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床’上么,我看看,再看看。,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孟飞把头凑近尤震华,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会儿,故意摆出一副恳切的神态:“她是自己走上‘床’的!”

“这还得了!”尤震华腾地弹跳而起,把几个替他服务的队员搡倒在地上,他也不管,只顾暴跳如雷地挥舞着报纸,咆哮道:“她怎么能够随便就走到‘床’上去呢?她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了她,只能容许她上我的‘床’,却决不能再上其他任何人的‘床’吗?他妈的,不得了,不得了了!我要现在就去找她说清楚,要她以后千万不能再做这样的事!”

“你得看清楚,那并不是‘床’,而是几块‘床’板拼成的一个平台,上面还铺满了鲜‘花’。”孟飞担心他情绪失控,马上指出其中的关键。

“这就更不得了了!”尤震华朝报纸又扫了一眼,情绪愈加‘波’动,恨不得长了翅膀凌空一飞,便去掀翻那个平台:“他妈的,还是用几张‘床’板拼凑起来的,还铺满了鲜‘花’!他们真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流氓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胡彩云啊,你辜负了我了,你背叛了我了,你无能做什么事,为啥就不替我打算打算呢?难道我没有说清楚吗?你就是我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却当了这么多人的面,又是上‘床’,又是鲜‘花’!你太让我伤心了!不行,我得快点找到你,我得教会你怎么才能不上人家的当,怎样才能真心真意地只喜欢上我一个人!要不然,我的命就会没了,我就活不成了呀!”

“你鬼叫个什么东西!”其他所有队员都被他如此失常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一个个说不出话来,只有孟飞仗着同尤震华‘私’‘交’甚好,严厉地吼道:“这是一样的吗?人家用铺满鲜‘花’的‘床’板抬着她,是对她的极大敬意,可不是像你一样心怀不轨!再说,她就是同人家相好了,你又能奈她何?你喜欢上人家,为人家疯狂,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并代表不了人家一定得领你的情,也对你疯狂,喜欢上你!连这一点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只知道鬼哭狼嗥,有什么用?人家就会爱你了?”

尤震华仿佛遭了雷殛,一下子愣在当场,一点意识也没有,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好一会儿过去了,他打破屋子里死亡一般的寂静,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问孟飞道:“难道我的热情就这么‘浪’费掉了吗?难道我就不能让她真的爱上我吗?”

“能!你能让她爱上你!”孟飞拿手在他肩头上拍打了几下,说道:“我已经对你说得够多了。你有了成就,有了同她一样的资本,再加上你的耐心与真心,你一定可以赢得她的芳心。但是,光这么白日做梦不成,你首先得找到她,在她面前表现出你男子汉的气魄,以此吸引她,打动她;然后适时向她发起攻击,一定可以把她俘虏过来,成为你千真万确的老婆。”

“可是,我上哪里去找得到她呢?我怎么都不能找到她准确的住处啊。”尤震华稍稍平静下来,便有了理智,喃喃地问道。

“这上面已经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她所上的大学,她所住的别墅,甚至连她的‘床’怎么放置的,哪一个角落里都有些什么东西,都讲得一清二楚。要找到她,其实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孟飞从他手里轻轻地把报纸拿了过来,指点着上面的文字,恳切地说。

“什么?她的一切,全部写在上面了吗?”尤震华一把夺过那张报纸,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想一下子便‘洞’察上面的一切。

“是呀,一切的一切,全部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其他的队友帮着孟飞说道,口‘吻’一样的认真,态度一样的真切。

“这怎么能行呢?他妈的,谁写的这破文章,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要是人人都晓得了她的踪迹,人人都去追求她,那我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尤震华吓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一张崭新的报纸在他手上不停地抖动着。

“你真的杞人忧天呢。要是谁都可以追上她,她成了什么人了?”孟飞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冒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思索着说道:“不过,写这文章的记者就真的很令人讨厌了,把人家的全部稳‘私’都袒‘露’出来,很伤人的自尊呢。要是再有什么人围绕她的这些生活细节胡‘乱’地编造一些东西,在报纸和网络上大为发送,她的麻烦可就真的太大了。不说别的,单是每天都有人拿那些消息去找她应证,她就吃不消。再碰上一些思想不怎么好的‘混’蛋,她的处境就更加会令人担忧了。”

“那怎么办?难道没有办法让她摆脱这种状态吗?”尤震华急得抓耳挠腮,只有拿乞求的目光焦灼地望着孟飞,问道。

“依我看,你还是想一想,你自己有什么办法摆脱眼前自己遇上的麻烦吧。”孟飞正思考之间,冷不防听到支国强这异常严厉的口‘吻’,连忙和其他队友们一齐惊讶地望着他,却不同寻常地见到俱乐部老板正脸‘色’铁青地同他站在一块,两块‘门’神一样地屹立在众人面前。

大家都被他们的突然出现和严肃的面容震惊了,一个个默不做声,静静地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又有什么麻烦呢?我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你不是也已经原谅了我,让我跑了五十圈吗?”尤震华很纳闷地问。

“那是对你和孟飞迟到的小惩大戒,并不能代表什么。”支国强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在俱乐部老板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不再说下去了,手指向尤震华和孟飞一指,让他们俩跟在身后,便同老板一块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办公室走去。尤震华仍然不清楚等候自己的将是什么,一个劲地摇头晃脑,无可奈何地苦笑。孟飞毕竟反应奇快,一下子便猜想到可能与同‘交’警们发生的纠纷有关,心里一连闪出几个想法,意图替自己开脱。可是,每一个借口都说服不了自己,而且破绽百出。其他的队员不禁替他们捏了一把汗,想跟在后面去声援,却又不知道老板到底找他们有什么事,一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很快,一行人进入了俱乐部老板那间格外宽敞与明亮的办公室。那位仪态威严的老板从略显弧形的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走过,一屁股坐进了那张高高的沙发,背向后一靠,双眼恼怒地在尤震华和孟飞的脸上扫来扫去,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沉默着。支国强坐在与他们相对的一张长条沙发上,刚一抬头,见两位球员也跟着坐了下来。他们的眼睛不敢仰视老板,却与支国强足足对了好一会儿,让他受不了他们的疑问,这才收回目光。

“好哇!你们两个!你们真的很有能耐,尽给我干好事呢!”老板终于开了口,语气中透‘射’出可以触‘摸’的嘲讽。

然而,尤震华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中潜在的含义,咧咧嘴,有点‘迷’糊地说道:“我们并没有干什么好事呀?”

“没有?”老板下意识地追问一句,摇晃着脑袋,脸上带有一抹冰冷的嘲笑:“不!你们干了!你们干了一件足以震动整个足球界的好事。而且,就在上午,就在不久之前!你们干的这件好事,将把我们的俱乐部的名声‘弄’得再一次响遍全国!”

“哦,是这件事呀!”尤震华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与孟飞两人创造‘性’地一边跑圈,一边练着过人与抢断的技巧这回事呢,暗中嘘了一口气,朝老板摇晃了两下手掌,说道:“不值一提!身为云华队的球员,我们在任何时候都要想到怎么把那只足球掌控在手中,让它俯俯贴贴地听从我们的摆布!这也是你一贯教导我们的嘛。”

尤震华丝毫也没有看出俱乐部老板脸‘色’突变,愤怒不已,只顾自己说话,连支国强投过来的制止目光也没看到。是孟飞暗中狠狠地拉了他一把,才使他停了下来,侧目看了这位队友的暗示,十分不解:“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尤震华可许人也?你怎么会说错话呢?”既然没人敢回答这位前乞丐的问话,俱乐部老板又冷笑起来,讽刺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我没有说错什么,完全是你和支指导以前教给我们的嘛。”尤震华仍然没有理解出几个人的暗示,面向老板,‘露’出颇为得意的神情,夸耀道:“我这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优点,就是能把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

“不!你还有优点。你的优点还有很多很多!你可以把任何一件小事都闹得满城风雨!你甚至比人家执行法律的人还要有权威!你可以不需要任何规章制度,也不需要任何法律的约束!你完完全全是一个自由人,自由得没边没沿,以至于任何人都需要向你的自由提供帮助。你还可以有随身紧跟的服务人员,你有那么多人甘心情愿为你去挡灾消厄。你怎么会没有其他优点呢?至于我和支教练向你说过的话嘛,你更能置若罔闻,把它当一通臭屁!”俱乐部老板不再同他兜圈子,依旧保持原来那副形象,不紧不慢地叙说道,仿佛在真诚地评价一个为他建功创业的超级功臣。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呀?”尤震华即使再傻也理会出了老板这一次真正动了怒,抑制不住地辩解道。

“你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重复。因为,你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有什么东西在你眼中是出格的呢?与保安发生纠纷也好,把警察吓得反而向你求饶也好,就是全城的‘交’警,也会为你一个人而忙碌不休,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谁叫你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呢?你完全可以不服从于一切法律和制度嘛。”俱乐部老板娓娓道来,丰采依旧。

“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呀。那没什么,人家‘交’警已经同我们和好了,而且还在前面替我们早点返回基地鸣锣开道呢。你瞧,这并不能说明我就因此而是一个做事过分的人呀。”尤震华一下子完全明白过来了,连忙急急地分辩道。

“就是嘛!”俱乐部老板依旧那副神态,一点也没有改变:“我就说过,你是一个自由人,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为你服务,让你享受到一个真正的自由人所具备的生活水准嘛。不过,还有一种人,他们同你一样,也很爱自己,他们就很不好说话了。我刚才曾接待了一批人,你猜一猜,他们来到这里会干什么呢?他们是不是想完全彻底地了解清楚你这个自由人呢?”

“我又没有见到他们,我怎么说得出来呢?”尤震华明知他的语气很不友善,也只得继续装出懵懂的样子,胡闹下去。

支国强和孟飞深知老板不温不火的‘性’格中掩藏着凌厉与果决的作风,很替尤震华捏了一把汗,想说几句话替他打圆场,却又担心老板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便都怔怔地看着尤震华,隐忍不发。

俱乐部老板每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的听众都会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眼下,这位著名的球员一味地胡说八道,慢慢地撩拨出他的心火,让他差一点就要雷霆大怒。然而,这里坐着支国强与孟飞,他就不能如此失态,他要继续保持一贯的丰采,好让所有俱乐部的人都在他不言而威的气慨面前心悦诚服。他慢慢地饮了一口香茗,借以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应该猜得出来呀!你这么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猜不出来呢?他们不久之前还同你见过面,问过你许多话;你也用你特有的方法回答过他们,他们也许正是从中发现了你的伟大能力,才想同你‘交’谈一番呢。”

“记者吗?你说的是那些记者,是吗?”尤震华忽地想到了孟飞对着那张报纸对自己说过的一席话,惊讶地问,差一点跳了起来。

“我就说过,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嘛!怎么样?果然一猜一个准!只是,我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同他们见面,便擅做主张,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部请了回去。当然啦,很费了我一番口舌,也很费了我几锭银子。要是你不愿意同他们见面,我的这种做法当然会让你满意;不然的话,也只有请你海涵了,我实在不想让他们见你。”俱乐部老板继续一板一眼地说。

“想!我现在正想同他们见面呢。”尤震华浑身都冒出了火,恨不得马上就找那些记者问他们为什么会把胡彩云的一切都‘摸’了一个底朝天,根本听不清老板后面说的一番话,只俟他的话音一落地,马上接过话头,一连气地说道。

“那我只能请你原谅了,我已经把他们请了回去。他们不可能再来见你。”老板涵养颇深,道行亦高,依旧不徐不紧地说。

“这样的话,我以后见着他们,再找他们算清这笔账就是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尤震华回答得很干脆。

“那是你的事,你当然有这个权力,你随时都可以找他们清算你们之间的糊涂账。”老板说到这里,终于话锋一转,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了:“只是,我们之间似乎也有一笔账要算清楚,不然,你太过自由了,总是害我往水里丢银子,那就很不好了。你应该知道,玩足球是一件很烧钱的事,我应付日常事务都感吃力,可不敢再随便胡‘乱’地不明不白地扔钱了。”

“你干吗要不明不白地扔钱,干吗要把白‘花’‘花’的银子往水里扔呢?你又不是傻子。”尤震华非常疑‘惑’,大着胆子问道。

“震华,你不要不三不四地说下去了,洗耳恭听老板的教诲才是。”孟飞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拉了同伴一把,语气很严厉。

“孟飞,你就不要‘插’嘴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其实,我同尤震华之间一直谈得十分舒心吗?”俱乐部老板依旧用那种语调阻止了孟飞,继续望着尤震华说:“你的这个问题提得太对了!我又不是傻子,干吗要往水里扔钱呢?我是不想啊,可有人在不知不觉之中经常给我惹事,害得我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才能把人家的嘴封住呀;要不然,人家在报纸上、在其他媒体上胡‘乱’地写一通,把我们的个别球员闹出的事搞得世人皆知,你说,俱乐部还怎么运转?其他人该怎么办?”

“很简单呀,是谁出的事,让谁去负责就是了,扯不上俱乐部,更扯不上老板你。至于那些记者,确实太可恶了。他娘的,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人家胡彩云的屋子里去,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瞎写出来!我正要找他们理论呢。”尤震华火气一上来,就又非常‘激’动。

“你就别扯记者了,只把前半部分的问题说清楚,就可以了。”支国强觉得可以适时地说上一句让老板心里高兴的话,马上介与道。

尤震华挠了一把头发,嘿嘿一笑,难为情地说道:“我一想起他们把胡彩云所有的事都登了出来,心里便有气。莫怪,莫怪。”

“你是一个真男儿,是‘性’情中人,我不会怪你,大家都不会怪你。只是,按照你的说法,你自己出的事,又该怎么负责呢?要知道,我这一次‘花’了那么多冤枉银子,完全是因为你呀!你打的连闯红灯,闹得全城‘交’警与你对峙,这件事要是在媒体上一‘露’面,我们俱乐部还有什么脸面在足球圈子里‘混’呢?我得替所有你的队友考虑呀,要不然,他们一个二个踢不了球,去喝西北风呀?”俱乐部老板的神‘色’越来越严厉,口‘吻’越来越凝重,甚至连决不肯稍动一下的身子也往前一倾,眼睛盯着尤震华,说道。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震华一个人,我也有责任。我们只不过想尽早归队,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孟飞连忙说道。

“当然,你也有责任。要不然,我怎么会把你也找过来呢?不过,事情的主因总是因尤震华而起,这一点错不了。是吧?”俱乐部老板斜了孟飞一眼,顺水推舟地数落了他一句,又一次把矛头对准了尤震华,好像不让他承担责任决不罢休一样。

“是的,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害老板丢了银子,罪责难逃,随便你怎么处理,我毫无怨言。”尤震华回答得格外爽快。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俱乐部老板双眼闪烁出慑人魂魄的光芒,仿佛绕了这半天的弯子,就是为了等到这个回答。

“是的,我自己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决不反悔!”尤震华把‘胸’脯拍得山响,嘴里吐出一阵豪言壮语,气度非凡。

“那好,”老板向支国强丢了一个眼‘色’,转向尤震华,依旧用那种语调说道:“你记住你今天在这里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不需要你立即为我做出补偿;毕竟,你是队里一员能征善战的猛将,为俱乐部挤入强队之列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念记着你这一点。但是,你得随时听候俱乐部的召唤,再也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将老账新账跟你一起算!”

俱乐部老板真是一个攻心为上的老手!他那不温不火宛如小桥流水不徐不疾地说出来的一席话,深深地打动了尤震华的心,让他备感羞愧,备感自责。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任何一个场合对任何一个侵犯了自己的对手拔刀相向,恶语咒骂;可是,他有一个重要的信条,那就是不能迁怒于别人,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失去饭碗。老板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从他流‘露’出来的口风里,他不是真正的不明事理的人,他听得出来,因了自己的行为,俱乐部受到损害,每一名队员便会跟着受到伤害。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让同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员没有饭吃,丢掉饭碗,他也决不会因此而放弃对胡彩云的追求。对她的爱慕,对她的想念,对她的一颦一笑的追忆,都会牵起他敏感的神经,让他‘激’情迸发,不能自己,每每意‘欲’打破禁锢自己的一切禁令。然而,他那冲动到达了最高的一瞬,理智也潜地里恢复,把一团团**的火焰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在心中灼烧,让他难受,让他痛苦。他一直寻思着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找出一个平衡点,好让那团火焰不把自己化为灰烬,却临到事情发生,他都束手无策。他只得把这段痛苦告诉孟飞,请求他的帮助。

“心中有爱,可以‘激’发你的潜能,那是永不枯竭的力量的源泉,你干吗要压抑它呢?”孟飞非常吃惊,说道。

“我真的没有办法呀,我真的怕控制不了自己,再发生同上一次一样的事件,连累俱乐部、连累大家跟着一块遭殃啊。”尤震华的脸‘色’非常憔悴,胡子拉茬,更增添了一份苍桑之感。他说这句话时,口‘吻’里的无奈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心酸。

“谁又会约束你来?只要你不超越俱乐部的规定,谁又不会准你找到真爱呢?”孟飞同情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我不知道俱乐部到底有些什么规定,真的害怕动辄得咎啊。那个‘混’蛋王八蛋林笑,自从上一次我同他大闹一场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的人影,你叫我怎么按规定做呢?”尤震华迟疑了片刻,接着说:“我也曾想到你家里去,同你住在一块,好让你教我,让你家嫂子也传授我一些追求‘女’人的经验,可是,又怕打扰了你们两口子的甜蜜日子。我真的很痛苦啊。”

孟飞微笑着拍打了他几下的肩头,笑道:“你的脑子里都想了一些什么呀?搞得太复杂了!其实,俱乐部也没有多少规定,你都知道的,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不让那些记者呀、执法人员呀什么的留意上你,根本没多少事。别想得太多了,啊?”

“这才是最伤脑筋的事呢。那些老记真的无孔不入,好像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随时都会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一样啊。”尤震华依旧摇头道。

“娱记们都是这样。你是有本领的,一直以来都能很好地应付他们,现在怎么说出丧气话了呢?其实呀,只要你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识破身份,也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你以为他们真的无孔不入吗?不是这样的。自己栓牢大‘门’,再凶恶、再机敏的猎狗都爬不进你的屋子。放心去爱一个人吧,放心去挥洒你的‘激’情吧;你需要这个,才能发挥潜力呢。”

同孟飞简单的一次‘交’谈,似乎一阵‘春’风推开了他紧锁的大‘门’,让他通体舒服,也让他准确地把握了遵守俱乐部规定与挥洒个人‘激’情之间的关系。他又一头钻进对胡彩云的思念之中,每每来了报纸,必定第一个冲上前去,急切地打开它,四处翻找上面是不是刊登了心中人的‘玉’照。自此之后,很隔了一段时间,他每走到一个地方,每找到一份报纸,都再也没了她的信息,他不免大失所望。不过,他还不死心,上面还写的有文章呢。没有照片,难道便没有文字说她的事?然而,孟飞总是摇头。他心下疑‘惑’,又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可恨找不到她的联系电话,不能直接询问,便一通电话打到林笑那儿,不由分说,首先便是一顿臭骂,把他骂得六神无主,这才凶狠地问起胡彩云的近况。然而,林笑一直支支吾吾,依旧不肯正面回答。他火气一上来,对了手机,仿佛是林笑的脸,好一通拼命地‘抽’打,让他连同这部手机全部熄了火。他气得一跳三尺高,把手机猛地往墙上一扔,骂道:“都是他妈的狗杂种,没一个好人!谁都他妈的不想让老子真心爱一个人!”

他一直这么狂躁不安,一直这么心猿意马,总想找到直接同心中的偶像联通的机会,却总也不成功。他还得参加正常的集训生活,还得比赛,还得在万人瞩目的体育馆挥洒他绝世的身姿与脚法。每当来到一座新的城市,他都会多了一份相思,多了一份希望,冥冥之中希翼心目中的‘女’神也降临在那儿,好同她敞开心扉地作彻夜之谈,以慰相思之苦,却总是失望而归。她仿佛从人间蒸发,无声无息。他决不气馁,照了孟飞的主意,更加凶猛地在足球场上横冲直撞,老远就把一个个对手搞得人仰马翻。他的潜能推向极致,他的身法更加矫健和飘逸,他的每一个别出心裁的动作都会在球‘迷’中间引发疯狂的吼叫与喝彩,也每每打动足球元宿的心,让他们瞠乎其后。他希望自己声名远播,他希望自己用脚说出来的话比胡彩云用嘴唱出来的歌还要动听。他成功了,他在每一个赛场上都有新的突破、新的发挥,因而,无论是否真心球‘迷’,谁都想见识他那传奇的身法。一些追星族更是疯狂,无论他走向哪里,哪里便会引以一阵恐慌,担心当地的食物会被他们洗劫一空,担心当地的钱袋子不够盛下那源源不尽的财富。他这时在足球界引发的轰动远远超过了贝克汉姆、罗纳尔多,甚至贝利与马拉多纳要在他的声威面前暗叫惭愧。他就这么一路上疯狂地斩关杀将,逐渐把芒锋对准了他心上人所在的地方。他更加‘激’奋,也更加拼命,以期在这座城市里圆他的爱情梦。

“这一次,如果我再找不到你,我将永远不再踢球了!”踏上她所在的大学座落的那座城市,他便毫无顾忌地大声叫道。

所有的人都清晰地听见了他的豪言壮语,俱乐部老板无可奈何地苦笑一阵,避过头去,没事人一样地躲开了。他终于知道自己费尽心机让尤震华平安老实了好一阶段的日子就此画上句号。他也曾年轻过,也曾这么癫狂过,他还得依重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将旗下俱乐部打造成比东北老虎队还要强上许多倍的豪强,他能怎么办呢?逆了这位爱将的龙鳞,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不敢揣测。他得走别的路线,他火速给方瑞林打了电话,让他亲临现场约束尤震华,那样才有转圜的余地。他得到了答复,知道林笑马上便会乘飞机赶来,才略微放了一些心。

尤震华来到这座城市的首要任务便是打听胡彩云所在的学院的具体位置。这一步他又走差了。以胡彩云的名声,只要有人想打探她所在的地方,谁不浮想联翩,进而抓住其中的关键呢?人们很快都知道了这么一回事。顿时,球‘迷’、星‘迷’总动员,不需要号令,自觉地浩浩‘荡’‘荡’组成数十上百支队伍,向那所二级学院进发,以期见证那极富传奇特‘色’的一幕。尤震华对这一点一无所知,他聆听了俱乐部老板下达的禁令,大嘘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有禁止他外出找人。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之后,他的心蠢蠢‘欲’动。吸起了前几次的教训,他偷偷地跑去向老板说明了情况,征得了他的同意,便同孟飞一块计划怎么出去找寻心中的‘女’人。孟飞已经是他须臾不可或缺的智囊了。他也的确见识多广,担心被人发现,一直挨到子夜,这才同尤震华一块胡‘乱’地往脸上抹涂一些掩饰物,溜出下榻的酒店,到街道上胡‘乱’地转了好半天,分不出东西南北了,确信身后没有尾巴,便拦上一辆的士,要往他们的目的地进发。的士司机没认出他们,一听他们要去的地方,下意识地微微一笑,从嘴里溜出一句话来:“你们也是去见证球星追歌星的事的吧?你们这些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啦?疯疯癫癫的,人家去会情人,值得你们在一旁煽风点火吗?整个一个人家风流你挨打,没劲!”

尤震华猛地听了这段话,吃惊不小,差一点就跳将起来要追问原委了。孟飞生怕人家看出破绽,死死地拉住他,在他侧过头来看自己的时候,又摇晃了几下脑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司机搭讪起来。他们的对话,每一句都像爆了的原子弹,在尤震华心中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几乎活活地要了他的命。他脸‘色’铁青,腮帮鼓起,青蛙似的。那位司机不经意地斜了他一眼,被他的神态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随意招惹他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的士在这座城市的地面上飞快地疾驰了一会儿,便进入了一条不甚宽阔的马路。一路上,车辆众多,连成几串,慢慢地向前蠕动。马路两侧到处都是流动的人群,方向一律跟的士一样。那些人一个一个都兴奋异常,或手持一面小旗,或几个人扯了一条横幅,在挤挤撞撞地行进着。他们真多啊,甚至挤到了马路,堵住了正在行驶的车辆。于是,人的鼎沸声,车辆的尖叫声响成一片,谁也分辨不清这声音到底在表达些什么。尤震华和孟飞向外一望,立即被那阵势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问的士司机道:“这些人都是去那所大学的吗?他们都想看球星追歌星的那一幕吗?”

“都是些吃饱了撑不过的东西!”的士司机一时忘掉了眼前这两位也是同他们一样的人,顺嘴冒出一句不中听的话,完了,仿佛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充满歉意地朝两位乘客笑了笑,接着说:“我得声明,我不是指你们二人,你们同他们不一样。”

“如果都照这么个走法,他妈的,几时才能到达呢?”尤震华可不愿意听他的废话了,嘴里嘟囔不休。

“没有办法啦,人太多,把路都堵死了。二位要是觉得车子太慢,可以下去走,或许真的快一些呢。”的士司机笑道。

尤震华一听,觉得言之有理,打开车‘门’,不顾它仍在缓慢爬行,便要往外跳。司机吓出一身冷汗,赶紧阻拦,同时把车停稳,这才让他下了去。孟飞跟在后面,随手甩给他一张百元大钞,问都不问,扭头便走。司机拿着那张钞票,对了灯光看了一会儿,又连甩几下,这才‘露’出笑容,冲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融入车流,继续朝前缓缓进发。

二人下了车,挤进耸动的人群,闷头不响地朝前撞,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远,更不知道这流动的人群何处才是尽头。他们心急如焚,直直地前进。每每遇上阻拦,他们毫不放在心上,三两下便跨越过去。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可兴奋极了,赶紧追随他们的脚步,在他们冲开的血路上一往无前地奔跑着。孟飞毕竟心思缜密一些,见远处的人群不再流动了,意识到目的地即将到达,便放开目光寻求怎样偷偷接近目标,在人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协助尤震华完成一见他的心上人的热望。可是,一瞬间,他便叫苦不迭,无计可施!似乎他的眼前完全是一片人群的海洋,把偌大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他努力地想按照报纸上描绘的样子找到胡彩云居住的别墅,却被挡住视线,一无所见。

“他妈的,这么多人,叫我怎么挤得过去呢?难道今天注定了又是一场‘春’梦?”尤震华心头更加着急,忍不住叫骂起来,好在没有目光,没有耀眼的灯光,没有人看得见他易容的面貌,也没有人听得见他在骂些什么,人们仍然高叫着向前挤去。

孟飞时刻注意他的言行,自然听清了他的话,忙拉了他一把,横穿过人群,来到一片人影稀落的空旷的土地,说道:“看起来,如果我们不另外找到一条线路,真的难以从这么多人的海洋里挤到胡彩云的身边呢。即使拼了老命,真的挤到她的跟前,要想不受人注意,也是千难万难。没想到,你的爱情也如你的球技一样,会产生如此之大的轰动,真的好让人‘艳’慕。”

“我的孟大哥呐,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了,快点替我想一个办法吧。我真的会发疯呢。”尤震华急得直跺脚。

孟飞摇头笑了笑,拉着尤震华的手,朝着一片没有路的稻田里走去。田里积了深可及膝的水。已是初冬,两个人的双脚一踏进去,便感到冰冷刺骨;然而,他们没有退缩,依旧朝前走去。时而一阵晚风吹来,更让他们彻骨的疼痛。孟飞忍不住又开玩笑了:“你可真的轰轰烈烈到了没边没沿的地步,心中一团火却融化不了脚下和身子的冰冷。你将真的永垂青史呐。”

“垂他妈的个大头鬼。这些吃饱了撑不过的东西,真的惹人烦!把老子搞‘毛’了,非得剥了他们的皮不可。”尤震华一冷,就迁怒到球‘迷’们身上了。

“还是想想怎么把胡彩云‘弄’出来吧。你现在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怎么剥人家的皮呀。”孟飞浑身发冷,说出的话也裹了寒意。

尤震华于是无话可说。两人艰难地在偌大一块稻田里跌跌撞撞地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连鞋子都陷进了泥潭,不得不‘摸’起来,提在手中,光了脚丫,甚至好几次都差一点跌倒,才勉强抵达水田的边沿。来不及嘘一口气,他们又被眼前一堵高高的围墙挡住了,气得飞起一脚,踢将上去,却把一双赤脚‘弄’得鲜血淋漓,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追脑顶,痛得他们抱起脚,不止地转着圈,一面痛苦地大叫。好一会儿过去了,他们又冷又痛,顾不上叫喊,忙把鞋子套在脚上,叠‘成’人梯,让尤震华先行爬上墙头。孟飞的身子刚立了起来,就听到从上面发出一声惨叫,吓得浑身一抖,脚下一滑,跌到在地。尤震华重重地摔将下来,连接不断地沿着围墙往外滚去,扑通一声栽进田里,溅得水‘花’四‘射’,把孟飞的眼睛都‘弄’得睁不开。他连忙奋不顾身地奔进水田,一把扶起尤震华,但觉他的整个人体宛如一根巨大的冰‘棒’,分不清他身上到底是鲜血抑或是泥水。

“他妈的,尽害老子,在墙上扯着狗屁铁丝网,好像算准了老子今晚要从这里过去一样。”孟飞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只听尤震华一面往外吐灌进嘴里的泥水,一面嘟囔道。

他的心头滚进一阵寒意,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那么,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还有什么好办法可想?等我你想出来,他妈的天都亮了。不行,怎么也得从这里进去。”尤震华仿佛被一连串的障碍‘激’发出了心中的斗志,再也不顾不上喊痛喊冷,袖子往上一捋,迈开步子,便往墙边走去。可是,鞋子又一次陷进了泥潭,他不得不停下来,猫下腰,再一次地把它‘摸’起来,提在手上看了看,似乎觉得不雅,牙一咬,陡地下定决心,把它们扔得远远的。

“我的老天,你把鞋子扔掉了,万一翻墙的时候,碰上那边有钉子呀玻璃的,不把你的脚戳得‘乱’七八糟才怪!”孟飞吓了一跳,惊叫道。

“戳就戳!真他妈的搞邪了,把老子整成这个样子,大不了就是送上一条烂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尤震华一时火起,口不择言,把昔日当乞丐时常用的话掏了出来,一见孟飞不相信地望着自己,忙笑道:“其实也没啥,我从小就打赤脚,搞惯了的。”

孟飞不再说话,与他一块再一次来到那堵墙根,刚想让尤震华蹲下来,自己先踩在他肩头去看一看怎么回事,却被他狠狠地把自己压了下来。他无法抗拒尤震华的力量,只得又一次当作人梯,任由这位被爱烧昏脑袋的队友踩上自己的肩头。尤震华的双手一搭在那面冰冷的墙头,‘摸’到了一根粗大的铁管,不由分说,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一下子把它拔了起来,再恶狠狠地朝铁丝网上砸去。每一声响动都让孟飞揪心,生怕被人听见了,跑过来一查问,那就彻底行迹暴‘露’。幸而,所有的人都围拢在胡彩云所住的别墅周围,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一下。两人就这样翻过墙头,跳进了这所学院的院子。他们分不清里面的路线,哪里人多,便朝哪里急急地奔去。不一会儿,借了路灯的光,他们很快地辨认出了那幢别墅!那的的确确是胡彩云住居的别墅!它的一面挨了一堵高大的墙,另外三面全部被人群挤占着。黑压压的人群,鼎沸的声音,让人分辨不清那到底是千军万马,还是十万难民。他们不管它了,迅速地做出抉择,沿了那堵高墙迅速地扑将过去。很快,他们骑上了布满铁丝网的高墙,对准胡彩云住室后部的窗户,凌空一飞,抓住了窗台的防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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