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方棋依旧把灵力稳在练气期十三层,大摇大摆进了白鹿武馆,把守门的和路上所遇仆从杂役给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当然认识这个神秘的东方总教习,赶跑了八个教习,自己也消失了,这突然之间,又回来了!
他先是去到了自家小院,一切依旧,略微勾起一番回忆。
演武场并没有往日热闹的场景,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有些奇怪,也不耽搁,直接去到了秦求的小院。神识扫去,秦求似乎转了性子,在院内修炼功法,一身灵力增厚了不少,竟到了练气期五层。
这秦求,哎......惹出天大的麻烦,你还真怪不到他头上!
“我说老秦呐,在家吗?赶紧的倒茶,渴死我了不是?人呢!”想起他竟有豪气愿和自己同生死,东方棋心下略微有些温暖,扯开嗓子一顿乱叫。
秦求突然睁眼,听闻到这熟悉无比的声音,心下大喜,急冲冲奔到庭院里。
“东方兄弟......真的是你!当真......快,里面坐下!”秦求回头招来丫鬟吩咐一通,很是激动地把东方棋迎了进去。
“哎,我算想通了,入赘就入赘吧,总好过孤家寡人!这不,又回来了,我那院子还在?”东方棋根本没客套的意思,大大咧咧往主座上一坐,信口雌黄起来。
“这......贤弟,一言难尽......这些年贤弟你去了哪里?”秦求一听这话,喜悦的心情一下就复杂起来。
“进山当了道士!不提这个,蓁丫头呢,怎得我来了也不亲自迎接?好歹也是驸马爷不是?”
“啊......贤弟,蓁妹与芄妹皆在闭关苦修,怕眼下不太方便呐。”
东方棋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愿意跟秦求讲得太明白,左右让他担惊受怕。
“胡说!我来了还修炼个什么?在哪里带我去!等等,馆主可在,我得先去提亲!”
秦求看着东方棋一副认真相,把不定是这兄弟胡言乱语呢还是认真的,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说道:“贤弟,馆主外出一趟,赶巧昨日刚回来,你当真要.....”
“走走走!去得晚了蓁丫头被人抢了可怎么办!”
听陈家父子言语,陈风傲随时回转逐鹿城来,东方棋也是为着赶时间,把计划安排给早些定下来。
于秦家,他也只是和秦求秦蓁两表兄妹关系融洽,秦家家主秦冶老狐狸的态度,他还摸不准。早些碰面也好探探口风,可别弄出一些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却喊打喊杀的乌龙来。
秦求通报东方棋来见,秦冶很是吃惊,待看到东方棋练气期十三层的修为,更是心底各种心思涌了起来。
东方棋踢打怒骂,把秦求给赶了出去,笑嘻嘻地对秦冶说道:“对于陈风傲之事,不知馆主大人作何打算?”
秦求双目精光暴闪,紧紧盯着东方棋,沉声道:“东方道友,你这是何意?”
东方棋嘿嘿一笑,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何意?若馆主不想两女作为侍妾嫁过去,我们自然可联手一回。若馆主不以为意,那在下自当告退,不再打扰。”
“东方道友是从何处听闻此事?在下不明白东方道友所指。”秦冶不动声色说道。
这老狐狸!
“馆主不会不知,我和陈家的仇隙吧?至于从何处得知,这个你却不用管了。在下觉得此问题根本没有难以启齿之处,馆主何不开诚布公,坦然相告?”
秦冶心思转得几转,越发有些疑惑,脸上依旧阴沉着道:“东方道友可知陈家这位风傲叔祖乃是筑基期修士。道友如此找上门来直言联手,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是否太儿戏了?”
本想直接显露筑基期修为,但一来自己是筑基初期,不一定能给秦冶带来什么可靠的感觉;二来,说不定大有扮猪吃老虎的机会。他听着秦冶这些个滴水不露的套话,真有种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这么说,馆主对陈风傲的提议那是附和的意思咯?”
双眉一紧,秦冶低沉道:“附议与否,似乎于东方道友没有关系罢?东方道友如此咄咄逼人,要我秦家联手对付筑基修士,请恕我白鹿武馆无能为力!”
言下之意,那是在赶东方棋走了。
东方棋把自己给骂死了,太想当然了!以为此等屈辱之事,秦家肯定不会同意。而且,某种程度上,他隐隐把自己当成秦家之人了,完全没想到秦冶老狐狸的态度会是如此。
“馆主是否听闻过‘化灵丹’?”
“请恕本人孤弱寡闻,从未听闻过有此丹药!”
“哼哼!”东方棋平心沉气,冷笑一声说道,“此丹药乃雪阳宗筑基修士张道全所炼。凡人服下,有不小机会其后代会化出灵根,若女子自身本是修士,其后代则十成十会化出灵根!陈风傲言让两女做侍妾,只怕是用作修炼的炉鼎罢,此节想来馆主心知肚明。嘿嘿,采摘一番之后......据我所知,他陈家那个没灵根的少主人,手上正好有一瓶化灵丹!如此,馆主是否也要牺牲两女来保全家族?况且,即便牺牲了两女,你秦家也很难保得住家业!此番道理,馆主自当思量一二,在下言尽于此!”
他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回转头又丢下一句话:“在下既敢插手,自有应付的手段!我便等待馆主一日,若馆主思量得当,派人知会一声。想必馆主不介意在下借宿一晚罢!”
掉头离去。
盯着东方棋离去的身影,秦冶心潮起伏不定,脸色愈见阴沉。
东方棋是郁闷之极,自己终不是惯用手段之人!不仅仅是眼前这件事,过往想当然的时候太多了!宇文风就是看穿了自己胸无谋略,才有白马寺一番教诲!
哎......
秦冶爱怎样怎样罢,实在不行,掠了蓁丫头走人便是!侍妾也罢炉鼎也罢,反正说什么也不能看着蓁丫头羊入虎口。
东方棋随手拖住个仆从,问明路径,先去瞧了眼张远山的遗孀。那妇人于院子里摆弄了十多个大酒缸,兀自忙碌着。
没有去打扰,他回到自己院子,左右烦躁。干脆又蹿到秦求那处,两人各怀心事,喝得大醉。
到了晚间,仆从来报,馆主有请东方教习。
这死老狐狸,终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