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皇后发威(1 / 1)

<>有些事情还是趁热打铁的好。好容易等到太后离席,还了各宫嫔妃自由,大家各自散去。秦王却携了书衡和靖安长安两位公主一起走去永宁宫。李妃远远看到了,神色中嫉怨之色一闪而过,却和张妃一起去了咸福宫。

永宁宫的陈设并没有多么华丽。没有堆叠如山的鼎铛玉石,也没有飘荡逶迤的锦罗纱帐,但是却并没有显得空荡,因为皇后娘娘别出心裁的在这里摆上一架大大的纺车,上面飞梭走线,还有一匹没有织完的布料。而旁边这是两大架绣花棚子,上面的金龙金凤都还未完工。各色丝线轴子满满堆满藤屉。床沿下,廊子上没有种花草,却种着几盆子蔬菜。依着书衡仅有的一点农业知识,隐约区分的出小青菜和大萝卜。

这牧羊女皇后还真是不改朴实本色-----当然,听说皇帝也会兴冲冲的过来摆弄这些东西,说不定这也是她琢磨出的一点邀宠本领。她并不拘泥位置上下,叫人抬了一张金猴捧桃整块料酸枝木大圆桌出来。摆上果品茶点,大家团团而坐。

靖安公主当先给书衡斟茶:“阿衡,王妃,今日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不然我就真要去抄那《弟子规》了,那我岂不愧死?”

书衡忙接了茶道:“不敢不敢。你原本就是为着我才犯了李妃,才惹到了太后。我又不是没眼睛看没脑子想,怎么能袖手旁观。”

长安公主还记得当初书衡帮她背诗教她讲故事的事,也捧茶谢她:“嫂嫂,今后,我可真心实意叫你嫂嫂了。您说的好,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呢。”

书衡听到这称呼就忍不住眼角只抽,还一味的谦虚:“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皇后娘娘觉得书衡今日给靖安给她都挣足了面子,瞧着她的目光也愈发慈爱了。她笑着拿出一双绣花鞋:“来来,试试看,我记得你是这个寸数的。”

那玉色缎面鞋纳着结结实实的千层底,上头还绣着两只鲜活的鸳鸯。书衡于针线一道本不擅长,还是第一次接受婆婆的礼物,当下过于激动,立即双手接过,鞠躬致谢,鞠了以后才想到没这礼数,当即又补上一个福礼,笑容满满:“多谢婆婆,阿衡好喜欢。”

皇后拦住她,春风满面:“我别的不会,也没有啥好东西给你。我也知道你什么好衣服鞋袜都见过,庄稼人手艺,不嫌弃就成。”

书衡忙道:“不敢不敢,母后折煞儿媳了。”

“这妞妞长得真排场,这眼睛长得真俊俏。”当了外婆的皇后愈发的慈和了,又把妞妞抱在怀里,还掰了一小块枣泥点心来喂她。摸摸那白胖的脸,又摸摸那白胖的小爪子,摸着摸着摸出些感慨来:可惜是外孙女,啥时候有个孙子孙女就好了。再看看书衡,更感慨了,哎,她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生孩子出来?

两位公主都凑趣儿说话。靖安公主也是骄傲又满意,虽说为孩子长得不像自己感到遗憾,但毕竟是真心疼着的宝贝疙瘩。“赶紧生个带把的出来。”皇后用自己有限的智慧关爱女儿:“结婚四五年没生儿子便是公主也挡不住男人纳妾。”

这话靖安公主显然听过不止一回,轻车熟路的应对,抱住皇后臂弯撒娇:“知道知道了,娘,我每次见你你都这么说我一遭。”

皇后总觉得母后这词不亲热,私下的时候还是喜欢儿女们叫她娘。“你呀,总说生说生,也没见你肚子动啊。”她嗔怪靖安一眼又看长安:“哎,也十六七了,不知道皇帝到底怎么打算的,想要把你嫁到哪里去。你知道不,三公主隆安可是瞄上了东平郡王府的顾彦。你这丫头没成算,成日里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长安公主脸上一红,“娘,你别瞎说了。这种事全凭陛下的旨意,我们哪里说得上话?”

书衡深有同感,用力点头。惹得刘旸注视她良久。

听着娘三个拉家常,书衡插不上话,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开口:“三公主?我记得她心仪董怀玉。听说科考之后,她还特特去翰林院打探董公子的成绩呢。”

长安嗤笑:“她心仪的人多了去了,从上京四公子到俊美的侍卫都被她心仪了一个遍。”

书衡又接不上话了。刘旸微微皱眉,他原本就不善这些家长里短的闲扯,索性一盏茶敬给皇后,直奔主题。“母亲,你最近可曾找过福山伯夫人过来说话?”

皇后不提防被打破了孙子绕膝,腿上放着怀里抱着的幸福想象,当场有些不悦:“管她做什么?那个刁妇,挟持住了你舅舅,就作威作福了!真把自己当伯夫人了。那嘴脸轻狂,让人看到就生气,我不耐烦见她。”

刘旸笑道:“娘亲消消火,只怕有件事还得你出面才好。”

靖安长安也有些意外,大哥向来不掺和国舅府的事,哪怕出面了也是擦屁股,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种事由书衡来说还是不大好。刘旸看她一眼,直接道:“母亲,你想要孙子,这我晓得,但有个问题,你是要个嫡孙还是要庶孙?”

皇后原本不明所以,但听这话立即就道:“我肯定是要嫡孙的,我要庶孙干什么?”她原本不大懂这些事,农村里老太太一有钱使劲买人添一窝孙子的事她见得多了。但自从皇帝跟她说过,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成嗣,只要你还当着皇后,那太子之位必然就是秦王的。她就明白这名分有多么重要:“娘不懂,你咋比娘还糊涂,这嫡子还没出生呢,咋能有庶子?当初皇帝咋做的?还不是有了你才有的齐王。”

刘旸笑道:“这便对了。我这位舅母可是心大的很呢。还得母后敲打敲打。”

皇后还有点莫名。已嫁为人妇的靖安却立即回过味儿来:“难不成她竟然把注意打到哥哥身上了不成?秦王的后院她也敢伸手?”

书衡见机行事,将当日那段离奇故事说来。她语音轻柔,面上的微笑显然是强自作出,语调里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看得人好不心疼,真是一幅温驯到忍辱负重的小模样。熟知内情的蜜桃正伺立在身后,她可没有忘记当日小姐那骄横跋扈的姿态。现在忍不住眼角直抽搐,这真的是我家小姐?

“-----我原本以为不过是有人滋事寻衅,阿衡不清楚头尾,也不晓得底细,要放进秦王后院的人,那把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再收留也不为怪。可偏偏她又真真是来自国舅府,事事道道都说的明白,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拿了一件王爷长穿的常服予她辨认,但她竟然认不出。我怀疑其中有诈,这等的教养,这等做派,无异于章台之风,别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抹黑伯爷的。”

书衡声音细细,不高不低,皇后却已经彻底黑了脸。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贼泼皮小贱妇!没个眉高眼低的混账!我看她是太闲了,竟然把算盘打到我儿子我孙子头上了?她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又看看书衡,正处在对儿媳好感度max中的她毫不意外的选择了袒护:“放心,阿衡你做的很好,不愧是阿雪的侄女,你们娘俩办事都让人舒坦。放心好了,那个贱妇以后还敢对你伸手,你就直接打回去!对那种人不用讲什么规矩礼数的!那就是厚脸皮的死猪头一个。”她亲热的携住了书衡的手,分分钟脑补这小小的儿媳妇被无良舅母欺压的场景:“哎,你这样不成,我给你说,遇上无赖你还当淑女,那你就要吃亏的-----”

书衡腾出另一只手摸鼻子:淑女?哎呀呀,好惭愧,愧不敢当。姑娘撒起泼来可是连豹子都怕的。

皇后是耐不住事的人,当天就把福山伯夫人叫道永宁宫劈头盖脸一同臭骂:“你个坏心眼子没成算的赖人,平日里只知道喝酒耍牌,往汉子床上塞人。还敢对王府想入非非?老娘就这一个儿子能被你丢过来的人随便祸祸?也不看看你那样子,你翘着脚啃着鸡骨头骂人,恶形恶状,一脸刁妇相,你以为我不知道?破落户的女儿你还当自己真的是贵族是官宦之家呢?实话跟你说,村里的丫头都比你有教养。整个伯府都被你糟蹋了!你这种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孩?老娘现在就告诉你,你敢祸祸我这一大家子,我就敢跟你拼命!”

关闭了宫门,皇后又是往日山上放羊守卫羊群的泼辣相,仪态什么的早随着脚底下那双鞋一起扔到了山脚下。

这福山伯的继室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当初看新嫁娘,只觉得这王妃年纪又小,神态又亲和,语言常笑是个和善人,所以她当即就动了苗头。当那日两个婆子拖着庶女又丢进她府里的时候,她还不觉得怎样,国公嫡女嘛,身边都会有这么几个强悍的仆役。但今天她才发现这个小王妃不简单:一般婆婆看儿媳都多挑剔,她也知道这个皇后心里晓得贵族看不起自己,其实并不乐意和这些人打交道,料来婆媳之间应该多有龌龊才对。不晓得为何,书衡竟然讨了她喜欢?

“你嫌弃我?我日日夜夜操持伯府,伺候你那整天在牲口棚里打转的弟,生儿育女你还嫌弃我?不过是看袁书衡年纪幼小,身体上怕是毛都没长齐,及笄都没有,小毛孩子一个,把不住王府也伺候不了人,我才好心好意,精心挑拣了女孩子去帮忙,你竟然还嫌弃我?”因为福山伯不大管事,她在伯府作威作福习惯了,当下梗着脖子顶撞。

皇后娘娘骂上了火,趁着一股更年期的烦躁,直接脱了鞋子不分头脸的砸过去,一鞋子跟着一鞋子往头上背上甚至脸上抽:“我嫌弃你?我还大耳掴子抽你呢!”

神鬼还怕恶人,这皇后可是连皇帝都敢拿着马鞭子抽的----当然,知道对方是皇帝后就没抽过了,偶尔锤他几下还是有的,毕竟这皇帝有时候实在欠揍。千层底抽起人来自带特效加成可是比巴掌强多了.这妇人当场就嗷嗷叫,珠翠掉了一地,镯子都摔碎了。

她可不敢还手,毕竟知道殴打皇后是什么罪-----想那福山伯是个拙朴汉子,一个原则就是别跟臭老娘们计较,所以怒极了会骂一句:仔细老子捶你!但毕竟没锤过。说要打,那就把身子往他怀里撞,说要杀,那就干脆拿刀子给他---福山伯也没辙,久而久之,就管束不了了。这妇人也沾沾自喜,没料到今日遇到了一个更泼的。

“让你作!让你作!我的儿媳妇轮得到你来指点?”

牧羊女当了皇后已经规规矩矩多年不发威了,长久韬光养晦,爆发这一次效果非常可观。据目击者称福山伯夫人可是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猪头一样灰溜溜哭唧唧家去了。

书衡听到这个消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婆母大人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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