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变得沉重而缥缈……
夏黎仿佛回到了十六七岁的那个夏天,蝉鸣刺耳,但她却蜷缩在夏夜的晚风中瑟瑟发抖。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喝醉之后连眼泪都会呛人。
突然脚下变得很轻,仿佛踩着棉花,然后周身被蚕丝包裹。
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把夏黎装进一个黑色绒布袋子里,然后坐直梯直达皇天赌场四十六层。
室内,雪白的吊灯明亮华丽,黑白方格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欧式四角沙发和茶几的影子。
赌桌庄家的位置,正对着外面无尽繁华的夜景,陆辰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很久,猫女服务生把桌子中间的筹码勾过来。
“恭喜陆先生,这局您又是天生大牌。”
旁家位置的陈棕胜已经输红了眼,他有些阴鸷地看着陆辰,这个在投资界崭露头角的年轻人,究竟可以心平气和地赢自己多久?
陆辰坦然接受了这位香港地产界前辈的审视,就在他微笑、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一个黑色绒布袋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陈棕胜的脚边,保镖对陈棕胜先后说道:“陈总,夏小姐已经‘睡’着了。”“您看何时移步?”
陆辰再次看向黑色袋子,失去重心的夏黎歪在一边,露出那张影后独属气质的脸,精致、疏离而跋扈。
赌场失意,情场得意,陈棕胜正要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共度**,于是对陆辰说:“陆少爷慢慢行,老夫姑且聊发少年狂啦。哈哈哈!”
陆辰温和又礼貌地笑着,眼角却看向袋子里的夏黎……
香樟树,摇曳的马尾,蝉鸣的夏夜……
回忆止住。
“陈总,不如我们再赌一局?”陆辰扬起嘴角。
陈棕胜贪婪地亲亲夏黎的脸:“不赌了,不赌了,得此美人,夫复何求!”
陆辰从猫女手中拿过钩子,把自己所有的筹码推向桌子中间。
“我用所有,来赌影后的一夜。”
陈棕胜不愧是赌徒出身,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筹码,四白眼飞快地转了个圈,然后阴笑着上了赌桌。
他们玩的是巴卡拉。
记账员铲了一张牌给陆辰,他接过来一看,是八点。
“不补牌。”陆辰随意地合上。
陈棕胜翻过自己的两张牌,分别是黑桃二和红桃四。他把它举在空中看了一会儿,把牌藏在下巴下,身体往前倾,静静地观察陆辰许久,纠结是否要补牌。
良久,陈棕胜冷冷地开口:“补牌。”
记账员铲了张牌给他,竟然是黑桃九,真是越补越糟。
“五点。”
陆辰也翻开了自己的牌。那是一张红心九,和一张方片八。
“七点。”记账员把筹码推到陆辰那边。
陈棕胜气急败坏,脸几乎成了猪肝色。
“陈总,承让了。”陆辰扶着夏黎的腰,走进了水晶直梯。
直梯里,夏黎的眼神迷离得像一只喝醉的猫,她看着陆辰,傻兮兮地问:“顾轻扬,你好高啊。”
她伸手摸陆辰的鼻子:“诶?顾轻扬你鼻子上怎么有颗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陆辰垂目看她:“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