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黑暗的化身,它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保护色。
厉暖暖汗如雨下瘫坐在水泥地上,体力透支,心力交瘁,再也跑不动一步了……
长长的睫毛上有几小滴汗珠在颤抖,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滚落向地面,摔的尸骨无存。
次日,封氏和宏瑞联姻的事情占据了各大媒体的热榜。
网上流传的照片有一张,和宋菲儿拍的一模一样。
厉暖暖相信宋菲儿绝对不会蠢到做出这种推波助澜的事情,因为封氏和宏瑞联姻只是传闻,这么一曝光,宋菲儿一点好处也捞不着。
一整天下来,厉暖暖满脑子都是封佑硕的影子,还有封佑硕要和梁悦订婚的消息。
这丢了魂的人能好好做事吗?不能!所以这一天对厉暖暖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简单的一张修稿图都被她搞的一团糟,可想而知,她被批的多惨。
什么上班就像丢了魂一样,什么一副死人脸,什么不想干了就滚……
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设计部的主管还真是凶悍。不过厉暖暖很感谢主管痛骂了她几顿,混沌的头脑渐渐清醒。
无论怎样,工作还是要认真对待的,不应该将死人情绪带到工作里。
不管会不会失去封佑硕,她都必须要争取留在封氏,这样才能有机会靠近他,质问他到底什么鸟意思。
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哪怕真的有事也应该和她说一声吧?她不会任性的拿封氏和自己做比较,她才不要把自己虐成残渣。
铺天盖地的流言压得厉暖暖喘不过气,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她全心投入设计中,每天都会设计出几十款汉服,因此得到了主管的表扬。
公司有人传言说厉暖暖将会被破格提拔,早日摆脱实习生的身份。这对别人而言都是非常兴奋的消息,可是对厉暖暖来说,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现在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没有知觉的机器人,每天只会不停的工作,吃饭睡觉什么都可以粗略不计。
几天下来,她瘦了好几斤,虽然看不出哪里瘦了。
这天,凤易锋又打来电话说想吃她的感谢餐,厉暖暖本意拒绝,可是想想人家好歹帮助了她,终是点头答应。
她听到电话那端凤易锋笑的像个偷到糖果的小贼一般,嘴角扯了扯,还是没能笑出来。
下班后,厉暖暖打了卡就拎着新买的小包包走出封氏,这款包包她可是惦记了许久!
如果不是这几天心情不好,她一定舍不得掏钱买下,其实也不贵,就一百多块钱。
厉暖暖刚走到封氏大门口,一辆骚气十足的大红色跑车疾驰而来,在距离她大约几公分的地方,来了个漂亮的飘逸,那动作一气呵成,帅的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一阵风将厉暖暖的短发吹乱,她懒得用手去捋头发,反正人生都乱了,又何必在意这样的细节。随性一甩头,飘逸的短发乖巧的各就各位。
凤易锋穿着一身休闲服和他的身份很不搭,脚下穿着一双人字拖,要知道,这样开车很危险的。
厉暖暖皱眉,她可不想在没弄清楚封佑硕的事情之前就去见阎王,“凤易锋,你这样也能开车?”
“有什么问题?”凤易锋走到厉暖暖身侧,揽上她的柳腰。
厉暖暖反应极快,一个利索转身,直接避开凤易锋亲昵的行为,“拖鞋踩油门和刹车真的没问题?”
怀里一空,凤易锋眉头微蹙了下,随后舒展开来,绅士的替厉暖暖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上车吧,我的公主!”
“我可不想死,我还是打的算了!”厉暖暖正准备走向马路边,凤易锋一把拽住纤细的胳膊,强行将她塞进车内。
“你放心好了,别说我穿拖鞋开跑车,就算是开火车我也能轻松驾驭,这就叫技术!”为了哄得美人开心,脸皮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明天的幸福,为了能摆脱那个厌恶的女人,他必须要追到厉暖暖。
骚包的红色跑车急速消失在封氏门口,旁边的绿化带处走出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满脸坏笑的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如果厉暖暖知道今天出门会撞见鬼,打死她都不会理会凤易锋的软磨硬泡。
这是一家新开的主题音乐餐厅,环境优雅,音乐舒缓,菜肴美味,公司的同事听说她要请客吃饭,向她推荐了这家。
厉暖暖当时特地问了下价格,太贵的,她可请不起!
“暖暖,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活泼开朗,浑身都是机灵劲的你。”凤易锋坐在厉暖暖的对面,两只眼睛一直盯在厉暖暖的小脸上。
曾经充满光彩的脸,此时如蔫了的玫瑰花般。
“凤易锋,能好好说话吗?如果不能,吃了这顿饭,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厉暖暖回望着凤易锋,她才不相信这么大的老板会喜欢她。
厉暖暖似乎忘记了,对于封佑硕,她也曾经不敢奢望他会喜欢自己。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绝情了吧?就因为我喜欢你,就要被你逼着吃散伙饭?”凤易锋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这一刻,凤易锋不得不怀疑厉暖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像他这种多金又帅气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对他有所肖想吧?可偏偏,厉暖暖对他不屑一顾。
“你知道的,我喜欢封佑硕!既然我有喜欢的人,就不能再耽误别人,再说了,你身边不是有个护草使者吗?为什么就不考虑考虑她,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可是从她的谈吐和穿着来看,一定和你门当户对。”厉暖暖说的很真诚,真诚到令凤易锋快要崩溃。
他从她的眼底读不到半分喜欢,哪怕是朋友之间的纯洁情谊都没有,呜呜这也太打击人了,好歹他也帮了她大忙啊,她怎么能如此绝情?
“厉暖暖,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乱点鸳鸯谱。季璇是个好姑娘,但是我不喜欢她,并且很厌恶她的死缠烂打,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我觉得我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个死刑犯,我去哪她就追到哪,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我,要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那简直就是比待在地狱里面还煎熬啊。”凤易锋绷着脸,端着茶杯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