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四弟妹身份可还没降下来呢,这么急着办聘礼名不正言不顺吧?”夜雨环看了看水千秀,忍不住帮她说话。
“她的身份可不就是你娘我一句话的事么?”夜老夫人声音冷淡。
夜雨环轻笑,道,“就算是一句话,也得这一句话落实了才好,不然可委屈了水小姐。”
“嗯,回去我便让人通知老四这个事。”
余嬷嬷看夜老夫人几句话就定了孙夭夭的未来,眉头拧了起来,虽说夜老夫人打算不理会夜冷轩的意思,霸道行事,可夜冷轩不是那种服从的男子,他会反抗的,到时候……哎。
余嬷嬷的担忧,在场的三人都未感受到,夜雨环和水千秀一路再未说正事,只是各种闲聊。
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马车到了青县里最大的观音庙里。
这观音庙香火极好,据说这里求子求姻缘什么极灵,所以每年都有一大堆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观音庙拜求。
从马车上下来,夜老夫人等人看了眼涌动的人流,缓缓朝庙中走去。
这庙占地面积可有几千平,庙里有一个主庙,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小庙,外加一些可观赏的景,如菊花园,桃园,梅花园等等。
每回夜老夫人来,都会在拜了观音之后,去赏这些景,这一次也不例外,拜了观音,她带着夜雨环和水千秀去了桃园里赏景,眼中兴味十足,不时还吟几句关于桃花的诗。
水千秀在旁边附合着接上几句,夜老夫人听得十分舒心,觉得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和合她的意,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将孙夭夭降为妾,将水千秀娶回来当儿媳妇。
这个想法才落下,桃园深处忽然窜出来两个男子,这两人手持长刀,脸上凶神恶煞,他们冲到夜老夫人等人面前后,就一前一后的将一行四人围了起来。
“打劫,识相的,交出身上的银子,否则,对你们不客气了。”
夜雨环没见过这种场面,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吓得腿都软了。
水千秀亦是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夜老夫人还算镇定,毕竟比她们多活了几十年。
她吸了口气,说,“我们拿出银子,余嬷嬷,将银子给他们。”
余嬷嬷闻言,立即将随身的银袋丢了过去。
两人之一捡起银袋打开看了眼,发现里头居然有不少银子,眼中发亮,他看向另一人,正要叫他走,那人却见色心起,对着水千秀流起口水,他扬着大刀走到水千秀面前擒住了水千秀纤细的手腕,道,“小美人,跟爷回家做夫人如何?”
“放肆!”夜老夫人已经拿水千秀当儿媳妇了,看这人如此如礼,嘴里厉喝出声。
脸上威严之气大放。
她当家做主几十年了,脸还是极有威严的,那男子看夜老夫人如此,竟有些俱意,正犹豫着要不要放手之时,桃园外赏景的人看到这一幕,发出惊叫,“有人抢劫。”
这男子慌了,下意识的拉着水千秀要走,夜老夫人见状,立即追过去拽着水千秀另一只手。
这男子一个不防,被夜老夫人抢走了水千秀,他一怒之下,手中长刀划了过去。
“老夫人小心!”余嬷嬷早就防着男子下手,见状,立即扑过去拦在了夜老夫人身前。
噗嗤一声,男子的长刀划过余嬷嬷的后背,在上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余嬷嬷倒在夜老夫人身上,男子则趁机和另一男子撒腿跑了。
他们走后,夜老夫人松开水千秀的手,扶着余嬷嬷叫唤道,“余嬷嬷,你没事吧?”
余嬷嬷呵呵笑了声,道,“老夫人没事就好。”
夜老夫人红了眼眶,冲夜雨环叫唤道,“还不过来跟我一起抬着她,咱们赶紧去找大夫去啊!”
夜雨环和水千秀在这声叫唤下,同时回过神来,水千秀率先扶住余嬷嬷,夜雨环随后扶着她,两人一个抬上半身,一个抬下半身,抬着她朝庙外走去。
夜老夫人则踉跄跟上。
上了马车,夜老夫人让车夫急赶,总算是在极短的时间赶到了一家医馆里,找了大夫救治余嬷嬷。
余嬷嬷的伤不复杂,但是那一刀深可见骨,而且血流太多,到医馆后,大夫只止了血后,就表示没有救活的法子。
夜老夫人和余嬷嬷相处几十年,听了这话,气得大怒,指着大夫道,“你怎么当大夫的,怎么会救不了呢?”
这大夫无言。
默了片刻解释道,“当大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请夫人去寻其他大夫救吧,趁她还有一口气在。”
夜老夫人气急,可担心着余嬷嬷,也不多说,和夜雨环抬了余嬷嬷就要走。
大夫叫住她,“几位夫人小姐,你们诊钱和药钱还没给呢。”
夜老夫人反应过来想掏银子,想起银子已经被劫走了,当下呆住。
倒是水千秀反应快,从头上抽了支银钗递给大夫道,“这个就当诊钱给你了。”
那大夫接下银钗直接收入怀里。
夜老夫人眸一闪,没有多停留,和夜雨环抬了余嬷嬷上马车一路寻医馆。
找了三四个医馆,都没有大夫表示能救活,夜老夫人也没再寻大夫了,让车夫一路回夜府去。
倒是巧了,回到夜家大门口的时候,又遇了孙夭夭。
孙夭夭瞧到夜老夫人和夜雨环从马车上抬了人下来,拧了下眉,走过去问,“娘,发生什么事了?”
夜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声音十分悲戚,说,“余嬷嬷被人砍成重伤了。”
孙夭夭没有问原由,而是急道,“有找大夫么?现在情况如何了?”
夜雨环并不觉得一个下人受伤有多么令人伤心,因此,看孙夭夭这么急切的问,夜雨环凉凉的道,“余嬷嬷如何了,不是你该问的,你还是赶紧让开吧,别拦了我们的路。”
见她如此态度,孙夭夭抿唇退开身子,淡淡的道,“我是大夫,若是娘想让我帮着看看余嬷嬷的话,我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