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贞玉公主等人到达火烧岛,那海面上飘起雪花来。飞雪在船头看见一艘大船隐隐约约停泊在岛岸,便飞来禀告贞玉公主。贞玉公主便和飞雪上甲板来查看,命飞雪在桅杆上挂起梅花灯来。
这梅花灯火在大雪的海面上犹如一轮迷雾中初升的红日一般。贞玉公主道:“看那船的大小和形状,有可能是追风和蓝海他们”。
两人正说着,只见那船也挂起了梅花灯,正向这边驶来。飞雪兴奋的道:“果真是追风她们”。
须叟,那船便来到。只见蓝海和追风迎雪站在船头,见贞玉公主等人便连忙拱手致意。
飞雪便连忙去叫众人出来相见。
两船并行靠近,那蓝海便命水手放下云梯,追风和蓝海便纵身过来。
蓝海和追风便连忙给贞玉公主施礼。贞玉公主便道:“没想到蓝营长却先到,可见大唐水师并非浪得虚名,蓝营长惯经水战,想必对这周遭海域也并不陌生”。
蓝海道:“下官早年曾随苏将军清剿海盗,也出过数次海,到达过新罗,和扶桑。对这片海域的情况倒是知道些”。
贞玉公主道:“以蓝营长估计,咱们此行到达新罗还需多少时日?”。
蓝海道:“若顺风,五日即可,否则,得七八日,但如果昼夜兼程,五日夜也能到达”。
贞玉公主便道:“调拨一半倭寇俘虏到蓝营长大船去当划夫。蓝营长处却调一半大唐水军过来”。
蓝海便道了声“是”,转身纵回那大船去。
追风便道:“哪儿来的倭寇?难道公主此行遇到了倭寇海盗?”。
残月此时便迫不及待的把大船被暴风雨刮到东海,在海上和海盗大战,又在放春山遇到了寒江雪等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到她自己如何奇袭击,毙了那倭寇领,以及寒江雪突然出现救了大家,残月更是眉飞色舞。
追风便笑道:“原来你们竟有如此遭遇,幸亏有惊无险。那日我们被海上的暴风雨冲散,蓝营长便亲自掌舵,指挥大家及时冲出了‘怒云龙’,却迎着暴风转向正东,虽也绕了少许弯路,但一路却还平安”。
飞雪道:“我们带来的梅花密探却在与海盗最后一战中只剩得六子一人”。
众人便都一阵伤感。贞玉公主道:“他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这才是我大唐的将士和男儿”。
残月便道:“怎么不见蕊姐姐和姐夫?”。
追风道:“我倒是想见见这位武功卓绝,传奇般的落花妹夫”。
残月早已经去叫蕊儿和寒江雪二人。
寒江雪本不想来,但耐不住残月的央缠,蕊儿也道:“还是见见的好,免得人家说你托大”。
寒江雪只得跟着蕊儿和残月出来,便和追风等人拱手见过。
俏梅笑道:“刚才啊,残月把她和江雪少侠都快吹成神仙了”。
众人便都笑了起来。追风道:“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奇遇,真是可喜可贺。落花妹妹从此便有了依靠”。
蕊儿便道:“我还是贞玉公主的落花,咱们‘风花雪月’一个都不能少”。
贞玉公主微笑着点点头。那追风便道:“咱们四人这久没见,你们又经历了这许多风雨,咱们却到残月的舱里喝酒去”。
残月便连忙拍手道好。那俏梅便道:“你们先去,待会子我把事务交代给老军,却来陪你们”。
贞玉公主便笑道:“俏梅肚子里的酒虫子正咬她的肠子呢”。
俏梅便笑道:“落花妹妹把江雪少侠也叫上吧,免得你冷清了他”。
寒江雪便道:“你们姐妹四人相聚吧,我却不去了”。
俏梅便道:“你是怕我们四个俏佳人把你灌醉了不成?”。
残月便道:“醉了也无妨,有蕊姐姐呢。蕊姐姐若是扛不动你,还有俏梅姐姐呢,她们两人一人提手,一人提脚,准把你伺候回去呢”。
俏梅便红了脸,笑嗔道:“你个小孩子家,那嘴总没把风”。
蕊儿便对寒江雪道:“不如你先回舱,我们姐妹四人先说会子体己话,你却稍后再来”。
寒江雪便对众人拱拱手回舱去了。
贞玉公主道:“你们姐妹多日未见,乐乐也可,我知道有我在,你们难免都拘着礼数;但咱们离新罗还有好几天的路程,追风却要把握好,不可都喝醉了,让我这个中郎将成了光杆司令”。
众人都笑起来,便都拱手笑着道了声“是”。
那蓝海此时便已经调集了二十五名大唐水军过来,又把一半倭寇押解过船去交给那边划桨舱的水军看管。
蓝海拱手道:“中郎将大人还有何吩咐?”
贞玉公主道:“蓝营长此行在前引路,咱们连夜兼程向新罗进”。
蓝海道声“是”,便回那边大船上去了。
俏梅和贞玉公主两人便回驾驶舱来。
却说“风花雪月”四人来到残月的船舱房间,飞雪早去拿了好些干粮和酒来。残月摆好杯盏,飞雪便把每人的酒杯斟满。
追风便道:“这第一杯酒,祝我们四姐妹重聚,有惊无险,遇难成祥”。
四人便把酒喝干。那蕊儿惯不会喝酒,便呛得眼泪直流。残月笑着便又把众人的酒斟满。
残月便笑道:“蕊姐姐这样芳华绝代,却只少了点妩媚,若有这三盏的酒作引子,蕊姐夫便必然更加爱你”。
众人听得残月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阵惊愕,转而又都大笑起来。
飞雪笑道:“看来咱们的残月还真是长大了,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般见识”。
蕊儿被残月的话说得满面通红,便要过来撕残月的嘴。残月忙躲在飞雪后面,把酒也洒了。
蕊儿便笑道:“你这小蹄子,都是跟着俏梅姐姐学得油嘴滑舌的”。
话音刚落,只听得外面道:“谁在说我的坏话呢”。
俏梅却笑着走了进来。追风便道:“我们的醉美人来了,残月还不快斟酒”。
残月便忙笑着给俏梅斟满酒。那俏梅便拉着残月,两人碰了一下杯子,道:“咱们两个油嘴滑舌的妙人儿喝一个,甭理他们”。
那残月和俏梅两人便把酒喝干。飞雪便道:“好事成双,我也跟俏梅姐姐喝一个”。
飞雪说着,便自己斟满了酒,又把俏梅的酒满上。
俏梅便对残月道:“快给你蕊姐姐满上。说到这好事成双,当然得恭喜蕊儿了。她如今有了你蕊姐夫的疼,如同浸透在蜜罐子里似的,早把我们这不相干的姐妹抛到爪哇国去了。整日家躲在蜜巢里,如胶似漆,却叫残月这小人儿都看着肉麻眼馋,便也学着烘动了春心”。
蕊儿便红了脸,只得笑道:“俏梅姐姐的嘴也这样厉害,不饶人。这酒我干了,却不能再喝”。
追风道:“俏梅的三杯酒下肚,那酒虫子便刚勾上来,却如何停得。咱们却共同举杯,喝个大团圆”。
蕊儿便只得随众人把酒喝干,立马那酒劲便上来,竟有几分头晕目眩起来。
俏梅便对残月道:“快把你蕊姐姐扶到你床上躺躺”。
残月便笑道:“还没等姐夫来,蕊姐姐便先醉了,待会儿蕊姐夫的蜜汁子可谁来受用”。
众人都大笑起来。俏梅便道:“残月,你这么喜欢你蕊姐夫,不如我们做主,把你许配给他作小的如何,反正你和蕊儿这般要好,你们两人共侍一夫,有福同享,那蜜汁子你也得舔舔,岂不是好事成双”。
残月带着七分醉意道:“还三星高照呢。你也喜欢蕊姐夫,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第一眼看人家的眼神我便知道,你那魂都勾出来了,我以前可从来没见你这样看一个男人。你呀,想人家的蜜汁子,却拿我小孩子家作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追风和飞雪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俏梅被残月说中心事,便红了脸,过来掐了残月的脸笑嗔道:“你个人小鬼大的,我要是个男人,恨不得吃了你呢”。
残月便带着醉意道:“蕊姐姐救命,俏梅姐想蕊姐夫的蜜汁子想疯了,得了臆症,要吃我呢”。
追风和飞雪笑了个要不得。那俏梅也忍不住笑道:“我把你个该割舌头的小蹄子,腿给你打瘸了你的”。
此时蕊儿早醉躺在残月的床上,只微闭着星目。
那残月便扑在蕊儿身上道:“蕊姐姐救命,残月的肉酸,叫俏梅姐去吃姐夫吧”。
蕊儿被残月一扑,便朦朦胧胧的道:“俏梅肉酸,姐夫,不吃……”。
追风、飞雪听得,便笑道:“这几个人可不是真醉了。咱们都散了吧,再喝下去,还不知闹出什么故事来呢”。
那俏梅此时便也有了几分醉意,却拉着残月道:“起来,陪我再喝,咱还没喝够呢”。
那残月早已经扑在蕊儿身上沉沉睡去,俏梅怎么叫也叫不醒。
追风便道:“咱两把俏梅送回她房间里去吧”。
俏梅却嘿嘿笑道:“不用,你们自去,你两以为我真醉了,我还能再喝,再喝一千杯,一万杯,醉了才好呢。只可惜,只可惜醉了之后,还要醒”。
追风知道俏梅的拧劲上来,便对飞雪道:“你留下来照看她们吧,我却过去看看公主处有无要事”。
追风说完便走了出去。那俏梅便拉着飞雪道:“飞雪妹妹,你说我是不是老了,都没人要了”。
飞雪便笑道:“俏梅姐刚二十出头,正是鲜花一朵,开得正艳呢,哪家公子有福,才摊上你这么个大美人呢”。
俏梅道:“你们都哄我呢。女人这一辈子,除了找个好的归宿,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飞雪道:“我要是个男的,早被你魂勾了去呢,还等得这会子”。
俏梅便搂着飞雪的脖子笑道:“你可是说得真心话。那你让我勾勾,看你的魂还在否”。
飞雪便被俏梅弄得红了脸。
俏梅搂着飞雪不断的笑,笑着笑着,那眼泪便噙满了眼眶。
飞雪便道:“俏梅姐姐,你且坐下,我倒杯水来,咱们再慢慢聊”。
飞雪把俏梅扶到躺椅上坐下,便倒了一杯水来给俏梅喝下,又拿来一枚醒酒石让俏梅含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俏梅便醒了些,吐出醒酒石,又喝了一杯水,看着蕊儿和残月扑在一起睡着了,便笑道:“这可不是真醉了,刚才有劳飞雪妹妹了,可让你见笑了吧”。
飞雪笑道:“俏梅姐醉了,那也是醉美人,咱们姊妹间,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俏梅道:“你也累了,到驾驶舱看看公主有何吩咐,若没有,便也休息吧。我却想在这里静静坐会。蕊儿和残月都有我呢”。
飞雪便笑道:“那我可真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俏梅摆摆手笑道:“去吧,你还不放心我!”。
飞雪便起身走了出去,到驾驶舱看看,见那老军掌着舵,追风、贞玉公主都在那里,一时无事,便回自己的舱来。
那俏梅独坐在那里,看着烛火摇摇,蕊儿和残月相拥而眠,便自顾怜影,自付道:“这人世间的情也真是奇怪,顺眼的人看了一眼,便能叫人的心被摄走了一般。然而天公如此捉弄人,他却已经是别人的心上人了。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秦蕊若是修了百年,那我便只修得十年吗?如今‘同船渡’的人就在眼前,我却要偏偏不信这命。女人的一生,能遇到几次这样令人心动的男人?自己不抓住,将来后悔莫及,况且他二人尚未有定论”。
俏梅想着这些,借着几分酒意,便朝着寒江雪的船舱走去。
此时夜幕下海面平静,大雪纷纷扬扬,大船在海面上如同幽灵般穿行。
俏梅刚出得船舱,被那海风一吹,酒劲却涌了上来,顿时一阵痉挛作呕,扶着船栏便吐了出来。
俏梅清醒了一些,见寒江雪的船舱灯还亮着,便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刚到门前,俏梅脚下不稳,便扑到在地。
寒江雪在里面听得响动,以为蕊儿回来,便叫道:“蕊儿,怎么才回来”。
寒江雪叫了两声,见没人应答,便披衣起身来开门。
俏梅此时却扶门挣扎着刚好站起,不想寒江雪刚好打开房门,那俏梅一个趔趄便向里面扑来。寒江雪以为是蕊儿,便急忙一把抱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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