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吃了几口菜大家就齐齐地夸苍妈,“真是好吃,比饭店的菜还好吃。”
归海扬帆就看着风无言眨眼,风无言一笑,端起酒杯,拉着有琴不语起身,有琴不语又脸红,风无言搂着她,“借这个高兴的时间,给大家宣布个事,我和有琴不语就要结婚了。结婚证今天我们已经去办好了。”
大家都高兴地喊好。苍妈说,“我到这个地方来最最高兴的事就是认识了有琴姑娘和归海姑娘。风老板娶了有琴姑娘,你们一定会幸福长久的。阿姨祝福你们。”
风无言忙说,“谢谢阿姨,谢谢阿姨。”举起杯子喝光了酒,有琴不语也忙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
悠然说,“姐姐你穿婚纱的时候,我去给你抬裙子吧。”
有琴不语即害羞又高兴,“那当然,你是最漂亮的花童。”
对风无言来说,这顿饭真实自然吃得舒服:没有需要巴结的客户,没有权利部门的领导,没有生意场上的对手,不需要揣磨别的人心思,不用看别的人脸色;有琴不语甜美可爱对自己满眼都是爱意,她的朋友归海隐自然不虚伪;苍阿姨老实本份;苍怀道心地善良;归海扬帆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是个内心热情的男子汉。也许这样真实的聚餐在人生中很少遇到,值得珍视。
吃完饭,有琴不语主动去洗碗,归海隐肯定不让,苍阿姨和小伙子们无话,还是跑进了厨房,三个女人一起洗碗。
苍妈和苍怀道准备先走,悠然拿着苍妈从手上取下来放在悠然写字台上的玉钏,“奶奶,别忘了你的东西。”归海扬帆打眼扫了一下,却不由得问道,“阿姨这手钏是祖上传下来的吗?”
苍妈一叹气,“哪是哟。前几天我儿子给我的。他说我没事儿喜欢在外面走,认识的女孩多,要是遇到认得这个手钏的人,就还给她。”
归海扬帆更是诧异,他见归海隐正和有琴不语在归海隐房间里聊天。就拉过苍妈到书房,“阿姨,你不用让我看,我来说这玉钏。本来是由十六颗圆的羊脂白玉和三颗翡翠雕的莲花组成的,每五颗白玉中间串一颗翡翠莲花。翡翠莲花的底部各有一个字。但我刚才瞅了一眼只有两颗翡翠了,你看莲花底部少了归海隐这三个字的哪一个。”
苍妈惊讶地说,“我看过,只有归和隐两个字。看着像出家人用的。”
归海扬帆问,“哪来的?”苍妈看着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小伙子,就说:“我儿子对我说过,让他来告诉你吧。”说着,将手钏递给归海扬帆,苍妈去喊来儿子。
苍怀道告诉归海扬帆,十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吃完晚饭出门散步就溜达到河边,做了点运动。不小心甩手把手表不知甩到什么地方,应该没进河里,因为没听到有东西进河的声音。黑灯瞎火的就溜到河堤下跪在地上摸着。摸着就听到河堤上面有人打架,苍怀道听到有个女人训人:“笨蛋,连个女孩都打不过。”当时觉得事情不一般,趴着没动,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人被扔进了水里。大冷的天,那个被扔进水里的人居然连挣扎都没有。
听得上面的人说,“打晕了扔下去,不死才怪。走吧。冷嗖嗖的。”
苍怀道听不到人的声音了,就从河堤的斜坡上滑进水里,往刚才人被扔下去的地方拼命游过去。大黑的天,那个人又不动,苍怀道心里急呀,他游了几下就浮上去换气,手一划碰到一根浮在水面上的木棍。苍怀道灵机一动,抓住木棍在水里探着,果然触到一团软东西,游过去抓住软滑的似是头发,再一扯有些重,再往下揪,果然是人的衣服,扯到水边。
可把苍怀道累坏了!天又冷,苍怀道顾不得自己冷,摸那个人脖子,脉搏还在跳,按了几下肚子,拍拍脸,那人也不醒。路灯不明,从水里拖上来的人长发粘在脸上,苍怀道还没看清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就背起她准备往医院送。刚走了一步,又踩到什么硬东西,借着灯看是个手钏,想必是女孩的,又停下捡起手钏。
苍怀道那时还是个瘦小子,自己游半天消耗了大半体力,又背个人,正走得艰难时,突然对面窜出一个人来,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借着路灯看着他长圆脸,“放下,放下,她是我妹妹。”苍怀道疑惑着停下来,那人一推苍怀道,苍怀道站立不稳,背的人被摔了下来。那个人一步抢上抱起女孩就快步跑着。苍怀道就追,不远处倒是停了一辆车,车上驾驶员位置有人。苍怀道追过去,车里亮着灯,他看清了那个抢妹妹的人。抢妹妹的人一挥手,车子开跑了。
苍怀道又冷又累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夜里做了一件地球人都不知道的好事。苍怀道一直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杀过人,这辈子这样造孽!救个人好歹也想知道她到底被救活了没有?半路被救的人还被抢走了!
回到自己当时还租住的屋子,苍怀道感冒发烧病了两天没人搭理,第三天被客户的电话召唤,拖着病体去签了单。然后继续过着不知疲倦找单签单的日子,直到淡忘自己曾经救过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这件事。
苍怀道说完,却看见归海扬帆平时半眯着的眼睛睁得好大,甚至眼眶里还有泪水打转。
苍怀道听归海扬帆自顾自地说,“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妈妈送给她的,因为她喜欢翡翠,妈妈就让玉工刻了三朵莲花,莲花是佛花,希望能保她平安。还刻了她的名字,归海隐。她小时候叫归海飞雪,算命的说不能叫飞雪,她的命不好,要取个出家人的名字,才给她改了归海隐的。”
苍怀道也是即懵又乱。什么?你说我救的是你妹?你是她哥,那天跳出来的她哥是谁?
苍怀道不理解地问,“她有几个哥?”
“一个。”
归海扬帆突然拉住苍怀道,“你还记得那天那个哥的样子吗?”
“记得。”
风无言在客厅和悠然打游戏,见归海扬帆和苍怀道进书房出来时脸挂寒霜,就很纳闷。又见归海扬帆拉住苍怀道往外跑,立刻跟上,“要我去吗?多个人多个帮手。”
归海扬帆眼圈红着,“你照顾好这几个女的。”风无言被归海扬帆的脸色和神态惊到了,这个家伙平时没表情,今天这怎么啦?
有琴不语和归海隐也从房间出来,看两个男人大晚上往外跑,觉得奇怪。就看风无言,风无言一耸肩膀摇头表示不知道。
苍妈觉得和手钏有关。
苍妈认识了陈芳后,偶尔也相约出去,两个老太太一起逛逛街,讲讲八卦。苍妈在家有时念叨归海隐和有琴不语。苍怀道就随口讲了些归海隐的可怜事。苍妈就不住地念阿弥陀佛,这姑娘可是个好人,那天非亲非故还给了自己一千块钱让自己留好应急,可见她就是怕有一天钱不二突然撵走自己,自己猝不及防。可这世道真是好人没好报?怎么能让这姑娘遭这种罪?
苍妈见了陈芳就不由聊起了傅义辉家送人的孩子。陈芳和苍妈熟了,不再那么多顾虑,就告诉苍妈其实孩子根本就没送人,压根就是被傅义辉的老婆给故意丢掉,怕传出去被人骂,才说送亲戚了。
陈芳记得那是十一假期,傅义辉老婆突然兴致大发,要带那个抱来的傅天昊出去玩。小天昊见妈妈带出去玩,那多高兴啊。陈芳推着婴儿车里的小女孩,跟在后面。傅义辉老婆就专往人多的地方去,即不抱天昊,也不牵着天昊的手,陈芳走累了就停下来坐在购物中心前的椅子上。在人群中转眼不见了天昊和傅太太。陈芳也管不着呀,只能等着。
可是过了半小时,傅太太自己悠闲地走了回来,开心地逗自己的女儿,抱着亲着。陈芳说,“天昊呢,咱们带着回去吧,我该做饭了。”
傅太太却说,“咦,不是跟着你吗?我进购物中心看了看孩子衣服。”
陈芳立刻慌起来,“没有啊,我看着他跟在你身后了。”
“是吗?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傅太太立刻发起火来,在人群中焦急地喊,“天昊。”又在人群中乱找了一阵子。
陈芳快吓出心脏病了。要说这天昊,长得圆头圆脑,十分可爱,而且爱说话嘴巴甜,很是得傅义辉喜欢。傅义辉有时候还开个玩笑说,“和我小时候还有点像咧。真是有缘。”
就这个小玩笑让傅太太很是不爱听。本来傅太太就气量小,后来索性没事或有气就往小天昊身上撒,孩子那个打可就挨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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