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云慕瑶兴奋的欢呼起来,她看见几株茎直立的草,每株高大约30厘米左右。
叶片三角状披针形,边缘生有疏而钝的浅牙齿,正面橄榄绿色,背面淡绿带点紫色。看起来,跟当年拍戏用的道具非常相似。
她把那几株草全拔了起来,转身回到韩铭身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我的运气了。”
韩铭一听觉得不对,“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找到解蛇毒的草药了吗?为什么还说能不能活下来看运气?”
云慕瑶非常坦白,“我也就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次解蛇毒的草药,而且时隔两年多,印象也不是太深了,这几株草药看起来跟书上画得那棵有些相像,但至于是还是不是,我就没办法跟你保证了。”
“有你这么拿人命当儿戏的吗?你都不确实这是不是草药就拿来给我解毒,要是毒上加毒那可怎么办?”韩铭一听不干了,这姑娘也太不靠谱了点。
云慕瑶反问:“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要么你乖乖认命在这坐着等死,要么闭着眼睛赌一把,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也是一死,可万一赌赢了呢?”
这回轮到韩铭郁闷了。
云慕瑶十分鄙视的看着他,“别忘了我现在的命还跟你绑在一起,你要死了我也活不了,我一个小姑娘都敢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怂?”
“我怂?”韩铭还真不服气了,“行,赌一把就赌一把,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云慕瑶把这几株不知道名字的草药放到一旁的石块上,再另外拿了一块小些的石头在上面敲了几下,把草药给敲烂,然后再把这些草药敷到他的伤口上,用自己附身携带的手绢当纱布把他的伤口包了起来。
“好了。”云慕瑶拍了拍手,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结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她走到另外一棵大树旁边坐下休息,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周围只有火花轻轻的跳响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铭感觉自己快要昏睡过去了,才硬打起精神问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荒山野地里?”
云慕瑶撇了他一眼,“那你呢?大半夜到这深山老林想干什么坏事?”
韩铭今天本是在南音山下的一间别院里跟人秘密商议要事,但有人潜入别院想要偷听,他发现后立马追了出来,跟那名黑衣人过了几招。
那名黑衣人落了下风以后,便打算逃走,黑衣人一直往南音山上跑,他也一直跟着那人后面追赶。
只是黑衣人虽然武功不如他,但轻功却略胜他一筹,他追到这附近时黑衣人已经彻底不见了踪迹,他无奈想要原路下山,却不小心被毒蛇咬伤。
要不是韩铭跟黑衣人过了几招,非常确定那是一个身高七尺的男人,他可能会怀疑云慕瑶就是那个黑衣人。
必竟大半夜的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山林里,行迹也太奇怪了些。
“我听说这山上有白狐出没,特地上山来看看能不能捉一只回去。”韩铭随口编了个理由。
云慕瑶叹气,“今天是观音诞,我与家人到观音庙上香,因为南音山离京城有些远,所以今晚便留宿在庙里,打算明天一早再下山。
我在庙里待得有些闷,便到观音庙后山转了一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清静清静。天黑以后我准备回庙里,谁知道却在这山林里迷了路,走了半天都没走回庙里,还倒霉的遇到了你这个倒霉鬼。”
韩铭忍不住嘲笑,“你若一直往前走下去,走到天亮也走不回观音庙,你可知你走的完全是跟观音庙相反的方向。”
云慕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南音山,认错路不是很正常的嘛,有什么可笑话的。”
说着,她又有些郁闷起来,“若是天亮之前不能回到庙里,她们一定会发现我整夜都不在房间,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韩铭问:“你是说你的家人?”
“嗯,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一整夜都不在房里,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即便能活下来也要身败名裂了。”云慕瑶说完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韩铭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他心里多少也有一些愧疚感,“你放心,我会帮你作证的。”
“你作什么证?”云慕瑶问。
韩铭大言不惭道:“我会证明你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在山里过了一夜,如此一来便不会再有人敢为难你。”
救了一品护国大将军的独子,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她不单不会被人责怪,她家人反而会因为她攀上了大将军府而感到高兴。
云慕瑶闻言没一丝高兴的表情不说,反而怒视着他,警告道:“若今晚你能逃过一劫,便马上把解药给我,今晚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韩铭挑眉十分不解,“为何?”
云慕瑶:“若是让人知道我们孤男寡女的在山里待了一整个晚上,那我便只有三个下场,一、自杀,二、出家,三、嫁给你这个臭男人。”
这个年代的女子便是如她所说的那么可怜,女子若是某个男人毁了清白,若那男的有良心肯娶回家去都算是不错的,若那男的没良心,大概只会施舍一台轿子,从他家后门抬进去当姨娘。
韩铭爽快道:“再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一命,放心,我会为你负责的。”
云慕瑶却是十分嫌弃:“臭不要脸,谁要你负责了,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嫁给你!”
“嘿,你个粗鄙不堪的臭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整个京城有多少名门贵女哭着求着想要嫁给我吗?若不是念在你救过我的命,这样的好事你以为会轮到你的头上?”韩铭不可一世道。
“呵呵,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给那些哭着求着要嫁给你的姑娘们吧,本小姐不稀罕!”云慕瑶见他一身普通黑衣打扮,行为举止半点也不像名门中的贵公子模样,心里断定他就只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