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灵上课的时候乔玦就坐在学生后面静静的听,他倒是挺自在,整的鞠灵难受的要死。
就像自己写的小说被自家人看就莫名觉得羞耻一样,自己上课的样子被乔玦看到,她也觉得不自在。
跟乔玦说别看,乔玦不听。
鞠静和鞠敏一致认为乔玦这样做是在欺负她们小妹,于是第二天上山干活几个人合力把本打算留在家里的乔玦拖上车,拉走。
没人盯着,鞠灵上课明显轻松不少。
相较于这些除了课本基本不看别的书的孩子来说,鞠灵看的课外书算是多的,再加上她上网,还有从大姐二姐乔玦尹凯旋等等人那里听来的奇闻趣事,她把这些都融入到教学当中,一个小时的课被她上的轻松愉快,她不觉得累学生也不觉得枯燥。
有些不放心孩子的家长偷偷过来趴门口听课,他们听不懂鞠灵讲的什么,只看孩子们听得认真还做笔记,就都认为鞠灵讲得好。
就在鞠灵在给孩子们上课中得到极大满足和自信的时候,鞠文启接到远在省城的马玉丘的电话。
马玉丘联系到一位名医,希望鞠文启可以带马玉善过去看看病。几十年的沉疴旧疾,找到名医也未必能看好,但哪怕有一丝丝的好转也是好的,就算连好转也没有,带马玉善回省城祭拜一下已故的爹娘也是一件好事。
鞠文启一个人肯定没办法把疯奶奶带去,张永梅肯定要去。
夫妻俩带着一个疯老太太出远门三姐妹还不放心,一番商量之后,决定鞠敏带爸妈奶奶过去,鞠静和鞠灵守在家里。
鞠灵要给学生补课没办法看饭店,那饭店就先关门不迎客,鞠静依旧可以每天上山忙活她的事情,倒是不耽误什么。
他们也没刻意说要带疯奶奶去省城看病,只饭店外的小黑板上写着饭店暂时停业,屯子里不少人猜测鞠老三家发生大事,八卦兮兮的来打听。
鞠文启也不记得跟谁提了一嘴,结果不到半天时间这消息就传到鞠文林和鞠英的耳朵里。
这两家子啊,又动起歪心思来。
鞠文林和鞠英前后脚来找鞠文启,说是要跟着一块儿去,毕竟疯奶奶也是他们的娘,去看病儿女都去大家都放心。
鞠敏她们都要被这两家人恶心吐了。人不要脸到一定程度真的挺无敌,当初奶奶有病他们躲的远远的,这会儿又都上赶着陪着去看病,还谈孝心,他们也配!
鞠文启当然拒绝,只说马玉丘就让他们带人去,没叫别人,他们要去的话先跟马玉丘说去。
具体说没说鞠老三一家子也不知道,反正鞠文启他们出发的时候鞠英、鞠文林、鞠长福和鞠长清都跟着去了车站。
“别管他们,咱们走咱们的”,鞠敏对爸妈道:“一个两个不行还来了四个,舅爷也肯定不乐意,到时候他们吃住都得自己想办法,也让他们出回血。”
鞠敏买的卧铺票,鞠文林他们舍不得多花钱只买了硬座,一上车就分开了。
上车后鞠文林用鞠敏的手机给马玉丘打电话说明情况,马玉丘也安抚他别担心,他自有办法收拾那些人。
马久茂和马久盛各开一辆车载着马玉丘来接人,鞠文启四人上车后还有空位,然而马家人根本没有让其他人上车的意思。
上不了自家的车那能怎么办呢?爱怎么办怎么办,马玉丘都没搭理他们,直接让儿子开车离开。
鞠文林四个人站在车站出口傻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马玉丘住在单位分的宿舍楼里,房子比较老旧,还比较小,住不开这么多人。让他们住酒店马玉丘又不放心,便给他们寻了个好住处。
马久荣的儿子几个月前结婚,婚后小夫妻俩都去外地工作,新房空出来也没外租,正好借过来给鞠文启他们住。
结婚的新房,地段好,小区环境好,房子装修的好,各种家具家电全都齐全,还都是新的,干净明亮的让鞠文启和张永梅不敢迈步往里走。
他们在自家待习惯了,就没住过这种干净亮堂又处处都是新鲜玩意儿的楼房,站不敢站,坐也不敢坐,特别难受。
马玉丘怕自己陪着他们更别扭,就让他们自己先适应环境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再带他们去看医生。
马玉丘走后,鞠文启和张永梅还傻愣愣的搁门口站着,倒是疯奶奶不管不顾的穿着鞋走进去,往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里一窝,嘀嘀咕咕陷入自己的小世界。
在门口换鞋,鞠文启连袜子都脱了,拖鞋也没穿就问鞠敏哪儿能洗脚,他洗干净脚再进屋看看。
张永梅也十分小心谨慎,进屋后脱下的衣服都不敢往沙发上放,跟奶奶一样坐地上,把衣服都抱在自己怀里,生怕自己的衣服把人家崭新的沙发弄脏了。
其实他们身上都不脏,根本不会弄脏人家的东西,可还是担心,鞠敏怎么说他们都不听。
为了让自己爸妈自在一些,鞠敏放下东西就出去找地方买了两套睡衣回来,让张永梅和鞠文启换上睡衣,他们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鞠文启四人安顿下来的时候,家里头儿却开始闹腾起来。
头些天下了一场雨,那场雨之后就一直是大晴天,地渐渐旱起来。
只是稍微有些旱,不是特别旱,再熬几天完全没问题。
鞠静的山坡地怕旱,天天关注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雨,还是大雨,旱情肯定能够缓解。
她放心了,可屯子里有人不放心!
大早上鞠静他们到山坡地,赫然发现地边的井被人动过,井边洒了很多水,还有水管拖动的痕迹。
“怎么回事儿?有人用这口井接水灌地了?”尹婉柔蹲地上看着水痕猜测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有人偷水用了。
这是一口潜水井,只够日常用水,根本不能用来灌溉。再说,要是真要用来灌溉,那也是鞠静用来灌自己的地,莫名其妙的被人捡了便宜她心里能不气?
寻着水管的痕迹找到被灌溉的庄稼地,鞠静瞅着那一片地冷笑道:“干啥啥不行,祸祸自家头一名。这孙子,不给他点儿厉害尝尝他还当别人都是泥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