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中午下班,党小舞刚直起身子,伸展了下僵硬的肩背,就看见汪之成和梅江从总经理室冲出来,跑出了公司。
那个白衣女人一直紧紧跟着汪之成,经过党小舞身边时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小舞赶紧将目光对焦到汪之成身上。装作视而不见嘛,她早已训练的炉火纯青。
一会儿,汪之成和梅江拥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戴了个复古式的太阳镜,圆圆的小小的两块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睛,薄薄的唇紧抿着,一身黑色棉麻中式对襟衫,随着走动下摆飘拂,平添几分仙气。手上提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看着挺沉,手腕上缠着108颗沉香木的珠串。
他自带气场,四平八稳地走进公司。
汪之成在他身边说:“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我时运差成这样别是真的有鬼吧?”
梅江也说:“是啊,茅大师,你哥跟我可是好哥们儿,汪总的事你可一定上上心。”
三人走到小舞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停下,将右手举起来,阻止了身边两人再继续聒噪。
他缓缓地将身体转过来对着党小舞,隔着墨镜小舞却能感到他在看她,不由地心惊肉跳。
她的一生都是毁在这些所谓的大师嘴里,现在要是大师说她两句什么,她可真该卷铺盖走人了。
好在他只是在她身上停顿了半秒,又接着缓缓转向身后。
汪总身后的白衣女人就在他面前,但很明显他并没有看见,那女人冷笑着凑近他几乎碰到他鼻尖,他却依旧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转着身子,将整个公司环视了一圈,说:“汪总,你这公司不干净啊。”
“大师……”汪之成拉着茅大师的衣服快哭了,“真有……那东西?”
茅大师将手中的木匣子放地上打开,从里面郑重地拿出一个罗盘,端在手上往公司的四个方位测了测,然后指着墙角窗台上的一株水培绿萝问:“那株绿萝谁放那里的?”
汪之成立即大声喊:“谁?谁把那株绿萝放那儿的?”
党小舞一看吓的一哆嗦,是她放那儿的。
上个月在花市看到绿萝种在小鱼缸里,用水养着,水里还有两条小金鱼,觉是可爱就买了,拿到公司放在办公桌上养了一段时间,绿萝的叶子似乎不大精神了,她给换了水。
上星期放在窗台上想着绿萝虽然不喜阳光,但是小金鱼应该让它们晒晒太阳,结果放那儿之后竟然给忘了。
现在她一声都不敢吭,可是偏有跟她作对的,唐梓葭说:“那是党小舞的。”公司里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聚到小舞的身上,小舞苦涩地笑笑,忍着泪,“是我放的。”
叶慧慧冷笑一声:“这可不是我瞎说的,党小舞,公司这两个月的生意一落千丈,你还想说跟你没关系?”
汪之成问道:“为什么跟她有关?”
叶慧慧得意地说:“我去打听过,党小舞根本就是个……”
“是什么?”茅大师出声打断她,“我有说那株绿萝放那儿不好了吗?”
大师的话让大家都一怔,大师缓缓抬手摘下墨镜,看着汪之成说:“你是想让她给你看,还是想让我给你看。”
“当然是您呐,那还用说嘛,您说那株绿萝放那儿是好事?”
茅大师转过头看了党小舞两眼,“幸亏她放在那儿了。”
小舞发现他的眼睛漆黑,似乎深不见底,看向她时虽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绝无恶意。
“那个位置本是公司的衰位,幸亏她的绿萝养在水里,水里还有两条金鱼,拨水入零堂,水引入失运的方位恰好转祸为祥,若不是这样,你的公司现在只怕已经关门了。你们就没人发现那盆发财树是什么时候死的吗?”他转身指着另一方向的一盆发财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