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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交车上的爱(上)(1 / 1)

汪清搬新家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家和公司在4路车的终点站和始发站,上下班很方便,这是汪清搬家最主要的原因。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这趟车要经过一条穿城而过的火车轨道,一有火车路过就要堵上10分钟15分钟的。

现在,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汪清都能坐上座位,特别是在劳累了一天后回家的车上,能有一个座位坐上:眯着眼睛,伴着车门车窗哗啦啦的声音,想想今天,明天,后天的事情,真的很让人心情放松,愉悦。在搬新家之前除了累以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当然她也有经常站着的时候:把座位让给了老弱病残孕。汪清的生活就这样在家,公司,4路车的两点一线的轨道上重复着,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就到了这年的冬天。冬天是汪清工作最忙的时候。忙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汪清就会发发牢骚:老这么忙,都忙些什么呀,明天就换工作!牢骚归牢骚,工作还得照样干。

这天还是忙。

在末班车的前10分钟,汪清把工作做完,匆匆忙忙地赶到4路车站。最后一班车敞着门,停在车站前面,暗黄色的灯光从车窗,车门洒出来。汪清习惯性的跺了跺脚,从前门上了车,往投币箱里扔了一个硬币,往后车门走。车里的人不多,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小伙子,一见到汪清,满脸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指了指他前面的一个座位,示意汪清坐下来。

好白的牙齿,应该去做牙膏广告。汪清这样想着,迎着小伙子的笑脸,露出浅浅的酒窝,带着我不认识你呀!疑惑着,刚要开口和他打招呼,小伙子却抿着嘴,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又示意冷昕坐在他前面的座位上,脸上还带着笑,那个笑,有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不会让人怀疑他有任何的不轨!汪清疑惑的看着小伙子,还是坐在了他指的那个位子。

车开了,车门车窗又开始哗啦啦的响了。汪清的大脑也开始转了起来:他认识我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他啊?

于是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到大学到单位,又从同学到朋友到公司同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有印象,连个像他的都没有!汪清忍不住转回头去想问问,小伙子满脸的笑,汪清还是打了一个冷战:他的脸好白呀,整个人的脸好像是用冰块凿出来似的!国字型,白的透明,如果他不笑,汪清真的会认为这只是个冰雕。可是他笑了,有淡淡的温暖。如果哈口气,他会不会化了?汪清不由得这样想。

汪清还是忍不住的问他:你认识我吗?可是小伙子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笑,但是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又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那嘘的一声,那样的飘渺,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被风吹进到她的耳朵一样!汪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想问,嘴,刚张开,小伙子就摆了摆手,让她转过身去!没办法,汪清只好转个身来。

在离家还有三站的时候,也就是龙山公园站,小伙子一声不吭的跟在别人的身后下车了。汪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希望他能转过身来和她打个招呼,说声再见。可是没有,车门关了,走了,也没有回头。汪清从后窗望去:街灯下,高高瘦瘦的背影,浅青色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没有立起的毛领的夹克衫,头发浓密黑。渐渐的背影越来越淡,汪清转过身来,想:蛮帅的小伙子!

第二天,还是忙。

汪清匆匆忙忙地赶最后一班车。末班车依旧敞着门,停在车站的前面,暗黄色的灯光从车门车窗里洒出来。汪清依旧习惯性地跺了跺脚,上了车,往投币箱里扔了一个硬币,往后车门走。车里的人不多,最后一排最左边的座位上还是坐着那个小伙子,一见到汪清,笑容就从嘴角蔓延开来,指着他前面的位子,示意汪清坐下,接着又直接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汪清很高兴见到他,也露出浅浅的酒窝,向他摆了摆手,坐下:转过身来,想问昨天的问题。

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要说话。

还没等她开口,小伙子先说了。那声音像昨天的感觉一样,从另一个世界清泠泠的落在她的耳朵里。汪清觉得那声音好听,看着他。小伙子笑眯眯地也看着她。汪清见他真的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就转过身,她不想自己像个花痴一样。

离家还有三站的时候,小伙子又一声不吭地跟着别人下了车。他可能住在这周围吧。汪清想。

第三天还是忙。也一直忙。

不管是不是末班车,都会见到这个小伙子,只要没人或人少,都会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的位子,一见到汪清就笑,指着前面的位子,汪清也笑,摆一摆手,算打招呼,坐下,然后一前一后。再然后一个在龙山站下车,一个在终点站下车。慢慢的,汪清习惯了这种默契,也喜欢上了这种默契。有时候人多,他们就会有座位就坐。人再多的时候,小伙子不管是不是老弱病残孕,只要有人向他这个位子走来,他就起来让座。而且这些被让座的人都瞅准了他会让座似的,上来就冲着他的座位走来,有的甚至是抢的过来让他让座的,而且让了座还没个谢字,那么理所当然!汪清想告诉他没有必要什么人都让座,可是一抬头,看到的还是那种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的笑脸回望着她。汪清也就只好作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汪清还是一天天的忙。可是现在汪清对忙已经不在发牢骚了,她喜欢上了忙,喜欢坐夜车,喜欢小伙子的笑,今天,汪清又赶了一个末班车。不过今天人特别的少,一路上,只有她和小伙子两个人。他们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最后面,而是坐在了比较前门的位子,还是一前一后,还是默默无语。走了一半的路,司机打破了沉默:奇怪了,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然后回头看了看汪清。这是一个40多岁的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可能因为职业的原因吧。汪清没说话。

小妹妹,你今天可坐了个专车。

哦。

最近老见你坐夜车,工作很忙?

是的。

星期天也不休息?

休息。

那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是的。

做什么工作?

财务。

那可是个好工作,工资高的很,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汪清没说话,司机可能也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了,也没有再说下去。

上个星期,天真不错,这两天又变天了,明天可能下大雪。司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能这个年龄的人都爱说话,应该是罗嗦。

车快到龙山公园站时,汪清习惯性地回头看小伙子,想目送着小伙子下车,可是小伙子没动,笑嘻嘻地看着她。车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个劲地往前跑。汪清很奇怪,但是没有问。如果要问的话,不仅仅是这一个疑问。

过了龙山站,车很快就到了终点站。小伙子跟着她下了车。司机很热情地说:小妹妹,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汪清想要说声谢谢,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对司机说:我不是。还没说完,就被小伙子拉着走了:没关系,我送你。这是汪清听到的小伙子的第二句话,高兴地都忘了要对司机说什么了!

你今天为什么不在龙山站下车?汪清总算有机会和小伙子说说话了。

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啊。

汪清觉得这个回答有点无赖,但是很高兴。小伙子伸出胳膊,看着汪清,汪清明白,高兴地挽着他的胳膊,有一种小女人谈恋爱的幸福和娇娆。

家离车站很进,一会儿就到了汪清家的楼下,汪清有点恋恋不舍地望着小伙子,小伙子爱恋地捋了捋汪清的头发:天气很冷,赶紧回家吧,明天我去你家找你玩。

真的?!汪清高兴地差点尖叫起来。

真的,赶紧上去吧!小伙子的眼睛里荡漾着爱。

我住602。

我看着你上去!

我要看着你走!汪清有点撒娇了。

那,我走了。小伙子转身走了。汪清看着他的背影。小伙子和以前一样没回头。

汪清高兴的一边摔着钥匙一边小声地哼着小调上楼了。明天?明天就可以揭开她心中的很多很多的疑惑!

星期天。太阳当空照。并没有像司机说的那样可能下雪。汪清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灿烂。看着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跳下,一边唱着很难听的歌,一边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汪清不会唱歌,一唱歌就跑调,而且跑的一塌糊涂。平日里她从不唱歌。但是今天不一样,跑调也要唱,好像只有在这乱七八糟的调里才能表达出汪清兴奋的心情!然后忙着收拾房间,收拾完了以后,开始精心的打扮自己,说是精心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洗了洗头,吹成披肩发,再涂一点淡淡的的口红。

你很漂亮。汪清很满意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要让他知道白天的我更漂亮。汪清不知怎么忽然地冒出这么个想法。白天?白天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呢?汪清楞了楞,然后摇了摇头,管他呢,反正今天一切都会明白的,想到这里,汪清关上窗户,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小伙子的到来。,喜欢小伙子下车的影子。喜欢?想到这两个字,汪清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电视节目看了一个又一个,汪清盖着毛毯,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又一个频道,眼睛不时地扫一扫挂在墙上的表。

他不像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可能是堵车了。就是堵车走也走来了。不对,从龙山站到终点这三站从来不堵车的!汪清眼睛看着电视,脑子在胡思乱想。是不是我太自作多情?我连那个小伙子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我算什么?!

中午来了,又过去了,下午又来。时间就在冷昕地胡思乱想中一点点地过去,天黑了,小伙子还是没来。汪清有一种强烈地被愚弄的感觉。

咚咚咚。有人敲门,汪清没有听见。

咚咚咚。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汪清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好像有人敲门。

咚咚咚。汪清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是敲她的门。她看了看表,不到八点,谁会来呢?她犹豫地开了门:小伙子一脸歉疚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汪清原本是一肚子气,一见到小伙子,一肚子的气变成一肚子的委屈,鼻子一酸,嘴巴一歪,眼泪掉了下来。汪清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以前她无论受什么气,都不会哭。可是现在,她一点委屈也受不了,她那么渴望看到那双黑乌乌地荡漾着爱的眼睛,渴望得到这个小伙子的安慰与爱抚!所以当这个小伙子站在面前,那一肚子的气和一肚子的疑惑都变成眼泪流了下来。

你怎么才来?

我。。临时有事。小伙子为汪清擦去眼泪。明天早上上班,你不要坐公交车,坐出租车去吧。

为什么?汪清抬起头来。

你知道从这里坐出租车到公司要多少钱?!要一百多呢!小伙子还在犹豫时,汪清伸出手做了一个八的手势。

这一百多可以换回你一条命。

你真会开玩笑。汪清捏了一下小伙子的鼻子。

不是。我本来想明天一早过来告诉你,可是你肯定会因为生我的气不听我的,而偏要坐公交车。你很可爱,但也很任性。

。汪清呆呆地看着小伙子,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像玻璃杯的白开水一样透明。

我走了。

怎么这么快啊?汪清回过神来。

明天一定坐出租车上班!小伙子又说了一遍。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明天就知道了。小伙子又像在4路车一样,转身走了。

星期一早晨。开始汪清还在犹豫是否坐出租车,可是一想到小伙子那双能让她生生世世要相随的荡漾着爱的眼睛,就有一种莫名地信任。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车内放着大街小巷都唱的一首歌,看来司机很喜欢这首歌,一只手合着拍子敲打着方向盘。唱完了,又一首,司机可能不喜欢,调台,调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调到一个新闻台,播放着国内国际的各种新闻。在快到汪清公司的时候,收音机里传出: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新闻,7点20分,我市龙山区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从郊区开往市区的4路公交车,因刹车失灵,撞上急驶而过的火车,车上无一人生还。有从此经过的车辆请绕道行驶。

7点20分,4路公交车,7点20分,4路公交车!,汪清呆呆地默念着,正是她每天都乘坐的!

唉,和火车撞上了,怎么会有活头呢。司机叹了口气。

这八十多能换回你一条命。汪清的耳朵里响起小伙子的话来。忽然地恐怖起来:他怎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他是谁?他是谁?汪清喃喃地。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不知道汪清怎么了,担心地问。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谁?汪清惶惶忽忽地根本没有听到司机说的话。

小姐,你到了!司机停了下来,提高嗓门,疑惑地看着汪清。

哦,汪清回过神了,看了看计价表,打开包,取钱,包里有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字,没有封口。

小姐,给你零钱。

汪清拿了钱,下了车。打开信:

汪清:

我是孤儿。

24岁那年,也就是一年前,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不幸身亡。本来我可以去天堂的,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来世走一遭没有得到任何的爱就去了天堂:亲情之爱,友情之爱,爱情之爱。生前我曾听老奶奶说过:一个人在去天堂之前的两年内,如果能救活一个能看得见,听得见你说话的人,再在两年之内就可以获得重生。所以为了重生,为了得到我想要的爱,我一直做着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孤魂野鬼。那天,在4路车上,当你对我露出浅浅的酒窝时,我知道我找到了让我重生的爱。

车祸的事情,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其实昨天我想告诉你,可是你真的不相信!即使你相信,去告诉车上的人,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只能救下你一个人!

汪清,两年以后再见。

汪清拿着信,含着泪,站在风里。她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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