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皱眉,“嗯哼?看来这个教书先生去了那个烧毁的旅馆之后,果然是不对劲了。”
魔钺笑道,“嗯,很显然,教书先生回到家里之后,神情呆滞,身体发僵,却是不对劲。”
路飞笑道,“是不是鬼上身了?”
魔钺笑道,“未必是鬼上身,受到惊吓,也会变成这样的,毕竟那个旅馆烧死了这么多人,即使那里的游魂不出来折腾他,他光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力,相信也能吓个半死。你知道的,一个人独自待在那种被烧毁的旅馆里,闻着浓重的焦糊的气味,是很容易受到某种心理暗示的。”
村长咳咳两声,“好了,你们先打住,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道士走到教书先生跟前,打量半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教书先生冷笑道,我有问题?老婆,你搞错了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哪里有什么问题呢?然后又指着道士,笑道,老婆,你说咱们家那么穷,哪里有钱请大师呀?咱们还得省钱过日子呢。你赶紧让人家回去吧。妻子皱眉,老公,你又在说什么傻话?钱哪有你的命重要呢?现在你真的出问题了,我得花钱救你的命啊。教书先生笑道,傻老婆,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妻子摇头,不行啊,你看看你,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散光的,不聚焦。而且你还时不常地哆嗦一下,你的样子真的好瘆人啊。教书先生皱眉,哦,我只是受凉了而已,你知道的,那个被烧毁的旅馆一到了晚上,好像那里的温度比周围的其他房子要低十几度的样子,似乎出事之后,那里就总是聚着一股阴寒之气,其实即使是在白天,那里的温度也比其他地方要低好几度,总之,我只要一靠近那栋旅馆,就立刻会感觉一股深深的寒意迎面袭来。我想之所以总感觉冷,是因为我在那里受凉了所致。妻子叹气,可是你目前的问题,不光是浑身发冷,还有你明明很饿,但是你却不肯吃东西,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教书先生皱眉,这个嘛,肯定是因为我受凉之后,食欲不振所致,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妻子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教书先生怕妻子担心,伸手抚摩着妻子柔嫩的脸颊,叹气道,老婆,别担心,我啥事没有,睡一觉起来,我又跟一头牛一样结实有力了。妻子摇头,不!老公,你别给我宽心了,我觉得你肯定是有问题的。教书先生苦笑,老婆,我只是受凉感冒了而已,你何苦这么担心我呢。我真的没问题啊。好了,我都说了,咱们现在饭都吃不饱,你还把人家大师请到家里来,完事之后,咱们哪有余钱付给人家当香油钱呢?妻子叹气,老公,钱固然重要,可是你的命更重要。然后又拉着道士,哀求道,大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丈夫。我感觉他现在很不对劲啊。教书先生怒道,老婆,你脑子真的进水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说你非得花那无框的钱,压根是没有必要的事嘛。妻子摇头,不行的,大师啊,你救救我们,我真的不能失去我丈夫,我不能没有他呀。教书先生咳咳两声,大师,你别听我老婆瞎说,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吧。相信你的道观里,事务繁忙,还有一众的徒弟要教诲,你还是回去,别在这里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了。至于我老婆刚才所说的一切,完全都是她个人的妇人之见,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道士点点头,施礼,嗯,那就先行告辞了。既然先生没事,那我先回道观了。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刚走两步,妻子立刻追上来,一把抓住道士,大师,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丈夫他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啊。道士欲言又止,教书先生在后面看得明白,咳咳两声,唉,老婆,你就让他走了吧。咱家真的没钱给他啊,你看看咱家的米缸,马上就要空,唉,又得买米。话说现在的米,一天一个价,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咱们连米都买不起了呢。妻子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可是老公,你的命更要紧啊,我不能失去你的,你知道,我很爱你,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妻子说到这里,放声大哭。教书先生叹气,老婆,你又在胡说什么,你老公我命硬,谁都休想克死我,放心,老公一定陪你白头偕老。教书先生一抬头,发现道士正盯着他看,不由地苦笑道,大师啊,我真没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说我家这小门小户的人家,平日里的余钱不过三两个铜板,哪里请得起大师这般人物呢?唉,只能跟大师说声抱歉了,都怪我老婆大惊小怪的,害得大师白跑了一趟。教书先生的这些话,明明就是逐客令啊,道士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不出呢?于是他沉吟半晌,咳咳两声,唉,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看见了,的确是家徒四壁,想让你们出香油钱,的确是勉为其难了。教书先生叹气,是的,教书是一份清汤寡水的职业,赚不到太多的钱,而且现在是战乱时期,百姓们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余钱送孩子念书呢?所以,我是真的没钱,还请大师见谅。道士叹气,好了,不就是钱的问题吗?钱不是问题,再说,我们修道之人,四大皆空,哪里会在意一个钱字,既然你有麻烦,我就想法帮帮你好了。教书先生听到这里,喜出望外,一把抓住道士的手,激动地道,大师,你真是好人啊。真是想不到,大师竟然肯免费帮助我们。妻子擦去泪水,笑道,我就说嘛,大师是好人啊。道士叹气,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既然我已经决定帮你们,现在就请你们给我准备一样东西。妻子惊道,什么东西?道士笑道,去端一碗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