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没想到女儿会受这种委屈,酸了鼻子,冲张大雨道,“大雨,咱们不学手艺了,回家去吧。”
张大雨咬唇,一脸不甘心。
孙夭夭看着她,眨了眨眼,忽然道,“大姐,我手都快拎酸了,这些东西你拿着吧。”
话落,她将手中的东西全部递过去。
张大雨忙伸手接过。
拿好东西,她疑声问,“怎么买这么些东西啊?”
“要用的啊。”孙夭夭理所当然的道。
张大雨抿唇,喃喃道,“得用不少钱吧?”
孙夭夭笑道,“大姐,想吃什么东西?我买给你吃?”
“我不饿,不用吃。”少吃一顿就能省些钱。
孙夭夭知道她的心理,干脆也不问,冲包子铺的人要了十五个馒头,五个肉包子。
肉包子的价格是馒头的两倍,普通人是舍不得买肉包子吃的,宁可多吃一个馒头,因此,听了孙夭夭的话,白氏立即责问的冲孙夭夭道,“你怎么买肉包子啊?肉包子多贵啊。”
孙夭夭撇嘴,说,“我想吃。”
白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包子装好了,孙夭夭问了价格后,付了银钱便走。
白氏和张大雨赶紧跟上。
离开包子铺,孙夭夭又去买了一斤排骨,两斤肥肉。
那肉铺的人看孙夭夭买这么些东西,主动给了根大骨头她。
孙夭夭看在眼里,笑眯眯的直道谢。
付钱拿上东西,孙夭夭与白氏及张大雨一道去了卖菜的地方买了一个大萝卜。
然后三人才离开市集朝县城外走去。
路上,白氏忍不住冲孙夭夭说教,“小雨,你怎么这么奢侈啊,花这么多钱买排骨买肉!你明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情况,花用都要省着,可你……”
孙夭夭蓦然停步,看向白氏道,“我想起来忘了点东西,我先走了,你们在这等我。”
话落,匆匆离去。
白氏要出口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咙口,半晌她才叹了口气,将话咽了下去。
张大雨看着白氏,说,“娘,咱们好不容易分家,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吃点好的,你就由着小妹去吧,以后省着点就是,再说,这银子都是小妹借的,她想怎么花还不是随她。”
白氏无奈的叹着气,没有多说什么。
小半刻钟的时间,孙夭夭就去而复返了,和离开时相比,她手头多了几包药。
到两人面前,孙夭夭笑道,“忘了给爹买药了。”
白氏瞥着她,只吐了一句,“走吧。”
孙夭夭吐了吐舌,没开口,三人并肩返回了张家村。
回到家,里正已经找人帮他们家做了个小茅房。
这茅房也是稻草做的,看起来十分简陋,但聊胜于无。
张大根遥看着她们,见张二雨不在其中,疑惑的问,“二雨呢?”
白氏瞅向孙夭夭。
孙夭夭看着张大根道,“大姐和二姐不是要学手艺么,我们到城里就分开了,后来我和娘半路遇上了大姐,她没有找到愿意收她的人,至于二姐,我们没有遇到,估计是被人收了,咱们等着二姐回来就知道情况了。”
张大根点头,又问,“怎么买这么些东西啊。”
这话跟张大雨说的一样,孙夭夭忍不住摇头,懒得回话。
倒是白氏答道,“都是小雨要买的。”
怎么像是推卸责任似的?孙夭夭撇了撇嘴,暗暗摇头,这责任担就担吧,反正也不是坏事,这么想着,她也不做声,将东西拎进了屋。
入屋后,发现屋里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孙夭夭有些惊讶,回头看向张大根。
知道她的意思,张大根挠了挠头,喃喃道,“我想咱们没有床,只能睡地上,地上又凉,就又去找人借了些稻草铺了一层,这样再铺被子睡的话,就能舒服很多了。”
粗汉子细心!孙夭夭勾起唇,一屁股坐到稻草上,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冲张大根道,“我买了些包子馒头,我们吃吧。”
张大根点头,却没马上坐下,而是接了白氏手中的东西放下,又将张大雨手里头的东西全部接过放下,然后才冲白氏和张大雨道,“吃包子吧。”
两人席地而坐,一家人开始分包子吃。
白氏知道包子是肉包子,主动拿馒头吃。
张大雨虽然馋肉包子,可也没好意思拿着吃,跟着白氏一块啃着馒头。
张大根不知这事,自顾拿着包子吃着,等吃到馅了才知道这是肉包子。
他惊讶,问,“这是肉包子?”
孙夭夭点头,“是啊。”
张大根眨着眼,看了看张大雨和白氏,说,“买了几个?我这吃了咋办?”
孙夭夭觉得他问得好笑,道,“爹,吃了就吃了呗,你怎么像做错事一样啊,这肉包子本来就是买着吃的,我一共买了五个,咱们家人一人一个。”
张大根点头,看向张大雨和白氏,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娘和姐姐舍不得吃呢。”孙夭夭眨着眼,说,“等会这肉包子送去给爷爷奶奶他们吃,只当是孝敬了他们。”
张大雨本来对张四文和苏氏就没有好感,他们太偏心了,昨儿分家一点东西不分给他家,她更是恨极他们,听说孙夭夭要拿肉包子给他们吃,张大雨直接黑了脸,说,“凭什么要孝敬他们啊?他们对咱们这么过份,我就是喂了狗都不给他们吃。”
孙夭夭笑道,“你宁可喂狗啊,可惜咱们没有养狗。”
张大雨这会算是听出她的意图来了,就是为了激她,她噘着嘴,没好气的道,“小妹,你什么时候这么狡猾了。”
孙夭夭眨着眼道,“大姐,你知道什么叫狡猾吗?”
张大雨瞅着她,呐呐的答不出来。
孙夭夭悠悠道,“所谓狡猾,是指狡诈刁钻的人,而狡诈刁钻是形容坏人的,说此人很坏,你这意思是我很坏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