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苦笑,“每个人都会死,这话没错,对于你们这些短命的人类来说,死是一件很可怕而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事。”
路飞叹气,“活着真好,谁也不想死去。”
魔鉞笑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我现在非常怀念自己活着的时光,那时候,有美人和美酒相伴,我每天都过得舒适惬意,现在就惨喽,寄生在你的躯壳里,还要看你的脸色,真是郁闷至极啊。现在你是我的房东,你说啥是啥,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啊。”
路飞笑道,“你也可以不看我的脸色啊,你可以走的,我又没说非得留着你。”
魔鉞苦笑,“够了,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走的。”
路飞笑道,“好了,我还是继续讲故事吧。王媒婆紧盯着那双红色绣花鞋,居然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事,遥想那时,姨奶奶还活着,她的音容笑貌不时地在她眼前晃悠。甚至在她的兜里还装着姨奶奶给她的糖,是她最喜欢的甘蔗糖,硬硬的一大块,很甜。她喜欢在口袋里放一块甘蔗糖,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含在嘴里,咬一块,甜甜的,很巴适。看见那双红色绣花鞋,她的手忽然下意识地伸进口袋里去摸那块糖,糖还在,只是姨奶奶已经没了。她更感觉心酸,禁不住扯开喉咙,哭了起来,姨奶奶,你走了,今后谁给我糖吃呢。此时,她居然忘记害怕,完全沉浸在昔日美好的回忆当中。可是,尖锐刺耳的嗷呜声再次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姨奶奶已经去世了,不光是去世那么简单,姨奶奶还发生了尸变,而且发生尸变的尸体,现在就在她的眼前。在距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此时,尸体依旧被旋风裹得严严实实,她看不见尸体的样子,只能听见刺耳的嗷呜声,听见这刺耳的吼叫声,再看着不断盘旋呼啸的旋风,她感到不寒而栗,她感觉,那只可恶的黑猫准是在跟姨奶奶打架,他们正在旋风里面恶斗,至于打成什么样,她难以猜测,不过,她感觉姨奶奶未必是黑猫的对手,因为她想起姨奶奶的脸就是被黑猫给挠破的,那一道道的血道子,跟刀子划的一样,想想都感觉渗得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旋风里的争斗声非但没有终止,反而有加剧的趋势,她竖着耳朵仔细倾听,更是吓得心惊肉跳,之前还只是嗷呜声,现在不对劲了,还增添了噼啪声哗嚓声,这是他们正在撕扯吗?如果是正在撕扯的话,姨奶奶肯定不是那只黑猫的对手。她在屋里追着那股旋风,既紧张又害怕,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似乎随时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行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姨奶奶被那只猫欺负,姨奶奶已经死了,还要受一只猫的折磨,这不行,我得想办法救她。王媒婆当时是这么想的,可是,具体要怎么个救法呢?她完全没有主意,现在,姨奶奶是被困在旋风里的,如果想把她救出来,是不是就得先把这股旋风给破了呢?可是这旋风要怎么个破法呀?她压根不懂法术,而且这次守灵,长辈们说,姨奶奶是个好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与人为善的好人,死后也指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于是乎,长辈们一商量,最后决定不请道士了。当然这种决定也是为了省钱,因为整个家族并不富裕,给姨奶奶买棺木的钱,还是大家一起凑的份子呢,哪有多余的钱再请道士做法事呢?这灵堂里没有道士,还真是不知如何化解这股旋风呢。王媒婆急得抓耳挠腮,可是,旋风里仍旧不断地传出嗷呜声和撕扯声,她听出其中一个嗷呜声,声音稍粗些,应该是姨奶奶的声音,另一个嗷呜声,听上去稚嫩些,应该是那只猫的声音。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扯开喉咙,喊道,姨奶奶,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可千万别着急啊。然而,嘴上是这么喊,实际上,拿什么救呢?她站在那股旋风跟前,完全就是束手无策的模样。那旋风足有两米高,比她的身高高出两倍还多,站在如此庞大的旋风跟前,她有点发懵。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居然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绊倒她的居然是那把笤帚,看见那把笤帚,她立刻眼睛一亮,捡起笤帚,嘿嘿冷笑,有了,也许这把笤帚能帮上我的忙。说完,举起笤帚,朝着那股旋风用力打下去。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笤帚打在那股旋风上,居然发出当地一声响,就跟砸在钢板上一样,声音是脆嘣的,听见这种声音,她是真的懵了。话说旋风这种东西,砸上去怎么可能有声音呢?尽管她年仅五岁,也知道旋风其实是一团没有实际形体的空气,凝结在一起,只是一团不断地旋转扭曲的气体而已。既然是气体,砸上去就不该有声音啊。但是,砸在这股旋风上却是有声音的。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难以理解的。由于当时她年纪小,受不得惊吓,听见这样古怪的声音,她吓得扔掉手里的笤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结果她瘫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再次听见头顶传来奇怪的声音,咔嚓一声,这声音像是玻璃或者瓷片裂开时所发出的声音。她听见这咔嚓一声脆响,吓得打了个寒战。怪声是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的,此刻,她不是恰好面对着那股旋风吗?她本能地感觉这咔嚓的怪声,指定是从那股旋风里传来。尽管当时,她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一幅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可是她仍旧很想知道那怪声真正的来源。于是她抬起头来,紧盯着那股旋风,可是当她看清那股旋风上所发生的变化之后,再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