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善法肉身所化的人泥,纯度比修真界的要高出不少。
仅仅一枚佛骨舍利,人魔便以初现魔灵。
若是再找到一颗,就可以衍生出灵智了,那时,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个可完全信赖的兄弟说说心里话。
虽然这个人也是自己。
正叹着气,手机忽然响了。
出门在外也有人想着,秦明顿觉心头一暖:“喂,妈?”
“明明,妈有事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啊,妈。”
“其实在你刚生下来时,妈口头给你定了个娃娃亲,现在听说你回来了,我和你琴姨又聊起来这事了。”
听了母亲的话,秦明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想到了阿精,那个令他倍感亏欠,藏在心里五百年的姑娘。
她也是个孤儿,生长在棚户区,身材很好,本来长得挺不错的,奈何脸上有一块疤痕。
所以倍遭人讥讽。
但她有一点和秦明不一样,她敢于反抗,到了后来,更是唯一一个愿意给秦明出头的人。
但是上一世,秦明却也因为她长得丑而嫌弃她,不断拒绝她的爱。
而经历了五百年风雨,秦明算是看明白了。
长得漂亮,一副臭皮囊而已,只要一枚驻颜丹,任何女人都能拥有绝美容颜。
而阿精的爱,确实一万颗驻颜丹也换不来的。
“妈,不瞒您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想什么呢?那娃娃亲当然是开玩笑了,人家刘淑琴阿姨,可是嫁到名门的人呢,家里做石油生意的大亨,我们一个小小的中产家庭哪配得上。”
石油大亨怎么了?金陵沈家还不是一样拜服于我之下?
听了母亲的话,秦明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母亲为他们秦家而骄傲。
宋又荷笑了笑:“我是打听到她这个周末过生日,去的都是社会名流子弟。
便跟你琴姨说好了,让你也去跟着认认人,我们人不在江州,只能先靠你琴姨了。”
“好吧。”
挂断电话,秦明丝毫不在意母亲口中那个娃娃亲纪语秋,大步向另一片棚户区走去。
“阿精,我来了!”
棚户区依然是一片混乱。
一个破旧的小房子前,正围着一堆乱糟糟的人群。
“哈哈,阿精真是个丑八怪!”
大家手里拿着烂菜叶子,端着脏水,一盆盆向站在人群中心的丑女阿精泼着。
她今天又在棚户区偷东西被抓住了。
没办法,她经常被人抢东西吃,还被人使唤过来使唤过去。
实在是太饿了。
此刻孤零零的一个人,沾了满身腥臭的烂菜水。
一身脏衣服紧紧地黏在身前,若是只看身材,阿精倒是颇有些姿色。
只是脸上那道伤疤,令她显得很丑,很不惹人喜欢。
不过与秦明的一味忍让不同,纵然阿精已经被蹂躏成这样。
她依然敢指着别人鼻子一通臭骂,敢把身上的脏东西扔回去。
“你们等着,等我阿精有朝一日我发达了,我一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每当这时,人群就扔的更猛烈了,也时常会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丑八怪阿精到现在还在做梦呢!”
“别做梦了,先把棚户区的厕所打扫了吧!”
阿精一脸的愤慨,奋力冲上前,朝着那个让她去扫厕所的男人脸上淬了一口吐沫。
“等老娘功成名就那一天,一定先把你这个王八蛋给宰了!”
这男人一脸怒意的抹下了脸上的吐沫星子。
“你个臭娘们,还敢吐老子,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说罢便一脚把阿精踹翻在地。
“哈哈,打得好!”
“虎哥威武!这丑八怪就是欠揍!”
听到人群传来的声声赞叹,虎哥更是意气风发了。
一步走上去便要再给阿精一脚。
“虎哥?狗屁!”
正当这时,秦明忽然到场。
远远地一指,一道真气喷薄而出,便把虎哥一下打飞了五米远。
捂着胸口在地面上哇哇的痛喊了起来。
秦明这一番出手,立时间震慑当场。
人群纷纷惊骇的转过了头。
与见别人不同,阿精是秦明五百年朝思暮想的人。
此番前来,他还特地换了一身行头过来。
一袭合身的黑色道袍随风飘摆,腰间系着一根暗红色纹龙腰带。
内衬的白色薄衣抵在锁骨之下,露出胸口血莲胎记的一角。
映衬着额边的那一缕飘扬红发。
只消一眼,便感觉一种凛然顽邪之气,扑面而来。
在众人瞩目之下,秦明迈着淡然的步子,一步步向阿精靠近着。
同时消耗着大量真元,狂傲的真气不停地外放着。
肆意拍打着向前对阿精恶意相向的人群。
人群的惨叫此起彼伏。
但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摁在原地,动不得分毫。
已经被秦明用真气蹂躏的快要没了力气。
恐慌不停在人群中蔓延,大家一眼惊骇的看着秦明,犹如看着一名地狱的恶魔般畏惧。
而此刻,被虎哥一脚踹倒在地的阿精,也是一脸愕然。
她还没有见过秦明,只当秦明是她的大英雄。
就那么痴痴的看着秦明,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
心头阵阵悸动。
而看到秦明绅士般的躬身要拉自己起来时。
阿精忽然觉得周遭所有肮脏的街道、破乱的房屋、丑恶的人群,全都不见了。
混乱的惨叫声也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整个世界,只剩下秦明温柔的声音。
“阿精,对不起,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以后你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
“这是真的吗?这竟然真的是真的吗?”
阿精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站在面前这个一袭黑袍的男人。
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就像她已等了这个人数百年之久。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呢喃了一声:“秦明,别丢下我”
便赶忙伸出手,死死地抓着秦明的手不肯放松。
好像生怕秦明会再次从她手中溜走一样。
好像生怕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尘封数百年的孤独幻梦。
“阿精,你有什么愿望尽管给我说,纵然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帮你摘下来!”
传言修士如若能突破渡劫飞升成仙,便真能以真气压缩。
将宇宙星辰凝成一颗星珠。
赠与他所爱之人。
“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行?”
“只要你想!”
捉摸的途中,阿精喜极而泣的眼角,忽然泛出一丝阴冷,面容逐渐变得冷酷。
束发带也不知为何飘断。
一头散乱的长发在风中乱舞,犹如恶魔的爪牙般狰狞。
“那我要这些人,全都为他们之前对我的侮辱,付出生命的代价!”
秦明看着这样的阿精,心头也猝然一惊。
他没有想到阿精心中的恨,竟如此猛烈。
“怎么,你不肯?”
而看到秦明还有些犹豫,阿精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冷漠的松开了秦明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那些好话还是留给别的小姑娘听罢,今天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以后我会报答你。”
为了阿精,秦明断然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他这般顿神只是在自嘲,嘲笑自己重生之时,自命成魔的豪言壮语不过只是一语空话。
那些怜悯、那些懦弱的善良,果然还未曾全部除去。
阿精,你果然是我的天命真女!有了你,我才是真正的邪公子秦明!
秦明一脸邪笑,心中更是豪情万丈。
“不,我是在想应该怎么杀好一点。”
闻言,阿精回过了头,眼角带着戏谑的笑。
仿佛这些令她厌恶的生命,如同草芥。
“哦?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有了,就让他们为你的新生,而献出灵魂吧。”
话罢,秦明便骤然爆发出全身的真气。
霎时间,这片棚户区便风云涌动。
原本高悬天空的炎炎酷日,也被一层诡异的阴云所侵染。
引得江州市内一阵议论。
大家纷纷驻足门外,看着整片江州碧空万里,只有这片破落的棚户区之上。
漂浮着一片魔爪形的阴云。
“那是什么?!”几名撑着阳伞逛街的女人惊异的扭过头来,立时间引起了满街的注视。
附近的居民更是一头雾水,怎么大夏天的这么冷?
正在禅定中的一灯大师,也蓦然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红光。
就像这时,把整个棚户区笼罩起来的暗红光雾。
而且,阵阵红云还在不停地,从秦明右手中凝聚的那颗暗红光球中喷薄而出。
阿精呆呆的看着此刻映着一身暗红血光,满头长发乱飞的秦明,也是一脸的骇然。
“常乐寂灭手·引世生!”
一声爆喝,秦明又催送出一股真气灌入光球内。
一通炸裂下,无数条暗红光线便纠缠交织着,从秦明手中的光球上暴躁射出。
犹如一条条狂舞的红色狂龙,将整片棚户区都砸成了一片废墟。
穿越过棚户区所有生灵的灵魂,最终汇集在阿精的心口。
一颗颗灵魂真元化作的红色光团,沿着漫天乱舞的红线,不停地向阿精体内灌输着。
待到一切安顿下来,秦明也已快要筋疲力尽。
阿精也晕厥了过去。
嘟!嘟!嘟!
听到急促的警车声,渐渐向着片废墟移动过来。
在警车赶到之前,秦明便抱着阿精踏尘而去。
奔离的途中,怀中的阿精忽然皱了皱眉头。
于睡梦中,忽然讲出了上一世的记忆:“阿明,给我点儿饭吃,吃饱了我帮你报仇。”
听到了,秦明抿嘴一笑。
他想起了上一世,阿精天天向自己讨饭吃的样子。
“阿精,这么多的灵魂真元,应该能让你饱餐一顿了吧。”
“没有任何线索,sir!”
十几名警员拿着各种高精度仪器,在废墟中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
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
只是惊骇的发现,废墟中所有的生物便都想从没出现过一样。
凭空消失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小砀山,云海谷底。
秦明将怀中的阿精,轻轻地放在一片铺好的草席上。
“阿精,你先休息几天吧,待你醒来便能与我一同游戏人间了。”
这时,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施主,回头是岸。”
来者正是古蝉寺住持,一灯大师。
秦明猛然转过身,惊愕的发现体内的真气无法提动了。
原来地球也是藏龙卧虎,并非只有花架子。
“你是入道高手?”
“入道?何为入道?凡尘之人总以武为尊,怎能入道?”
“别净给我说这些隐隐约约的东西,你就能入道了?还不是怕我日后威胁到你,想要趁现在杀了我?”秦明眼角露出一丝不屑。
然后挺身上前,把阿精挡在了身后,“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你杀我行,但你不能杀她。”
“贫僧从未说过要杀你,只是想提醒施主一番,这个姑娘魔气太重,你最好离她远点儿,省得误入魔道。”
闻言,秦明嗤笑了一声。
“你个老秃驴,懂个什么东西?”
秦明这般辱骂一灯大师,一灯也丝毫不怒。
“世人皆说我佛门不懂爱,但恰恰的,这世间最懂爱的,便是我佛门。”
“你若真爱她,还是离开她的好。”
于此同时,一灯大师口中不停地念着经文,眼里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金光。
感受到一灯大师袈裟上传来的阵阵真气波动。
秦明惨然一笑,他的奇经八脉已被一灯大师先手制住。
如今只能任人刀俎。
“哼,若我不答应呢,你不是还要杀了我?装什么假慈悲!”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不杀你,也不会伤她。
但你执迷不悟,贫僧也只得暂时先禁锢住你的爱情,待到你悟到爱中真意,便可自行冲破束缚。”
说罢便默念起佛门清净六根之法,六欲疏情咒。
一阵金色佛光便渐渐燃起。
金色的梵文,也不停地从他的袈裟上向外吐露着,渐渐围成了一层迷蒙的金色幻纱。
随着一灯大师轻轻抬手,所有的梵文便都飞速运转起来。
渐渐在空中叠合出了一个金芒大盛的‘情’字。
“去。”
下一刻,这枚情字便射入秦明心口,而一灯大师也已踏尘归去。
秦明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看着躺在身边草席上的阿精,忽然头痛欲裂。
他知道阿精对自己非常重要,却又不知道哪里重要。
“和尚?对了去问那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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