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哦!这么远能踢进去?岂不是天生神力?”球‘迷’们发出惊异的问询,眼睛却一点也不敢怠慢地被那飞旋的足球吸引过去,亲眼看着它飞越东北老虎队的头顶,掠过整个半场的绿茵,一头钻入那温馨的网窝!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东北老虎队的主教练及其全队都懵了,好半天过去了,犹自不相信地喃喃自语。,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云华队的主教练支国强、云华队足球俱乐部的老板、方瑞林、林笑,甚至连场上的所有足球官员、裁判都目瞪口呆。主裁判手中的哨子也差不多要掉到地上,要不是一根黄‘色’的塑料线系在脖子上,就真的要失去执法的威严了。好半晌过去了,云华队的队员们才疯狂地振臂跳跃,一起围住尤震华,又笑又叫,却再也不敢把他抬起来。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回过神来,纷纷表现了极大的惊奇与喜悦。主裁判宣布了进球有效,更让赛场滚过一阵狂呼大叫的热‘浪’。

“不可能!这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一下子便把球踢进云的!”见识多广的东北老虎队场上队长喋喋不休的喊叫,完全淹没在惊涛骇‘浪’的喝彩声中,他不得不痛苦地默认了这个结果,更加小心翼翼地防守着尤震华,全副身心戒备到极致,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他就能准确地判断出来,抢先破坏掉尤震华那骇人听闻的威势。

尤震华身上的伤痛在他使出平生所有力气踢出那惊世骇俗的一脚之下,更加痛疼了。他的动作开始呆滞,身子也不太协调,乃至头昏眼‘花’,趔趄不休,就像喝醉了酒的醉鬼,毫无章法地晃‘荡’着。他的眼前,依稀跳动的人群都是小小的‘精’灵,每‘欲’出脚,都被灵巧地躲过。他毫不放松,长期要饭生涯煅练出来的韧‘性’与毅力使他犹如在同昔日的一群乞丐拼命地追抢一点可怜的食物。他闻到了那令人兴奋的气味,踉踉跄跄地朝目标推进。观众们为他捏了一把汗,紧张得合不拢嘴。他的队友与坐在教练席的领队们,也纳闷不已。东北老虎队的队员更加不敢怠慢,他们已经被他接连几下突出奇招吓破了胆,以为他又在施展什么样的诡计,谁也不敢过分托大,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要球不沾上他的脚,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值得庆幸的胜利。他们的计策很快奏了效,任凭尤震华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触到足球分毫。观众席的看客们看得胆战心惊,不停地呼喊着:“尤震华,加油!尤震华,雄起!”那巨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直冲他的耳管,震得他的耳鼓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耳朵,却没来由地分辨出其中一点极其细微的区别!这是他多年逃命生涯中练出的绝技!生死关头,他能从众多的嘈杂声音中准确地分辨出哪一种是他所希望听见的东西。他许久都没有运用这种能力了,现在,观众们的大喊大叫以及眼前眼‘花’缭‘乱’的人影晃动‘激’活了他的听觉。他开始慢慢地控制住自己的晃动,下意识地分辨人的跑动与球的呼啸。他不一会儿便探出了这种区别,他清楚地意识到一只球正在自己身侧不远处滚动着,还有几个队员正从不同的地方扑了过来。他微微一笑,趔趄着步伐,忽地倒地,一个翻滚,从两个球员的空隙滚进了球的范围,然后一个急旋,把球踢了起来。所有的球员又被他突如其来的招数‘弄’得晕头转向,惊讶不止。他毫不犹豫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正好对准飞旋的足球的落点,一脚踢了过去,刷地打进了对方的大‘门’。

“6:6平”!哗的一声,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此时,已经进入伤停补时阶段了,被连入六个进球追平了东北老虎的惊人战绩唤醒了所有云华人必赢的斗志,观众们得陇望蜀之心已起,便一起唱起了雄壮的歌曲,为最后的冲刺摇旗呐喊。从来也没有奢望从东北老虎队身上取得分数的俱乐部老总与支国强也跃跃‘欲’试,磨拳擦掌,希望胜利‘女’神光临。

“压上去!压上去!”支国强丝毫也不管自己的声音淹没在观众的鼎沸声中,扯大喉咙,用手卷成喇叭,大声喊道。不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徒劳的,便沿着边线,直朝东北老虎队的大‘门’奔去,一边指指点点,神情‘激’昂。

东北老虎队的主教练早就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下意识地望了替补队员一眼,心中格登一响,不由分说也跳往球场的边线,声嘶力竭地指挥他的队员往回压。就这样,两位主教练你指我点,你吼我叫,再一次让全体队员无所适从。边裁可不干了,一边跟了足球运动的轨迹跑动,一面向两位主教练发出要把他们赶出赛场的威胁,可是,毫无用处,顶级联赛霸主积累已久的傲气足以让任何人俯首称臣。边裁无法让他下场,也只有听之任之,摆出一副聋子的耳朵,再也不管他们了。

“快!快!压上去!12号,从侧路前扑,压,压!”支国强吼得嗓子肿起,恨不得一头撞上去,替换那名被喊的队员。接着,他看到尤震华的脚已经触球,不由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预备着用最后一声狂叫来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

“9号,铲!”东北老虎队主教练也看到了危机,拼却最后的努力,发出惊天动地地的呼叫。他的9号队员果然不负众望,飞起一铲,将那只滚动的皮球铲出了尤震华的范围。他不禁嘘了一口气,身上兀自冷汗不休。他已经不再对胜利抱有幻想,能够把这6:6的比分维持到最后的几十秒钟,已经足可维护他的颜面,也让他那不坏金身的金字招牌永远闪耀。

“哎呀!”球‘迷’也发了惊叹的啸叫,紧接着,一齐高呼:“尤震华,进一个!”

“云华队,进一个!”

“云华队,快快快。”

尤震华听到众口一词的鼓励,顿时‘激’起了万丈雄心,决不能让那些为自己鼓劲的人失望!这个念头催动了他的潜能,让他‘精’神抖擞,步伐再也不东倒西歪了。他仿佛在这一瞬间苏醒,一眼便看穿了场上的局势。远远的,他看见了那只皮球在一只东北老虎的脚下窜动,一种久违的要迅速地抢过它、控制它的冲动弥漫全身,几乎风驰电掣一般地奔袭过去。守在他四周的另几只东北老虎,包括那位场上队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同时,云华队的几名球员也紧紧地赶上。尤震华视若无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抢断它,把它踢进对方的大‘门’。他一瞬间便奔到了足球面前,身子一旋,左脚一勾,便把球勾进自己的脚下。然而,他无法‘抽’‘射’,几只东北老虎已经在他面前阻挠了他的攻击,他下不得脚;而场上比赛的时间已只能以秒计了。支国强接连鼓了几回掌,鸭公一般伸长脖子,让他尽快‘射’‘门’,其实自己也清楚,那无疑于痴人说梦。球‘迷’们可兴奋极了,也不管嗓子沙哑,猛烈地叫唤不休。尤震华伸出了脚,所有的观众都看到了这一点。然而,那只球要想穿过由东北老虎几名主力队员形成的人墙越进网窝,是不可能的了,谁都清楚这一点。他们希望奇迹,他们盼望奇迹,所有的声音随了尤震华的脚抬起的一瞬全部消声遁迹,场上除了队员们直喘粗气,就再也没有其余任何气息了。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在尤震华那颇具魅力的出脚上,它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在他们的眼前,只见那只脚猛地踢向皮球,让它几乎垂直地高高飞向空中,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点裂隙。在那只球仍在空中往下坠落的时候,他整个身子飞了起来,向后倒去,借了下倒的威势,一个倒挂金钩,让那只皮球从东北老虎队场上队长的头顶越过,拐过方向,箭一样地扑入网窝。这时,主裁判吹响了终场的哨音,云华队队员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热情,又一次把尤震华抬起来,朝空中抛去。

支国强在流泪。他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仿佛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与他脱离关系,久久地浸泡在幸福酿成的泪水里。方瑞林高兴极了,像一只麻雀一般,在足球场上钻来钻去,接受着人们的祝福。俱乐部老板连连向他翘起了大拇指。而东北老虎队的主教练与队员们,则仿佛经历过一场羞辱,逃一般地遮盖面孔,沮丧地步出球场,完全没了昔日的丰采。

球‘迷’们与追星者们终于等待到了难以忘怀的胜利,再也控制不了奔放的情绪,管不了许多,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向足球场。警察与武警官兵再也挡不住球‘迷’情感的渲泄,反而被这洪流无情的淹没。洪流漫过一道道阻拦物,纷纷涌进球场。最先抵达球员身边的几位球‘迷’不由分说,把那些只顾挥洒内心喜悦的云华队员拉到一边,稳稳地接过了尤震华,然后一起用力,不停地朝天上抛去。霎时,偌大的足球场已被这些看客挤满。那些无法挤拢尤震华的人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穿了云华队队服的人,不论上过场没,会都被他们拉向中央,享受了与尤震华一样的礼遇。那位造星大师方瑞林,连同他的助手林笑,更被追星族当成了点石成金的神仙般地被顶礼膜拜。‘摸’一下他们的身子,听一句他们的讲话,或者干脆闻一下从他们身上流淌而出的气息,都令他们心向往之,久久地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尤震华在数千双手的不停地颠簸,浑身早就散了架,急赤白脸地一通大喊大叫,反而更‘激’发了球‘迷’的兴致,上抛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高。他不住地向外排泄体内的臭气,将一个好端端的球场‘弄’得臭气四溢,可人们依然无动于衷,依稀所有的香风臭气全部同他们绝缘一般。一向比猎狗还嗅觉敏锐的各大媒体的老记们,携带了全副武装,却怎么样也挤不进尤震华以及任何云华队相关人员的身边,一个一个急得抓耳挠腮,心急如焚;只有摄影记者与电视台心‘花’怒放,忙碌不止,谋杀了许多的胶卷与摄像带。

尤震华根本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入休息室的,他的浑身骨头散了架,身上到处留有痴‘迷’的观众给予的记念。一套价值不菲的球衣被撕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几条布片胡‘乱’地搭在身上,与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青‘色’与紫‘色’的斑块‘交’互辉映。他已经彻底瘫软了,整个身子软绵绵地躺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其余的人的境况也好不了多少,一个个有气无力,但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依旧能闪烁出惊人的光彩。他们的脸上挂了笑意,缓缓地接近尤震华,想对他神乎其技的球艺表示赞叹,抑或对他给予众人带来的如此之大的成功表示敬意?没有人清楚,因为他们清晰地听到这位挽救了他们的荣誉又让他们饱尝胜利果实的人正喃喃自语,而且每一句话都那么不堪入耳。

“他妈的,完全把老子当成动物!老子成了这个样子,再怎么能起来?狗日的,小心下次老子照你们的嘴里放出一通屁臭,把你们这些龟孙子全部熏死,才知道我的手段。”尤震华嘴‘唇’不停地抖动,牵连着浑身的肌‘肉’也痛个不休。他已经对这疼痛感麻木了,脑海里一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就只顾把怒火发泄出来,丝毫也没有什么顾忌。

队医轻柔地替他按摩,也不能让他好受。他蓦地记起那夜在宾馆里被一个卖‘淫’‘女’按摩的情景,便幸福地闭上眼睛,再也不骂人,从嘴及整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队医一见自己的手法奏了效,更加卖力地挥洒他的技巧。俱乐部老板一个高兴,给予队医极大的褒奖,使他受宠若惊,手法愈加‘精’妙。支国强与方瑞林就躺在离尤震华不远处看着他的神情,不由相视一笑。突然,他们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呻‘吟’,一个个目瞪口呆,及至发觉那声音正是从尤震华口里传出来的时,一个个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被兴奋的观众排挤到一边去了的老记们,好不容易挤了进来,一见休息室的情景也是吃惊不小。队医生怕尤震华嚷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手上加了几成功夫,一下子惊扰了他的‘迷’梦,让他腾地坐起。

“干什么?他妈的,老子睡一会儿都不能安生,诚心让我去死吗?”尤震华摆出了讨饭时常用的招数,劈头一阵怒骂。

队医自然知道从今以后这个人在队里的份量,连忙一劲地陪着笑脸,道歉不休。一群记者起先以为他正在骂自己,神情举止相当难堪,一听队医的话,这才回过味来,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先摆出一副令人通体舒泰的微笑,然后煞有介事地问道:“打败不可一世的东北老虎队,让他们在云华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你无疑是最大的功臣,也是全体球‘迷’心目的英雄。请问,你那传神的脚法是从哪里学到的?在此次比赛之前,你有把握战胜这个强大的敌手吗?”

尤震华双手捂住眼睛,夸张地一个惊叫,溜出了骇人听闻的一句:“你们真没劲,有把握没把握这是说得准的事情吗?在争抢一碗饭时,那么多人,谁都想往前冲,谁都有把握得到那碗饭吗?真太小儿科了!太没劲了!”

几个记者面面相觑,‘骚’得脸‘色’绯红。只见一名‘女’记者笑‘吟’‘吟’地说:“那么,你这怪异的身法,究竟师从何人呢?”

“师从何人?”尤震华搔了一回首,笑道:“活人个屁,还死人呢!要想抢到那碗饭,就必须自己琢磨出‘门’道,谁会把讨饭本领教给你?他自己不讨生活呀?他教给了你,你好同他抢去那碗饭呀!这么简单的道理,还好意思问出口?”

‘女’记者差一点堵得气都出不来,便有另一名记者前来解围:“你的比喻的确十分‘精’妙,也非常有趣,符合足球上运动的逻辑。能把如此深奥的道理用如此简单的话说出来,无疑证明你不仅是足球界的奇葩,也是文字上的高手,有你这样的人加盟足球俱乐部,的确是广大球‘迷’及足球爱好者的福音。可是,你似乎把主要问题避而不谈,是不是也有损于一代奇才的威严呢?要知道,作为一位著名足球运动员,你的事情并不仅仅代表你个人,也是全体球‘迷’和足球界的事业。你有权施展太极推手,但是,我们也有权知道你的一切啊,因为你即是大家,大家即是你!”

“我倒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尤震华笑得直喘气,把剩下的话全部堵在喉管,再也出不来了。

林笑连忙挤上前来,站在尤震华的当面,脸上挂着醉人的笑意,把手举过肩头,平展开来,向记者们不停地挥动着,一边说:“我想,诸位记者是老江湖了,应该听得出尤震华话中所含的玄机。他不想说出来自何处,是因为我们不想让人误解瑞林公司在任何圈子都会‘露’上一手,免得引起妒恨。这一点,还望诸位笔下留情。”

众记者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陆陆续续地问道:“这么说,你们瑞林公司也已经进军足球界了?”

“是的,几年以前,我们已经在秘密地筹划进军足坛的事项,并在一个极为隐密的地方举办了足球学校。我可以放心地告诉大家,他就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第一个学员,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现。”林笑挥洒着笑脸。

“那么,瑞林公司必定能给足球界带来一股清新宜人的空气。但愿你们培养出更多的尤震华式的名将,届时,我们的足球大可同欧美强国一较高下,这是一个极其灿烂的前景。”那个在尤震华面前吃了瘪的‘女’记者找到了找回自尊与自信的办法,马上把矛头对准林笑,脸上绽开一抹叫人陶醉的笑意:“请问,你们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培养出了连东北老虎队也为之胆寒的明星,你们的秘诀是什么?你们如何继续让足球新人备出呢?”

“备出个屁,只要你们到大街上去溜一圈,那一个个像我一样的人都会成为足球明星。”尤震华冷不丁地丢出一句。

记者们眼睛眨得如同萤火虫放出的光芒,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林笑微微一笑,马上对他的话题进行了诠释:“的确,尤震华说出了我们瑞林公司创办足球学校的宗旨,也就是说出了它的方向:那就是走大众化的道路。任何人,只要有志于足球事业,我们都欢迎他参与我们的学校,成为我们的一员。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更多更好的人才。”

“这么说,你们在选拔苗子时,并没有特别的要求,是吗?”记者们的思想永远那么敏锐,一个男高音嚷嚷道。

“我想,在我刚才的一番话中,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大家了。”林笑作为方瑞林的助手,对付记者早就驾车就熟,巧灵地回避了难以回答的问题。然而,尤震华又不满意了,从鼻孔中哼出一丝冷笑,早就淡忘了方瑞林在培训他时‘交’待的那些话,又抛出了一句让人吃惊的话:“要饭的都能改头换面之后成为明星,哪里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呢?”

“是呀,是呀。”林笑差一点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接过他的话头:“即或是一介乞丐,我们也有信心把他变为足球明星。”

“这就很难让人理解了。”一位一直‘插’不上话的记者好不容易逮住了一次机会,神情颇有点天真地说:“按说,任何一个足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都必须从小就受过极为严格的足球训练,最终才在同千千万万其他人的大比拼之中脱颖而出的。你们走平民化的道路很好理解,却可以把一名乞丐也教会成明星,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且不说他的经历无疑使他在最好的年华里踢不上球,单只是他没有文化知识的底蕴,也注定成不了众所属目的人物呀。”

“你当过乞丐吗?”尤震华很想拿自己的经历说事,可临了又想起方瑞林不让‘乱’说话的警告,马上不耐烦地顶了回去:“对乞丐部落,你又了解多少?他们没有文化,他们没有球踢,他们便变不成球星;你们有文化,你们有球踢,那么,你们去变成球星呀!可是,你们只会在这里问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蠢话!你们连乞丐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你们什么都不是!”

记者挨了一顿好骂,一个个皮笑‘肉’不笑,再也不敢提问了。林笑绞尽脑汁地替尤震华辩解一通,也不能让这些高高在上的拿笔吃饭的人心情好转。方瑞林便同支国强一起上了阵,像对待小孩一样把他们引向了另一个房间。在那里,两位在各自领域里颇有建树的人回答起记者的提问来,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一点尴尬。他们于是真正达到了水‘乳’‘交’融的程度,两厢各取所需,把一个现场采访搞得热热闹闹,谁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慰。

“我呸!”尤震华见他们离了开去,朝着记者们的背影猛将一口唾沫吐出,嚷道:“什么文化人,完全狗屁不通,真是‘混’账!”

“你可千万不能再当他们的面胡说八道了。”林笑谨慎地告诫道:“你初入这行,可不知道他们手头的笔有多厉害!你踢得再好,他们视而不见,笔头懒得动一下,也是枉然。一旦你稍有差池,他们人人口诛笔伐,你的生涯将就此完蛋!”

“他妈的,大不了不踢这破玩意,又能把老子怎么样!”尤震华颇为愤怒,冲他们走过的路,又冲出一口唾沫:“我原以为踢上这破玩意之后,真的好似神仙呢,却原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们看看,我这身上都是被那些疯子捏的打的。狗日的,他们把我折腾成这个样子,我还不能发火,还不能反击,这是什么规矩,又是什么世道?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老子仍然到处流‘浪’,到处讨生活来得更痛快!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他妈的也不摆出一副陌生的嘴脸。”

“伙计,你是不是被球‘迷’的热情烧傻了,尽说胡话。”坐在他身旁的一名队员身着8号球衣,轻轻给他一个肘部,笑道。

“怎么是胡话呢?我说的是事实。”尤震华的情绪又上来了,他一把将身上残余的一点碎片扯下,扔在地上,嘟囔道:“这要是热情,我还真的不想要这狗屁热情呢!把衣服撕‘乱’,把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纯粹是虐待!什么热情!”

那8号球员名叫孟飞,自尤震华来到云华队之后,他就一直对这个满嘴胡说却脚下硬朗的人抱有好感,两人相‘交’日浅,却能够谈得来。此时,他可不管对方仍在火头上,依旧用教训的口‘吻’展望似地说:“你来球队的时间太短了,根本不了解一个球员需要的便是这种热情。球‘迷’越是对你这样,说明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越是举足轻重。想想看,要是你不能单骑救主,在关键时刻把不可一世的东北老虎打得俯首贴耳,谁会这样对你呢?他拿正眼也不瞧你一下。你没有经历过这种惨痛的教训,你问问大家,我们原先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礼遇?现在,我们大家谁的心中不高兴呢?”

尤震华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忙把目光转向其他队员,见他们全都点首附和,心中更加好笑,指着他们的脑袋,毫不留情地说道:“照我说,你们这叫贱!天生的贱命,挨了人家的打,却反过来一个劲地说人家打得好!就跟要饭的一样。”

“话可不能这么说。”孟飞立即纠正道:“这不叫贱,而是被人膜拜。难道你真的没有那种坐在云端上被人捧得飘飘然的感觉吗?何况,他们越这样对你,就越会跟踪你,不管你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跟到哪里,那意味了什么,知道吗?那意味着金钱、名誉和地位。只要你拥有这三件东西,你想干什么,谁还会阻拦你、诘难你?他们巴不得一个个巴巴地紧跟在你身边,什么都替你做,什么都替你想,而且保管做的和想的比你亲自动手还要好上千万倍。”

“无聊!真他妈的无聊!我只要有一碗饭吃,一天三餐不饿肚子就知足了,要那些东西干啥?能当饭吃?”尤震华走南闯北,好的东西没学会多少,骂人的词汇可记了不少,而且南腔北调,一会儿一个味,叫人分不清他的底细。

“你就没有其他想法?”孟飞差一点被他的话噎得闭过气去,好半晌才把声道疏通,惊讶万分地问道。

尤震华脑海中一下子闪现了与‘女’人在‘床’上嬉戏的一幕,那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而且无法同人分享,也说不出口。他搔了一回首,颇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接上他的腔。幸而,支国强和方瑞林簇拥着老板喜孜孜地从侧面出来,替他解了围。而且,俱乐部老板脸上笑开了‘花’,频频地向他们挥手示意,颇为煽情地宣布了一个极好的消息:“除为此一役建立卓越功勋的尤震华独得50万奖金之外,其他队员也将瓜分另外200万的奖励。”尤震华对钱没有概念,一时反应不及,依旧保持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其余的球员莫不欣喜若狂,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老板有点吃惊,还担心尤震华对这些奖金不以为意呢,拿一张疑‘惑’的脸看向方瑞林,希望他能圆场。果然,老到的方瑞林给双方的脸上都带来了喜悦的笑。

大家陆续收拾行装,预备回去休息了。打开休息室的大‘门’,往外走去,他们的面前拥挤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他们全都手持彩旗,还打出了巨幅的欢庆胜利的横幅,叫叫嚷嚷地你推我挤,宛如耸动的‘波’‘浪’。一见球员们出来了,他们一拥而上,封住了大家的去路。严阵以待的警察与武警官兵也被这汹涌的人流淹没。尤震华一见这阵势,心头发怵,调头便向后逃,却不提防早有几名身强力壮的球‘迷’闪电般地冲刺过来,一把将他抱住,抬进了那望不见首尾的队伍。

“爷们,哥们,行行好,千万别再折腾我了,我浑身骨头散了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尤震华奋力地反抗着,一面大喊大叫。

这一回,球‘迷’们果然没把他往空中抛,一直小心翼翼地抬着,仿佛一件国宝级的瓷器一样呵护着,径直往中央走去。主教练、方瑞林、俱乐部老板以及其他全体队员也受到了类似的礼遇。于是,一条长龙徐徐前行。尤震华这才放了心,眼睛闭上,惬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摇篮式的颠簸。不一会儿,他被抬到一个空旷的地带。那儿早已预备了墨汁、‘毛’笔、钢笔、铅笔、纸张、足球和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尤震华乍一见这些物事,心头直发麻,不知该怎么做。马上,他便明白了。球‘迷’们一放下他的身子,便好象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掏出本子呀、绸带呀之类的东西,嚷嚷着向他索要签名。他犯了愁。连笔都不会拿,他如何写得出字来?眼往墨汁上一瞟,他立刻闪出一个主意,一把抓住那瓶子,将墨汁嘟嘟地倒在手上,往他们递上的东西拍去。球‘迷’们被这别具一格的签名方式搔得心头奇痒,前赴后继,让他在自己脸上、身上,以及所有的物品上留下铭记。一些漂亮mm,也投桃报李,将殷红的嘴‘唇’印遍了尤震华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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