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着的时候,队伍就走到了我眼前。领头的妇女在我藏身的大树旁边停了下来。我藏身的这棵大树有些年头了,斑驳的树皮上刻满了时间的痕迹,粗壮的树干两个成年男人环抱不过来,但是就是不知道年纪这么久的大树到底是棵神树还是鬼树了。我看着眼前停下来的妇女,躲在大树后面,不知道她是发现我了,还是停下来是因为另有事情,这个时候我想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一定要躲到最后,她不叫我我不出去。
领头的妇女停止了向前,后头的队伍跟上来之后也停在了我藏身的地方,但是喇叭唢呐声却没有停,队伍后面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吹着喇叭唢呐,妇女旁边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婆唱着还魂的歌曲,中年妇女明明停止了撒纸钱,但是天上还是漫天的往下飘,落到我的身上,脚边,我躲在树后,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有点后悔白天的时候答应的事情了,我就是应该做缩头乌龟,一直到不得不出头再做决定,闲着没事逞什么英雄呢?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领头的妇女在树前站了良久,我一开始以为她发现了我,可是我看见这么久她都没什么反应,要是她发现我,估计早就叫我出来了。就在我以为这个领头妇女只是巧合的站在树下的时候,她出声了,“出来吧。”
这个声音,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今天白天的时候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刚才她在唱还魂歌的时候因为歌声确实是不太好听,听起来没有流行歌曲享受,而且离得有点远,我确实是没听出来,但是现在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就在我的耳边,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就是她,绝对是她。
就在我还在吃惊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位领头妇女可能以为我反悔了不想出来或者怎么样子,她再一次出声:“封尘先生,出来吧,老远就看见你在这里了,你不会是忘记我们约好的事情了吧?”
我听见她这么说,知道我是躲不了了,我只能不情愿的从树后出来,但是虽然我的内心是不情愿的,我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迷茫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是?”
领头妇女听见我这么说笑了,现场听见白天那刺耳的笑声我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我不禁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傻的话“封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白天到现在还不过半天的时间你就忘了?”
没办法,我只能装作一副刚知道的样子,做出恍然大悟状,“白天?半天?哦,原来白天给我们打电话的就是你啊!”
领头妇女见我终于明白了,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一点,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的脸是彻底的黑了“既然封先生还记的,就跟我一块去奔丧吧。”
我听见妇女这句话之后就彻底的蒙圈了,奔丧?先不说他们大晚上奔丧是有多么的吓人,就说这么诡异的事件就算是大白天,有一个陌生人拉我去给另一个陌生人奔丧,我也不可能去啊。虽然说死者为大,但是他去世了我只能为他默哀,不代表我乐意跟着她去啊。我面色十分不好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当时可没说要这么做。你这是临时加条件吗?”
领头妇女见我语气不好,也面露不悦,说道:“这可是我们白天商量好的,你今天晚上九点到张家村村口等我,帮我做事的。”
我听见领头妇女这么说,我也恼了,我大声的反驳道:“我们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只是让我过来帮你捡骨,谁知道你现在在整什么幺蛾子,大晚上的又让我跟你去干什么什么……”我实在是不想说下去了,我做不来这种事情,也不想帮着妇女做这事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回车上,找到李老板,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从长计议,解决这件事情,大不了再跑路得了,我现在觉得这个领头妇女说不定就是跟那些警察一伙的吧。
现在我也看见她的真面目了,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芯子里到底是人是鬼,但是起码外表是人,有影子,会说话,嘴不歪眼不斜,现在我又听见她这么说,心中想反悔的念头更胜了。我扭头就想跑向来的地方。
领头妇女见我想反悔,连忙解释道:“封先生,我们当时可是商量好的,我定在张家村村口也是有原因的,你以为,你们今晚来了之后,你什么也不做,还能就这么容易的离开?”
我听见领头妇女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恐怕只要我不听从她的话,她会立刻通知警察,让他们过来把我们一网打尽,我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我连说她卑鄙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刚才确实是想要反悔。我现在确实是受制于人,我没有立场说她什么,但是我可以用眼神表达我的不满,我只能怒瞪着她。
也许是我不说话,让她十分满意,我竟然在她脸上见到一个微笑,可是这个微笑却令我背后发毛。“我让你跟这支队伍一起去丧葬,并没有让你做什么额外的事情,因为你必须要做。”
我觉得妇女的话不可置信,回过头不想搭理她,她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你一会是要跟过去捡骨的,如果你不跟不去,怎么捡骨呢?年轻人这可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啊,你可要讲道义的。”
我再次从她嘴里听见了道义两个字,但是我现在在乎的不是道义,而是她刚才说的我为什么捡骨就必须要跟着他们呢?像是知道了我所想的一样,这个领头妇女示意了一下“没错,就是他。”她指了指棺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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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领头妇女一脸温柔的指着棺材的样子,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突然想到,这个棺材里的人到底是她的什么人?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们看见的白骨是一个高中生,妇女用那具白骨引我们过去,说不定那具白骨就跟她有关系,想想是啊,那具白骨是一个高中生,以她这么大的年纪确实是可以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可是那具白骨一看就是去世很久了,而且我估计那具白骨现在还在绿化带那边呢,所以这个棺材里到底是谁?
不管棺材里是谁,我想去世的时间都不长,反正我不觉得会是那个高中生,所以我没怎么思考就开口拒绝“我想您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去世三年之内是不能捡骨的。”
我以为中年妇女听见我这么说会知难而退,但是我明显是想多了,我听见她轻蔑的笑了一声“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我知道你跟我说好的你今晚,就一定要给我做到。”
我听见她这么说,知道是一点挽留的余地也没有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我乐不乐意了,而是能不能做,三年之内真的是不能做的,就连那些入行多年的人都不做这种,我这个刚入行的小白更没有能力接这种活。
领头妇女见我是说什么都不做了,脸色就变了,说出的话也愈加狠厉,我本来就不想做这些,现在又知道她是让我做这种类似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乐意了,我们二人谁也不让谁,就在这吵了起啦。
就在这时,队伍里面的喇叭唢呐声突然停了,听习惯了这些声音之后,突然停了,我觉得周围安静的有些不舒服。我侧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我听见棺材里传来了撞击声,我看见棺材明显的动了一下,我的心就像是现在的棺材一样,十分的不安静。我不知道眼前算是什么情况,诈尸了?还是里面那位大爷听见我不去给他捡骨生气了?或者是里面是个大活人?我很快否定了第三条,不可能的,不会是活的,要是是活人,那这个女人费这么大劲找我捡骨做什么?虽然说三年内不能捡,但是也只是不能,就像是如果她真的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肯定给她捡,但是若是个活人,就算是她拿刀架着我,我也无能为力。
棺材还在持续的发出声音,这让我以为下一秒,就会有东西从里面出来。我看见那个女人面色如常,就连队伍里的人也只是停止吹喇叭唢呐,静静地站在一旁,我不禁再次怀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就算这队伍里的人员与这棺材里的人生前都是好朋友,可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不会都不害怕啊!他们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一声嘹亮的鸡叫声从村子里传出来,我下意识到看向东方的天空,天色阴沉沉的,哪有什么光,我估摸着现在也就是半夜一两点的样子,可是就连张家村的鸡也是这么不同寻常的吗?在这个时候打鸣,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让我感觉,这些都是小事情,后面还要有更大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