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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农夫与蛇(1 / 1)

“没有,当初我听到的挑拨之言不是你说的,我屋内的药瓶不是你接着换花的时候换掉的?还有挑拨我与姐姐关系,让我误会姐姐暗害我的人不是你?

你在我这里做了这么多的事,在其她姐姐那里也没有消停过吧?”

跪在地上的杨静妤听了沙白的辩解,恨不得站起来掐死沙白,声音也是越发的尖锐犀利。

那模样和疯子并不区别,她和杨静娴入刑部大牢的时候,杨静娴就和她说过这些,只是当时她还抱着些许希望,以为杨静娴是骗她的。

自己是先发制人,救了自己,直到自己从大牢里出来,进宫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用她和先皇后两人的关系,做为亲身实践告诉她。

什么叫‘打虎亲兄弟!害人靠合作!有外人的时候,一定要一致对外。’她才明白自己被谢清韵算计了。

那个时候杨静娴已经被刺死了,内心堆满了悔恨的杨静妤和皇后回忆了当初的事情,杨皇后让人弄了太子府里所有人的画像,与她讲了这些人都是关键人物。

杨静妤又把这些画像教给杨毅恒。

知道他在市井上混,认识的人多,让他帮忙找到了沙白,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虽说沙白一直抵死不承认自己是谢清韵的同伙,但欲加之罪都何患无辞了,更何况他和谢清韵是有关系的了,一直在暗度陈仓了。

“我……我与谢姑娘……”

这些事当真都是他做的,原本说谎很溜的沙白,瞧着狰狞的杨静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帮到谢清韵,有些口吃的说不话来,在别人眼里就有了心虚,被杨静妤逼的哑口无言的意思。

“行了,银子都拿了我的,你还能和我没关系,杨小姐说的不错,我的确让沙白帮我做过这些事!”

站在一边的谢清韵看了一眼脸都憋的透红的沙白,很是淡定地接着磕巴的沙白未曾说完的话道,把杨静妤有些得意的神色碾压光。

“姑娘!”

一听这话沙白抬头看向谢清韵,好在心底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直接喊老大。

谢清韵很是欣慰地瞄了他一眼,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大事,老大我能解决,你还是去休息吧!

沙白喊了一声知道自己的确做不什么,没准会越帮越忙的情况下很是自觉地闭嘴熄火了。

跪到地上去数地板上花纹,顺便默默地为哀悼,身上背了一堆的债还没有还清呢!如今又闯出这么大的祸来,真是无颜在见兄弟们了。

“你们谢家世代忠良,没想过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谢清韵你可对的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对的起本宫对你的信任,永宁对你的情意?”

听了谢清韵的话,杨皇后缓缓地叹息一声,面上有些遗憾又痛惜,难以自信地望着谢清韵逼问道。

“皇后娘娘,我谢家的列祖列宗都是在沙场浴血奋战过,用自己的鲜血染红的我谢家的门楣,清韵虽不才,但也做不了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来,公主对我情深义重,清韵自当回她忠心不二,皇后娘娘也是明白事理之人,总能给清韵一个清白,不会道听途说冤枉了清韵。”

身姿凌然,一副傲骨的模样谢清韵,开口时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就像是被谢家那些铁骨铮铮的将军们附身了一般,对杨皇后的质疑毫无惭愧之色,每一句话都说的大意凌然。

“你在太子府里做的事情,是何等龌龊,还敢说自己没有侮辱谢家的门楣,还是说你们谢家本就如此?”

跪在地上的杨静妤冷哼了一声,阴狠的眼中的透着恨意,瞧着谢清韵觉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杨小姐,按照大魏律法,侮辱朝廷命官可是要被关到大牢里打板子的!”

口舌之争这样的事情谢清韵向来不放在心上,但是威胁人的时候到是可以用一用。

尤其是用在杨静妤的身上,她这种脑子里没有半点墨水,还总想登上高枝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异想天开,也会偏听偏信,自我恐吓,这话对她绝对有效果。

“你…你少吓我…有皇后娘娘做主,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哪些事吗?”

果然看过被人打板子,在牢里吃过粗康冷菜的杨静妤,被谢清韵一句话吓的身子有些僵硬,口齿也不在那么伶俐,挺了挺自己的背脊,仰着头色厉内荏地问谢清韵。

“没错,是有皇后娘娘在此,娘娘一定会为我做主,还我公道的,杨姑娘已经说了这么多,我也想问杨姑娘几个问题?”

唇角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的谢清韵,清灵的琥珀眸子里闪着柔和的光芒,明明声音也不高,可那气势却压的杨静妤不敢开口。

“你说!”

杨皇后没有出声,与谢清韵对立的元偲瑾沉着的桃花目越发的清冷,瞄了一眼谢清韵,冰冷地开口,接了谢清韵的话。

元偲瑾做事沉稳自持,自小受的教育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气也好,怒也罢,欢喜,担心等等情绪都不能轻易露出来,必须憋在心里,这是他启蒙师父教给他的,也是他这些年在朝堂上摸出来的经验。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有些稍许的变化,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了,不过一般人都摸不透他的性子,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了解他的人呢!对他如此大的反应到觉得可以理解,元偲瑾天生就是天之骄子,皇族贵胄,身份就在哪里摆着呢!

加之他自小受名师教导,守礼仪懂规矩,端重廉耻,沉稳自持,做事的时候也是非黑即白,身边往来的人也都是知书识礼之人。

就算遇到什么狡猾的,或是心思不轨的,在他面前也都老老实实,为了自己的脑袋也不敢轻易撒谎骗人,除了知道元思瑾重亲情的杨家人外。

不说之前元偲瑾和谢清韵之间的误会,就说最近元偲瑾为了保护谢清韵留她在府中管吃,管喝了这么久,却被她算计了,这不就跟农夫与蛇似的吗?

换成谁能不生气呢?

元偲瑾生气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也应该是皇后想要的结果。

到这个时候元思瑾还能听自己解释,谢清韵心底挺佩服元思瑾不愧是国之储君,懂得权衡利弊,守得住大局。

有些欣赏地看了一眼元偲瑾,微微颔首算是在讨好他,元思瑾却没有给她好脸色,谢清韵也不气,此刻办正事要紧,转头看向杨静妤接着元思瑾的话道。

“杨姑娘口口声声说我陷害,我到要问问,难道你们手里的迷情散不是杨公子带进太子府的?

杨姑娘杀害杜良娣,许昭仪是我指示的?段昭仪也是我让杨姑娘恐吓疯的?在太子府里装神弄内鬼的事情也是我教的?陷害我的事情也是我让她去做的?”

这四连问一出杨静妤这种鹦鹉学舌的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应对的能力,跪在地上面色狰狞,满眼怨恨,嘴巴张了几次,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满眼怒火的目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杨玉婵,向杨玉婵求救。

“娘娘清韵当初受太后懿旨入太子府陪伴公主,自知身份低微从不敢出清芳园半步,本事不想惹事的,谁知道人在院中座,事却惹我,清韵不得不自保。”

杨静妤不过是个傀儡,这事众人皆知的事情,见她看向杨皇后,谢清韵也看向今日事情的始作俑者,口齿伶俐地道。

“我谢家人忠于大魏,忠于皇族,先祖之命不是为守大魏边境安稳战士沙场,就是抵抗外敌是为国捐躯死,各个死得其所,若我谢清韵就这么被人害死在阴谋诡计之中,不仅辱我谢家门楣,也愧对太后与陛下的信任。

若杨小姐觉得我谢清韵就该被人害死,不能反抗,清韵也是无话可说,如今事已至此,清韵任凭娘娘和殿下处置。”

向来讨厌宫中礼仪,只要有人和她假装客气一句,她一定会就坡下驴,绝不和对方客气的谢清韵,说不跪就不跪。

现在事情严重,局面需要哪怕在不想跪,在讨厌这些礼节也得跪了,谢清韵大义凌然地说完就跪到了沙白身边。

清灵通透的琥珀眼中满是不卑不亢的光芒,姿态凌然地跪在地上,可那铮铮的傲骨之气,却是如何都掩藏不掉的,看的宫中人心中有些许的恐惧,谁都不敢去招惹眼前的人。

“谢家满门铁骨,为我大魏殚精竭虑,谢姑娘如此聪慧,既然知道这些事,也该和我或是偲瑾说一声,你如此行为要本宫如何能相信你。”

痛心疾首就差做捧心状的杨玉婵,也没想过谢清韵如此的牙尖嘴利,这她以往对谢家人了解有些不一样。

在宫里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吃素,面上神色一转,皱眉看向跪在地上谢清韵,语重心长地道。

“娘娘说的是,我姐姐是有错在先,但是谢清韵知道此事后,不仅不禀告娘娘和殿下阻止姐姐铸成大错,反而利用此事在太子府里掀起轩然大波,弄出两条人命来,娘娘此事万万不可姑息啊!”

杨皇后说完,杨静妤赶紧跟上去补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谢清韵身上,摆明了就是要与杨皇后叩足了谢清韵谋害储君的大帽子。

“清韵的确因为自幼生在边关,乡村草莽之地,思虑不如娘娘如此周全,未能阻止杨姑娘犯下大错,说起来也是有为提醒,未禀之责,若娘娘要追究此事,清韵甘愿受娘娘惩罚!”

俯身给杨皇后叩了一个头,身形挺的笔直的谢清韵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把自己从十恶不赦里摘出来。

“谢清韵本宫不计前的嫌收容你,念在谢将军忠君为国的情义上,留你在太子府里保你安全,护你无恙,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母后宽容饶恕你,本宫也不会纵容你,喜福带她到宫正司去,听候发落。”

已经黑了脸,浑身都透着冷意的元偲瑾桃花眼里已有冰凌凝结,打到人身上的那一瞬间,比起冰雕安歌有过之而不及。

站在皇后宫里的人都露出惊悚的神色,以往太子殿也是不苟言笑,但向来做事沉稳,却从未露出过这种嗜血的冷意来。

今日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怒的元思瑾,就连圆滑狡诈的喜福,被元偲瑾喊话的时候,都迟疑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是!”

“姑娘请吧?”

喜福拎着手里的浮尘,躬着身子站到谢清韵身边,态度很恭敬地道。

“谢殿下,娘娘,有劳公公了。”

似乎等喜福这一句好久了,他应了一声后,谢清韵很是自觉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起身后谢清韵恰好对上元偲瑾的目光。

“额!”

要带人的喜福有些呆怔,以往只见苦苦求饶不愿意进宫正司,如今却见到了欢欢喜喜往宫正司跑的人,喜福到不知如何接话了。

而谢清韵与元思瑾四目相交的瞬间,谢清韵微微地叹息一声。

“殿下,此事都是因为我一时私心而起,你府上的人不过是因为手中缺少银子,才会帮我传了几句话,还请殿下能高抬贵手,不要牵连无辜!”

说话的时候,谢清韵看向跪在地上的沙白,面上也有些些愧疚。

沙白望着谢清韵张了张口,谢清韵的眼睛轻轻地眯了眯,就和平时眨眼睛一般,沙白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在开口,很怂地垂下了头,免得让谢清韵难做。

“本宫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教!”

冷然地转身,元偲瑾凝结成冰的桃花眼里满是厌恶,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谢清韵,冷冷的声音满是嫌弃地道。

“是民女逾越了!”

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谢清韵神色如常,是真的习惯了元思瑾冷冰冰的神色。

也没用身后的人动手,更没有喊冤老老实实地随着喜福往宫正司走去,那模样不像被关,更不像是来这里受刑的到像是来作客一般。

“你能不能长点心,都被关到这里了,还有心思和时间称赞给你设计套子的人!是不是长安城里的水喝多了,把你的脑子喝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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