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方向,装甲车六辆,坦克一辆,送他们到天照大婶那里吃奶!”
“我操,倭猪的敢死队!用并列机枪扫掉他们!”快速反应旅的通讯频道里,充满火药味的怒吼一分钟也没有停过,每一秒钟都有海量的信息出现在指挥车的指挥平台上,一道道命令迅速转达到每一辆坦克里,整个旅追着比自己多出四五倍的敌军疯狂屠戮,平原上血流成河。
一枚枚炮弹像流星一样划过夜幕,将一辆辆战车打得燃烧的铁蛤蟆;机枪子弹密如流萤,成丛的士兵在萤光飞舞中抽搐着倒下;除非第七师团能把一个更强大的坦克群拉上来,否则一切抵抗均会被无情粉碎。
船越秀夫在警卫连的保护下一次次的后退,他不能不退,身为师团长,如果他被华军击毙或者俘虏,对整个师团的士气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花旗国高级武官一口咬定只有68主战敢与T-72坦克群正面硬撼,造价低廉、火力凶猛、技术配置也相当不俗的68主战跟T-72根本就是一路货色,火力至上,以量取胜,十辆八辆你可能觉得没什么,要是一百几十辆一起冲过来你就该哭了。
那些疯狂的华军士兵肯定很喜欢这种火力凶猛、速度极快的坦克,造价连90式坦克十分之一都不到的68主战在他们手里变成了最可怕最狂暴的猛兽,谁碰谁死。
船越秀夫亲眼看到一辆反坦克炮连开两炮,都没有能击毁一辆68主战,还没有来得及开第三炮,就被那辆受了伤的68主战冲上来撞翻,直接从它身上辗了过去,那辆反坦克坦克被压扁,四名车组成员被冰冷的钢铁挤成了肉酱,只有一条伸出车外的胳膊还保持完整。
真是怪物!船越秀夫愤愤的骂了一句,第七师团装备的穿甲弹的威力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弱,可是那该死的68主战连挨两枚,居然还是屁事都没有,真是怪物!
幸运的是情况正在好转,大量坦克已经从烂泥潭里挣脱出来,咬牙切齿的扑向68主战。
现在船越秀夫知道他犯了个大错,撇下重装部队轻装疾行是他最臭的一步臭棋,就是这步臭棋给了快速反应旅以寡击众各个击破的机会,一步走错,损失惨重啊!
在他愤怒欲狂的咆哮中,还在烂泥里喘气的重装部队使出了吃奶的劲往战场赶,坦克是一批批的杀过来,似乎无穷无尽,非常的壮观,只是中将看得舌头发苦,这不是他娘的添油战术么?
兵家大忌啊!就算能将快速反应旅那迅猛得堪比南极风暴的攻势击退又能怎么样?
第七师团已经失去了主动权了。最先增援到位的,是黑濑联队。这个联队一路上让军旗大队和数字化炮兵营整得够呛,早就煞神附体了,好不容易从烂泥里挣脱出来,又正好撞上了华军的突然袭击,更是气得黑濑大佐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放声狂嗥:“压上去!辗碎这些支那人!”整个联队呈盒状排开,猛冲过去,各种口径的炮弹、导弹轰射而出,而华军反应极快,没有给他们丝毫机会,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十枚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弹就砸了过来,数十年后,东亚两大宿敌最精锐的部队在安南轰然碰撞,溅起漫天血雨。
几名苏军军事顾问在后方静静的看着这场对决,柯西金上校看了好久,转头问:“你们看,谁会赢?”一名顾问说:“照这样打下去,华军必胜。东瀛陆军就是猪,一个师团打一个旅还这么吃力,亏他们还有脸自称亚洲第一!”
“东瀛陆军的素质当然是亚洲第一,只可惜,”柯西金笑。
“他们碰上了世界第一。”数不胜数的炮弹利箭般轰射而来,由于是直瞄射击,释放诱饵物、释放汽溶胶雾什么的都毫无意义,现在就看谁更能扛了。
幸运的是68主战的防御能力还是很强的,而装备拳头部队这批更不用说,那绝对是不计成本,真正做到了披肩执锐,74式中型坦克主炮炮弹想要将它击毁,有点困难,T-80还差不多。
炮弹轰然命中,不少坦克负伤,冒起滚滚浓烟,但是被击毁的不过数辆而已。
74式就没有那么走运了,初速高达六倍音速的尾翼稳定胶壳穿甲弹车瞬即至,几乎连倒车规避的机会都没有,而它们的装甲显得太过薄弱,几乎就是谁打谁穿,
“轰轰轰!!!”好些坦克重重一震,车体现出一个丑陋的大窟窿,金属射流就是从这个窟窿狂灌进去,横扫一切,不知道多少被震得七晕八素的装甲兵在昏眩中被金属射流打成筛子甚至直接碳化。
一名被削掉了一条腿的装甲兵哆哆嗦嗦的打开舱盖奋力爬出,只探出半个身体,坦克的弹药舱就发生了猛烈爆炸,他整个人连同炮塔一起飞向高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轮对射,黑濑联队有十三辆坦克被打成炽热的火球,差距显而易见。
黑濑大佐有点蒙了,老一辈军人告诉他,支那人都是胆小鬼,当年皇军用在华国战场的装甲战车都是最垃圾的,他们愣是没有办法,一触即溃,步兵只要跟在坦克后面补枪就行了,打仗比公园散步还轻松······可是现在,是公园散步吗?
教条主义害死人啊!惯性思维要不得啊!这一仗打下来,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到靖国神厕蹲着啦!
对付这股可怕的钢铁洪流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投入比他们更先进的坦克,在质量和数量上都抢占绝对优势,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第二是投入直升机,用反坦克导弹猎杀,用机炮攻顶。
当然,实在不行,战术核武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这三条第七师团哪一条都没戏,只能死撑。
委屈!愤怒!悲哀!无奈!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打上照面了,就得给快速反应旅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们小看了第七师团。
整个联队在大佐阁下的指挥下不要命的压上去,企图拉近距离,让自己的105毫米主炮发挥作用,击毁68主战,就算是两辆换一辆也要把它们拼个七七八八。
而杀得性起的快速反应旅甚至把自行高射炮都开上了锋线,调平炮管像老式机枪一样
“砰砰砰”一通狂扫,一串串炮弹排成道道相对要稀疏很多的弹流,扫向狂冲过来的坦克和装甲车。
那是钨钢穿甲弹,挨上了绝对不会好受,坦克还好,装甲车中上一发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着那些昂贵的装甲车一辆接一辆被撕碎,黑濑大佐牙根都要咬出血来了,该死的支那人!
装甲车没了可以再造,他们有的是钱,怕什么?可是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话又说回来,也只有华军这么大放,用钨钢弹打装甲车,谁让他们拥有占全世界九成以上的钨矿储藏量呢?
拥有这么多钨还不大舍得出口,搞得钨的价格飞涨,而他们却把如此珍贵的钨拿来狂造炮弹,像机枪子弹一样扫出来!
“干掉他们的指挥车!”黑濑大佐不愧是优秀的指挥官,在一团混乱中很快就把握了战场的节奏,而且找到了柳哲的指挥车。
没有办法,天在下雨,直升机飞不起来,只好乘指挥车指挥了。他亲自带领二十几辆坦克冲了过去,只要打断这个指挥部,华军非得大乱不可,这道理谁都懂,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得先辗碎指挥部附近的坦克连才行。一共六辆68主战咆哮着冲了出来————想动我们的指挥部?
你试试看!两枚
“鸣镝”炮射导弹轰然而出,将先头两辆坦克炮塔砸得粉碎。这是最后两枚了,因为他们一辆坦克最多只能带五枚炮射导弹,刚才那场血战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有人上来送死,当然不会客气,打出去就是了。跟着炮射导弹一起飞出去的,是货真价实的反坦克导弹,尽管在如此恶劣的天气,导弹受潮命中率受到相当大的影响,但并不意味着打不中了,数支火矢划过,又有两辆74式坦克和一辆61式被掀翻,这意味着只是一个照面,一个中队就玩完了。
黑濑大佐全然不顾,在他的指挥下,一枚枚炮弹同样火矢一般射了过来,围着柳哲的指挥部爆炸。
柳哲诅咒一声,却没有后退的打算,拜托,现在是谁在进攻呀,后退成何体统?
“轰!”那辆反坦克导弹车中弹,变成一堆扭曲的废铁熊熊燃烧。
“轰!!”第七师团那辆反坦克炮连同两弹,半个车体在一瞬间变成了飞溅的碎片。
“轰!!!”一辆68主战重重一震,履带脱落,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
“轰轰轰轰!!!!”那辆建下奇功的74式中型坦克正想给老对手死对头补上一炮,华军坦克连打出了齐射,包括它在内,四辆坦克被看不见的巨斧劈飞了头颅,只剩下大半个身体留在原地,爆炸声接边不断,叫人胆战心惊。
柳哲的指挥车也挨了一枚反坦克火箭弹,震得他眼冒金星,怒火万丈,要是手里有一挺机枪,早就冲出去扫那些狗日的东瀛步兵了。
他还是幸运的,指挥车防御能力极强,这枚火箭弹没有能给他们造成伤害,那个勇敢的东瀛步兵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一辆装甲车发现了他,在它把火箭筒转过来之前朝他打出一长溜机炮炮弹,火红的镰刀狠狠划过,整个人都变成了一蓬血雾。
一辆企图向指挥车发射导弹的皮卡更惨,被68主战赶得连滚带爬,最终还是难逃一劫,让那辆68主战生生撞翻,导弹射手紧急跳车,结果在地上滑了一跤,没等他爬起来,被撞得奇形怪状的皮卡就扣到了他的身上,接着坦克直接从皮卡身上辗了过去······随着坦克群的推进,那六辆疯狂的68主战一辆接一辆被打瘫,但是华军士兵从车里爬出来,抄起火箭筒装上反坦克火箭弹就轰,来一辆他们就打一辆,出奇的准,在火箭弹那疹人的尖啸中,一辆辆战车被打瘫。
而他们的攻击都让已经瘫痪的68主战给挡住了,那些华军士兵无所畏惧。
装甲对战打到现在,也真够无奈的,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将华军指挥部给端了,可是这一步他们就是过不去!
黑濑大佐都要疯了,嘶声狂吼:“别管那些支那步兵了,冲过去!就算是撞也要将支那人的指挥部给我撞毁!”带头冲了上去,坦克主炮连连开火,打得一辆68主战火光四起。
整个突击群不要命的发动冲锋,再多的反坦克火箭弹也不顾了。可惜,胜利注定不属于他们————
“轰!”黑濑大佐的战车左侧突然爆出一大团火球,破甲深度达到七百毫米的122毫米穿弹像筷子戳豆腐一样戳破装甲,在驾驶室内部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金属射流毁灭一切,驾驶员和主炮射手被活生生撕碎,大佐一条手臂被打断,他吃力地从燃烧着的坦克里爬出来,滚到泥泞不堪的地面,无神的眼睛正好看到一队68主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对着他亲自带领的部队大肆屠戳,74式在数量相等的情况下遇到68主战,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像被调皮的小孩子抡着铁锤猛砸的西瓜一样,一辆接一辆破碎,一辆接一辆燃烧爆炸,反败为胜的希望,就此破灭。
一辆坦克从大佐身边驶过,一名华军装甲兵冒着被流弹打爆脑袋的危险探出头来,气沉丹田,运行五周天,
“呸”一口浓痰唾在大佐脸上,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