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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1 / 1)

而心里早就因为拦不住木音分到御史台之事,积攒有火气的顾谨,此刻站了出来,看向严学志,“阁下可是今年的一甲二名?”

严学志面有得色,站起来冲顾谨行了一礼道:“正是。”

顾谨点了点头,侧身对严毅时,笑道:“令侄果然高才,万望能忠君爱国、知礼守节,勿像当年严肃一般,毕竟木音只有一个,老是去破这等大案子也是辛苦。”

这下不仅严学志脸色难看,严毅时也好不到哪去。而冉清轩则在心里赞道,好徒弟,既反驳了裙带关系,又说出了希声的才学能力,毕竟也只有我冉清轩的两个徒弟才能破得了那么大的案子。

顾谨看无人再多言,便对顾诀行了个礼道:“皇兄,臣弟看如此多的英才为皇兄效力,便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想先回去休息了。”

“也好,你自去吧。”说完,顾诀又叫住了顾谨,“且等等,你也把木爱卿一起带走,让他在你的殿里好好歇一歇。”

“是。”顾谨看了一眼地上睡着的木音,也不用侍卫帮忙,直接抱了起来。

走出大殿后,顾谨才稍稍看了一眼木音的睡颜,轻轻勾了勾唇角,带走你正好,也省得我再想办法让人带走你了。

顾诀所说的那属于顾谨的宫殿,其实就是顾谨六岁之前在宫里的住处——安歌殿,后来先皇先皇后走的仓促,宫中守备不严,不得已才封顾谨为秦王,让他出宫建府,后来秦王府的主卧室便接着用了这“安歌”之名。

因着常年有人打扫,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顾谨将木音轻轻放在床上,站在床边静静凝视木音良久,才敢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木音的脸颊,这一碰触两年来的思念全部涌上心头,顾谨喉头滚动一圈,到嘴边时,只是轻笑着道:“木希声,你是不是傻啊,皇兄让你到礼部你就真敢去。师傅是礼部尚书,你有成绩便是师傅给予你的功劳,你犯了错,从轻处理便是包庇,处理重了...”

顾谨坐在床边,忍不住又摸了摸木音的脸,“罚的重了,不仅是师傅,我更会心疼。”

等木音再醒来的时候,只穿着中衣躺在久违两年的,自己在京城冉府的小阁楼中,刚一醒来,便觉得头疼欲裂。

冉元在一旁看到木音醒来,赶忙将毛巾在热水里面烫热,递给木音,木音顺手接过敷在额头上,问道:“师傅呢?”

“老爷说了,让少爷醒来后,便到书房去寻他。”

木音点点头,闭上眼睛又问道:“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一个特别...怎么说,就是我看到他特别想给他跪下的人给您抱回来的。”冉元一提这个来了兴趣,趴在床边看着木音,就如同一只摇着尾巴要骨头吃的小狗一般,“少爷,少爷,他是什么人啊?”

木音听到冉元的描述,皱了皱眉,问道:“你可是想说,此人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世上有能力君临天下的不过也就两人,皇上性格虽然软弱,但久居高位自然侵染了这一股子气势,而另一人,天生如此。木音似是有些累,靠在床上,没有说话,而冉元不依不饶的还在问,木音只得道:“此人穿的衣服上可绣着五爪金龙?”

“金龙?天气晚了,他还披着一件披风,我没看清。不过,他头上戴的是紫金冠,我在少爷书房里的书上看过。”

听到冉元的话,木音也起了试试他功课的心思,便问道:“我让你读舆服制是为了见到他人能不失礼数。我且问你,这紫金冠是何人可带?”

“紫金冠?”冉元的手点在下巴上,思考片刻道:“我想起来了,这紫金冠是亲王、郡王的服制...啊!王爷!我昨晚看见的是王爷!我我我...”

看冉元如此激动,木音垂下眼睑,片刻后,又轻轻笑道:“这两年你一直跟我在京郊别院有所不知,师傅的二弟子便是当今秦王顾谨,或许你以后还能在尚书府里碰见他,切记不可再如此失礼了。”

这下冉元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木音将手中冷掉的毛巾随时搭在床边的小几上,起身,换了衣服,便去了冉清轩的书房。

木音进门刚走到冉清轩面前,就听到冉清轩一声呵斥,“跪下。”

木音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随后退后两步,直直的跪了下去。早春的天气渐渐回暖,衣衫也变得单薄,冉清轩听见木音的膝盖重重跪地的声音,心疼的肝颤了几颤,也不舍得再晾着木音了,便十分严肃的开口道:“你知道为师为何让你跪下?”

“希声不知。”

“不知?”冉清轩眉毛都要挑到天上去了,看着木音道:“不知你便跪?怎的如此没有操守?”

“希声的操守便是,师傅要希声跪下,弟子怎能不跪。”

冉清轩的胡子抖了抖,马上便毫无底线的被自己徒弟一句话收买,语重心长道:“昨日你知不知道,你喝了那些酒把你自己搭了进去?”

木音静默片刻,还是对冉清轩道:“同年劝酒,如何能不喝。”

“你不喝,他们还能迫你喝?”冉清轩摸了摸自己蓄出来一小撮的胡子道:“在官场上,你的面子不值钱,就像你昨日逞强来者不拒,你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冉清轩将昨日的事情全部告诉木音,随后就等着看自己徒弟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没想到木音听完,倒是静默一瞬,随后便抬起头,看着冉清轩笑道:“想必御史台要比礼部有趣。”

“...”这下轮到冉清轩语塞了,在书房里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看向木音道:“御史台可是严毅时的老窝,两年前我让你们去查的李琰苛待嫡母亲弟,后来衍生出的景家、严肃的旧事,可谓是不仅打了严毅时的脸也打了御史台的脸,上书检举李琰的便是正五品御史主簿王澜,好巧不巧,正是你的顶头上司。”

“嗯。”

“嗯?你早就猜到了?”

“是。”木音宽大的衣袖垂了下来,在冉清轩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自己跪疼的膝盖,淡淡开口道:“师傅刚才说了,我进御史台是皇上强行要求的结果,既然如此,对于把我安排在御史台的哪里,圣上定会对严毅时退一步,所以,安排给有故的人并不难猜到。”

“唉。”冉清轩重重叹了口气,对木音道:“你自小聪明,可是慧极必伤,朝堂险恶是你想象不到的,我也不过是仗着我的师傅才能博得一席之地。”

“可是,师傅曾说过,许多人都不知师傅是师祖的弟子。”

“我昭德二年中了进士之后,便被你师祖要求外放地方体察生民疾苦,一直到昭德八年,我从江南知府的任上,匆匆带着你调回京城,直接做了礼部尚书。”冉清轩长呼一口气,看向木音,道:“短短六年的时间,便能从一个进士坐到京城正二品,而且还是从正四品的知府连跳四级,希声,你觉得可能吗?

冉清轩的话让木音陷入了思考,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师傅为何会升迁的这么快,现在看来的确是不正常,“昭德八年是先皇出征东瀛的那一年,先皇如此作为,怕是...托孤?”

“不错,的确是为了万一,可他正中了这个万一。”提起先皇,冉清轩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遗憾,“你师祖半生都是为了祖皇帝,都在辅佐这大夏江山,祖皇帝去世,先皇即位,他又辅佐了先皇两年,直到我中了进士。后来,先皇征战东瀛前将我调回京城,若是先皇回不来,有我在,帝党也可加重自己的筹码。”

“所以这件事不仅先皇知晓,鲁尚书知晓,严毅时知晓,虞怀信知晓,但凡当时手握重权的人也都知晓。”冉清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改刚刚严肃的语气,颇为自得道:“当初他们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没有在明面上为难我,暗地里使了不少绊子。要不是我智勇双全,怎么可能在屹立不倒这么多年。”

“是,师傅高才。”

“好了,小音儿也莫说师傅好话了,你且站起来。”

冉清轩上前拍了拍木音的肩,一瞬间感慨非常,自己的宝贝徒弟都长这么高了,这两年不在自己身边看着长大,怎么长成这样了,噫,别院都给他吃什么了,长这么高都不如以前那么可爱了,“希声,为官做人,不过是为了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上报君恩,下效黎民,你自小就懂。御史台也并非就是个龙潭虎穴,你能从凤翔安然回来,这里自然困不住你。可有一点,你要记住,相党帝党之争很快就会烧起来,可你是监察御史,不论如何,不可无中生有,不可诬陷他人,不可让好官从你手里消失。不论相党帝党,少一个务实为民的官员,都是在一点点挖断大夏的根本。”

木音郑重地向冉清轩行了个礼道:“是,木音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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