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宏抬眼看了看最上面的一份报纸,封面上硕大的黑字写着‘赵守宏欺世盗名,昔日抗洋英雄沦为帮凶’,他不禁微微一笑:“理那些人做什么?难道这些人将黑的说成白的,就能真的实现吗?”
“做什么?”谢明爵着急的道:“现在党内已经出现了一些不稳的迹象,不少入党不久的同志都认为你在走邪路,一些人有了不满的情绪,甚至打算**。如果这件事情闹得久了,你却不出面澄清,会造成很坏的影响。民众会认为这件事情是实情,你都不敢出来辟谣,这对你的声望影响很大。”
“这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急不得。我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等到时候我会出面澄清的。”赵守宏说道。
“可是如此放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谢明爵说道。
赵守宏看了看报纸道:“咱们不是刚刚成立了《环球日报》和《中川消息报》吗?让他们开动起来,先和革命党的报纸打打嘴仗。等到这些人得意忘形,越说越离谱的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可是……”谢明爵还要说什么,却被赵守宏摆摆手阻止了:“明爵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不用管了。过来看看这份报告,如今执掌中川的邵从恩给我写报告,要求削减军队。他说许多年轻人都被招入军队,影响了地方生产。可是我还想继续扩大军力,以应对罗刹的军事压力,你说怎么办?”
见到赵守宏已经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份报告上,谢明爵只好叹了口气不再力争,转而与他讨论起关于军队改组的问题来。
赵守宏所说的《环球日报》是光明集团在光海城组建的一家新报纸,这是为了提高政府影响力,由秦仲义专门设立的舆论导向。《环球日报》创办不久影响却很大,这当然与秦仲义尽力压低报纸价格,还在光海城周边各地建立了大量报站有关。
只要报纸一出,就可以迅疾的扩散到赵守宏控制的光海城周边地区,消息流通十分快捷。报纸价格便宜消息新颖,所以销量迅速提升,很快成了光海城非常有影响力的报纸。
《中川消息报》从严格意义上却不是新报纸,它的前身就是当初黄炎培所创办的识字报,只不过后来黄炎培在学校的工作太过繁重,他就将这家报纸托付给了刚刚从中川综合大学毕业的周树人三兄弟。而原来的那份受广大群众喜爱的识字报也被保留下来,成了《中川消息报》的副刊。
这两份已经在各自地区颇具影响力的报纸很快也刊出消息,从各个细节披露分析,反驳革命党诸报纸的论点。双方很快围绕着各自论述展开论战,舆论不再一边倒的谴责袁隗和赵守宏,而是唇枪舌战彼此交缠,让报纸的读者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在光海城医院的一间特别病房之中,斜靠在病床上的宋教初正举着一份报纸,看着上面的一篇文章。一旁的黄彬叹气道:“这件事情绝对是孙文海做的,他越来越过分了。刘思复刺杀了你,他不但没有丝毫悔改反而借题发挥,想要诋毁袁隗和赵守宏。”
宋教初气氛的将报纸扔到一边道:“他这是叛国,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国家分裂吗?”
“倭国人背后支持他,他已经将倭国视为华兰的最好盟友,忘记了其险恶用心。我看等你伤好之后,咱们或许应该去南洋隐居,不要再与孙文海共事了。”黄彬此时已经有了与孙文海分道扬镳的想法。他更想进行纯粹的革命,而不是这样与袁隗没多大分别的争权夺利。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守宏抵不住舆论的压力,将刘思复的情况透露出去,国大党将有全面分裂的危险。”宋教初紧皱着眉头,黄彬也是暗暗叹气。尽管他们打算脱离国大党,但那毕竟是多年共事的同志们,他们也不想自己半生心血因此而崩溃。
“我有那么脆弱吗?”宋教初话音刚落,赵守宏已经带着从不离左右的王陵基走了进来。
见到赵守宏,宋教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听黄兄说了守宏救治我的经过,让你使用那么昂贵的药物,实在过意不去。”
“是啊,如果不是守宏极力救治,教初这条命就交代了。”黄彬也在一旁感慨道。
赵守宏挥了挥手:“两位说哪里话,教初的命可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你要你没事,再贵的药我也舍得。”
“守宏实在让我难以回报,这次又担了如此大的干系,让你名声有累。”宋教初越说越是惭愧。
“算啦,孙文海先生也是为了华兰的未来。他始终认为白鹰国式的民主才是华兰的未来,这份执着让我非常赞赏。”赵守宏叹气道:“只是苦了百姓,恐怕又要打仗了。”
“怎么?守宏接到什么消息了吗?”黄彬听得心中一动,急切的问道。
赵守宏点了点头:“现在因为刘思复的身份敏感,我无法出头予以澄清,因此国大党方面利用应桂馨的栽赃,正在大造舆论。另外李烈钧已经秘密回到江左省联络旧部,而江南省的柏文蔚、杭州的陈其美、南原省的谭延闿、会稽省的徐崇智和孙道仁,以及正在中原省军政府任职的熊克武都在与孙文海秘密联络,随时准备举事。”
“什么?”黄彬失声惊叫:“这不是要打内战吗?他孙文海怎么敢如此做。”
“我看孙文海是受到了倭国人的挑拨,打算以暴力的革命,再次发起统一之战。只不过这样一来,受益最深的恐怕就是倭国人了。”赵守宏叹气道。
“这怎么行?我必须立刻赶到帝都去,为此事辟谣。”宋教初满脸急切的说道。
“教初刚做了开胸手术,短时间内不宜活动。我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毕竟孙文海的军费不足,短时间内他也无法大动干戈。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这事情就平息了。”赵守宏劝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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