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氏,她不借,你也不借?”苏氏怒唤着白氏。
白氏抱着孩子玩耍着,闻言,看了苏氏一眼,说,“娘,我手头没有银子。”
苏氏噎住,怒瞪着她,“你没有银子,你家里的银子不是你掌着的么?”
孙夭夭轻笑,“我家只有我在挣银子,而我挣的银子,都在我自己手上呢。”
苏氏气得发抖,冲白氏道,“你这女儿是怎么教的?赚了银子不知道上交给你,居然还自己掌着,你也是没用,从女儿手头拿银子拿不到么?”
白氏听她说着,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孩子。
苏氏见她说了半天,白氏屁都不放一个,气得要死,又开口道,“白氏,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拿不拿银子出来给你侄儿买秀才名额?”
白氏瞌眸,没有出声。
“你……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无视你婆婆!你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她指着她,手在颤抖。
要是以前她说这话,白氏绝对是怕的,但是现在,有儿子傍身,白氏可不怕她,她现在可没有理由休她。
苏氏当然也只是唬一唬白氏而已,看她不受威胁,恨恨的跺着脚,说,“你们不拿银子出来,我让我儿子拿银子出来,我就不信我这个娘让他拿银子给弟弟,他会不拿!”
孙夭夭闻言,冷冷冲苏氏道,“奶奶,现在咱们分家了,就算你是爹的娘,你也没资格让他拿银子!”
苏氏轻哼一声,没理她,直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等着张大根回来。
她这么坐着,孙夭夭和白氏也不能赶她走,就只能由着她这么坐着,却是都不理她。
本来孙夭夭是准备出门看诊的,但看苏氏这么不拿银子不走的模样,干脆也不出门了,就和白氏一道逗着弟弟。
一直到快午时,张大根才姗姗回来。
还没进屋,就看到坐在椅上的苏氏,张大根轻唤了声,将手里的东西搁在门外,进屋坐了下来,“娘,你来有什么事么?”
苏氏这么一动不动坐了一上午,整个人都坐麻了,看到她,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冲张大根道,“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你的媳妇和女儿欺负我。”苏氏抱怨着。
张大根看向坐在一边看着医书的孙夭夭,又瞅着苏氏,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奶奶今天来借银子,说天佑堂哥考秀才落榜了,要借银子去买名额,我不同意借,娘也没钱借,奶奶就不高兴了。”苏氏还没开口,孙夭夭就将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一点没给苏氏添油加醋的机会。
话落,还看向苏氏,道,“奶奶,你说我说得有错么?”
苏氏瞅了她一眼,说,“大根,你侄儿要是成了秀才,这事就是光宗耀祖啊,到时候说出去你也是好听的是不,你就拿些银子出来给你弟弟吧。”
张大根拧眉,说是这么说,可张二根对他家怎样,他可是记在心里,那王氏更曾经威胁过他家,说将来有出息了,要让他家不好过,要是现在他拿银子出来给张二根,让他去买了秀才,将来指不定他们怎么对他家呢。
为这想法,张大根不想答应。
孙夭夭看出张大根这心思,暗暗笑了声,这苏氏以为张大根心软容易被她说动,却没想到,他也不想借。
眨了眨眼,孙夭夭哼了声,淡定道,“爹,你可以拒绝奶奶,反正借不借银子是咱们家的事,可和别人没有关系。”
苏氏瞪了眼孙夭夭,苦着脸道,“大根,你难道不想要咱们家光耀门楣吗?”
“娘,这银子我借不了。”
“你……你就听你家这小丫头唆使,连自个兄弟都不帮!”苏氏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张大根淡淡道,“娘,兄弟要是有急用,我借也就借了,可他要买功名,我实在无能为你。”
“我命令你借!”苏氏咬着牙开口。
张大根瞅向苏氏,一脸失望的表情。
当初他重病要死的时候,她怎么没这么急过?现在不过是孙子要买功名,居然这么逼他。
“奶奶,你凭什么命令我爹?”孙夭夭将张大根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出声。
“就凭我是他娘!”苏氏反驳着。
孙夭夭嗤笑,“娘又如何?分了家,你就没有资格这么命令他,现在我爹是做的自己的主,谁也不能命令他!”
“你你你……你个死丫头片子!当初就该趁着要死的时候卖给人家,现在也不至于让你祸害咱们家。”
苏氏激动得胡乱说着。
张大根本来就不乐意借银子,听她这么说,一脸怒气,“娘!这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女儿,请你离开!”
苏氏看张大根这么生气,心下生惧,没敢多留,气愤离了去。
回了家,苏氏气呼呼的将今日借银子的情况说给了王氏听。
王氏看苏氏费了这么多口舌都没借到银子,怨苏氏没用,更怨张大根无情,这可是他亲侄子,他居然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管不顾,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人家的大伯?
因为没借到银子,王氏训了张二根几天,就说他不该生在这个家,和张大根当了兄弟,这兄弟太无情无义了,侄子要当秀才,他居然都不帮一帮。
张二根也是怨着张大根,她说,他就附合着。
几天后,两人对张大根从怨到恨,这晚,王氏躺在张二根臂弯里,冲张二根道,“当家的,你说,咱们天佑这事怎么办啊?总不能这么黄了吧?”
张二根抚着王氏滑亮的头发,十分无奈,“没有银子,这事可不得黄了。”
王氏哪甘心啊,咬着牙道,“咱们一定得弄到银子。”
“咋弄?”张二根疑惑问。
王氏眯起眼,阴森森的语气开口,“咱们借不到,咱们不会去偷去抢么?”
“偷抢?这要是让人抓住了,可是要吃牢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