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不一刻,索凌忽然笑了出来,说道:“青哥,你给莫沧桑说是他点死了霍大庆,他现在怕的慌,自怕不出多久,就会知道自己这几处穴道一定点不死霍大庆。八一中??文网??≥=≠.≤8≥1≤Z≤≥.≤C≤O≠M”
柳长青道:“原本也是这般。”
两人徘徊到了肖天华的坟墓,见上面新枝嫩芽,又夹杂着许多石子,柳长青不禁黯然道:“肖老前辈在囹圄之中悔悟自身,令人可叹,和他老婆葬在一起,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索凌听他言语悲叹凄凉,深呼吸一口气,对柳长青说道:“青哥,等咱们死后,也要葬在一起。”
柳长青一愣,敲一下索凌脑门,说道:“咱们还没浪迹江湖呢!不许你说这么丧气的话。”两人在肖天华坟前拜了几拜,便即离去。
在东蒙山上耽搁几日,索凌这日早上起床,对柳长青道:“霍大庆的药效就要过去啦!白天不怎么吓人,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让他出来,不知道是霍大庆更害怕一些,还是莫师兄更害怕一些?瞧样子两个人都害怕,让霍大庆今后不敢再做坏事!”
柳长青摇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霍大庆今后只怕还是要做坏事的,若是在我的约束之下,才会好些。”
这日到了晚上,两人早已将坟墓之中的石膏人搬走,单单留下一个空棺材在里面,上面的花圈之上还有莫沧桑亲手写的字。沙石头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事情,只是在一旁傻笑。索凌也笑道:“青哥,我只觉得你又憨又傻,哪知道还有比你更憨更傻之人呢!”
用过晚饭之后,索骥寻了莫沧桑说道:“咱们许久没有出去走走,也不知有没有人上来捣乱,今晚去巡查一番。”莫沧桑点头同意。
两人边走边聊,都是些愉快话语,行到一处之时,索骥忽然狠狠地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啊哟!这么大的事情我都给忘记啦!”
莫沧桑问道:“什么事情?”
索骥指指天空之中的一轮明月,说道:“我真糊涂,今日七月十五,乃是鬼节,往年之中,我都要烧几株香给那些山上的孤魂野鬼的……”
莫沧桑本来就心中有事,一直恍恍惚惚,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就害怕的差些叫出声来,哆哆嗦嗦说道:“什……什么……孤魂野鬼?”
索骥“哈哈”一笑,说道:“莫兄,这你就是明知故问了,咱们这东蒙山之上,那风水多好?许多人家想要将死去的家人下葬在这里,那也是不得便的,但在咱们在东蒙山上之前,你倒是好好想想,住着有多少鬼魂了?你若是在鬼节不烧香给他们,那他们就是要找上门来的。”
莫沧桑浑身又是一个哆嗦,说道:“咱们……咱们回去吧……”
索骥又是“哈哈”笑出声来,说道:“咱们只求做事问心无愧,那不就行啦?”又鬼鬼祟祟瞧一下四周,悄声说道:“不过我可是做过不少亏心事,那自然是要烧香拜佛的。”
莫沧桑问道:“你做过什么亏心事?”
索骥右手摸着脑门,“嗯”、“嗯”、“嗯”几下,说道:“我三岁的时候,就偷了一个老头的拐棍,让他跌倒了;唔……八岁的时候,我爬到树上,往邻居家扔坏掉的红薯,那也是了;十一岁的……”
莫沧桑被他逗笑,说道:“你又说胡话了,你明知我怕鬼,还要故意说这些话来吓我,是不是?”
索骥一脸严肃,认真说道:“你怎的这么说?试问鬼怪之事,有谁不怕啦?为何太阳到了黄昏,就要下山离去,将世间笼罩在黑暗之中?可见这世上本来就是处处罪恶,‘亏心事’这三字,只怕人人都做的,不论你怕不怕鬼,那都是得……”
莫沧桑道:“好!好!我也去烧香,你若是不说,我就给忘记了,咱们一起去!”
索骥急忙拦住他,说道:“你这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么?咱们又不是和尚们做法事,怎么能在一起去?各家自扫门前雪,咱们又不在一个屋子里面住。我当然是烧给我的鬼,你要烧给你的鬼,这可不能乱了套了。”
莫沧桑正在犹豫,索骥又说道:“这也不怪你,我就有这个规矩,是我给我自己定的。实不相瞒,我三年前的七月十五,也是像今天这般,忘记给那些孤魂野鬼烧纸钱,第二天我就觉得脖子里好像老是套着一根绳子一般,一天到晚都是难受的慌,舒展不开气息,那几天师父也老是骂我,说我不好好练习内功,你说冤不冤?去瞧郎中,却是怎么也瞧不出来,后来我又连烧了三天纸钱,好话歹话说光说尽,才让他们满意,次日一早,那绳子也就不见了。”说完忽然一个箭步冲走了,还喊道:“我要快些啦!再晚只怕就要来不及啦!”
留下莫沧桑一个人迷茫不已,每次别人提到鬼魂之事,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大地上的空洞给吸了进去,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怎么也出不来。今天是鬼节,本来他也是知道了,自己之前可是从来都不出门的,但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着霍大庆的事情,恍恍惚惚,不知不觉就给忘记了。
莫沧桑沉默一会儿,见圆月当空,白如玉盘,仔细看去,却见上面不知有多少个黑色印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越看越是诡异,周围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只闻虫鸣兽叫,十分吓人,不禁加快脚步,也要离去。
哪知刚一个转身,却见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过来,说道:“老莫,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莫沧桑瞪大了眼珠子,吓得连呼吸也屏住了,整个人犹如一根木桩,被砸进了地里一般,根基牢固,两个脚根本动弹不得,身上的汗毛“刷”的一声,一根根的全都竖了起来,头皮之上一阵麻,嗡嗡作响。
原来眼前之人,正是霍大庆,自己亲手将他埋了,怎么他又忽然间跑到了自己跟前?这不是鬼魂,那又会是什么了?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之人。
见霍大庆又说道:“他奶奶的,你给我救回来了是不是?这妓院真是坑人,我痒的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