“小五的尸体呢?”徐天问道。
“已经下葬了,不过你们要是想验尸,可以把小五挖出来。”老高神情自若地说道。
徐天不知不觉吞了下口水,老高把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一点都不想传统的乡下人能说出来的话。
“这不太好吧!”马黄巾说道。“虽然小五没有家人,但毕竟小五是我们村子的一员,挖坟这种事情可是大忌。”马黄巾说道。
“小五本来就不是自然死亡,自杀或者死于非命的人不能火化安置在祠堂里,也可以说小五被村子除名了,这只能怪他命不好,如果可以,我还想请愿把小五的尸体捐出去呢!反正留着在村里也是晦气。”老高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村子以前造的孽还不够吗?我舅舅为什么大学毕业没有回村任教?难道你心里没数吗?”马黄巾说道。
“别说了,唱你的戏去吧!”老高吼道。
“大家冷静一点,能说说第二个死者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第二个死者是七天前发现的,是村里泥瓦匠的小儿子,本来准备年底结婚的,没想到……”老高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恶劣。
“什么时间发现的尸体?”徐天问道。
“七天前的早上,负责打更的人准备下班,来后院巡视的时候发现泥瓦匠的儿子死在了台上的桌子下。”老高说道。
“尸体下葬了吗?”徐天问道。
“还没有,本来打算今天下葬的,但是……”老高的眼睛慌张地转了两下。“尸体无法下葬了。”
“这又怎么说?为什么无法下葬?”徐天问道。
“因为尸体有一部分丢失了,不止是泥瓦匠的小儿子,其他没下葬的三具尸体也是这样,四具尸体都是丢失了两条腿。”老高说道。
“尸体都在他们自己家里吗?”徐天问道。
“是,不过尸体都停在院子里,是昨天晚上丢失的双腿。”老高说道。
“所以你们害怕了,才去找徐先生帮忙,这之前你们都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马黄巾在台上指着老高吼道。
“你别说了,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还不是上一辈人留下的祸患!”老高怒吼道。
“那个……你们上一辈到底……”徐天还没说完,从祠堂前院突然走进来一群人。
“老马,你叫我们来唱戏,却不迎接我们,到底几个意思?”一个零头的人说道。
这些人的穿着不像是村里人,从那个人的话语中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马黄巾请来唱戏的,后边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抬着几个大箱子,还有几名年轻的女生,应该都是戏班子的人。
“这几天村里没有信号,我打不了电话通知你们,不过现在村路应该都被大雪封住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马黄巾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们昨天上午就来了,在草岗村出了点事,就停留了一晚。”
徐天觉得非常奇怪,昨天他们有来过草岗村吗?如果这群人昨天都进了草岗村,那草岗村应该不会那么安静才对。
不过徐天又想了想,草岗村怎么说也有几十户人家,也许他们投诉的是其他人家也说不定。
“两位,他们说他们的,你们跟我去尸体被截掉双腿的人家看看吧!”老高说道。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案发现场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吗?”徐天问道。
“我们也不懂这个啊!徐先生的夫人今天一大早还因为这件事责怪过我们,可是我们手里也没有拍照的家伙啊!”老高说道。
“顺便说说第三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吧!”徐天一行人开始往祠堂外面走了去。
“第三个死者是五天前的早上发现的,和前两个一样,也是死在祭台上的桌子下。”老高说道。
“那这些人的死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都是被钝器打死的,他们的身上有很多处淤青,头骨也有塌陷。”老高说道。
“那应该是被打死以后塞进桌子下面的。”徐天说道。
“应该是这样,不过几乎人人都可以进祠堂,而且晚上祠堂也不会锁门,只有一个打更的人。”老高说道。
“对了,除了小五本人是打更的人之外,其他人遇害的当晚有没有在祠堂打更?”徐天问道。
“没有,这里面只有小五一个人是打更的人,其他人都不是。”老高说道。
“那打更的人就没发现晚上有动静吗?”徐天问道。
“说是打更的,其实打更的人每天晚上都在睡大觉。”老高说道。
“后面两个死者也是早上被打更人发现的?”徐天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老高说道。
“那这个打更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接连有人死在祠堂后院,他也能睡得着?”徐天问道。
“这件事说来也很不凑巧,这几天排班的打更人是村里的老赖,他还有酗酒的嗜好,所以晚上睡得很死。”老高说道。
“这个打更的老赖你应该带我们去见见。”靳老师说道。
“不用刻意去了,前面那个人就是。”老高指着前边摇摇晃晃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臭老赖,大早上就喝酒?你值班什么都没看见,耽误多少事知道吗?”老高对着老赖吼道。
“你……你看见刚才……有……有好几个漂亮小姑娘进去了吗?”老赖指着祠堂说道。
“别贼心不改,那些都是村里的客人。”老高说道。
“村里的客人?那是人家老马的客人吧?反正你和老马是冤家,你叫出来两个小姑娘,给我介……介绍介绍呗?”老赖一口酒气说道。
老高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老赖的大腿根上,疼得老赖倒在地上吱哇乱叫。
“你……你个死老高,明天死的就是你。”老赖指着老高咒骂道。
“回家去。”老高怒吼道。
老赖从雪地上连滚带爬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巷子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