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板着一张温文儒雅的脸，问道：“顾林，你这是做什么？”问出这话，只是想要让这两个人知道，他是刚到这儿的。
“程秘书，我，我没做什么呀。只不过是吩咐厉暖暖工作的内容，她却不听指挥，还对我闹脾气。”顾林睁眼说瞎话，反正这女人得罪了总裁，众所皆知，绝对不会有人替她出头。
“哦？”小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问，转身走到背对着他们的厉暖暖面前。
见厉暖暖捂着左侧脸颊，眼眶泛红，他并未问出缘由而是选择忽视，“厉暖暖，顾林是负责安排清洁工工作的主管，所以你得听从她的安排。”
“是。”厉暖暖委屈极了，却依旧倔强的不肯落泪，甜美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让人心疼，“现在是吃饭时间，请问我能先去吃饭吗？”
小程瞥了眼顾林，里面带着一抹责怪的意思，“当然！”
厉暖暖走后，小程怒训顾林，“顾林，做好你本分内的事，别自作聪明，最后毁了自己！”
职场难混，厉暖暖知道，可是她却从不知道，职场里面的清洁工居然也这么勾心斗角。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新人，怎么也弄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上来就被这个所谓的‘清洁工主管’一顿指挥外加一巴掌。
不就是清洁工主管嘛！了不起什么啊！
厉暖暖端着餐盘坐在角落，白皙的脸上五个红肿的手指印，张扬的占据了整个左侧脸颊。
这饭菜到是很丰盛，三菜一汤，可惜被顾林那么一闹腾，厉暖暖一点胃口也没有。
于是，餐盘里面的饭菜只动了几口，就再也动不了筷子了。两眼发直，视线紧紧盯在那雪白饱满的大米粒上。
厉暖暖紧皱眉心，想着这才刚开始，不由得开始担心，后面的日子可怎么混啊！
哎，都怨她自己，总把事情想的太好，这下子可好了，就等着在封氏度日如年吧。
厉暖暖来的比较迟，几乎是所有人都已经吃过了，该休息都休息去了。
所以，对于厉暖暖的‘阴阳脸’自然没有几个人指指点点。
厉暖暖继续扒了几口饭，担心下午会饿，那两处厕所，下午她必须清理干净，否则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蛾子。
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厉暖暖确定再也吃不去后，双手端着未吃完的餐盘走向垃圾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给吓了半死。
短粗的手直接把她的餐盘给夺走，厉暖暖抬头望去，是刚才给她打饭的那位大妈。
“小姑娘，封老有过规矩，所有员工都不允许剩饭剩菜。”大妈面目慈善，看上去不像顾林那种会欺负新人的人。
“阿姨，我刚来封氏不懂规矩，要不这饭我打包带走，下午饿了再吃？”厉暖暖不是住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公主，自然懂得人情世故。
同样是打工的，厉暖暖明白大妈的难处，只是，她真的一点胃口也没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顾林今天对她做的一切，等她有能力了，一定狠狠反击回去。
厉暖暖在心底怒斥瘟神大人离远点，如果继续瘟下去，她绝壁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大妈深深地看了眼厉暖暖脸上的红肿，再四下张望过去，见餐厅没有几个人了，小声的说：“你跟我来。”
“谢谢，谢谢阿姨。”厉暖暖激动的连声感谢，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
可是，厉暖暖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冷厉声，将她全身欢愉的细胞都冻结成冰块，“必须吃完！”
厉暖暖听到暴君的冷令声，赶紧从大妈手中拿回盘子，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人家大妈丢工作。
厉暖暖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大妈出口维护她，吓的她差点直接将餐盘都吞下。
“总裁，这是一位新人，对于新人，公司一直都有可以减免初次犯错的机会。”大妈见到封佑硕倒也没有紧张到结巴，而是镇定自若的说着规矩。
厉暖暖本以为大妈是为了她才这么说的，可是在看到大妈认真的表情后，她开始相信，封氏确实有这样，人性化的标准。
毕竟，人生在世孰能无过？
厉暖暖并未觉得不许浪费是坏事，相反的，她很赞同，在她的人生词典里，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是吗？”
封佑硕带着质疑的口气让厉暖暖的心，有些烦躁不安，
一定是出门没看星座运势，怪谁？
好端端的，没事挑选个什么咖啡厅啊！优雅？端庄？都他爹是个屁，真是没事，自找罪受！
可是，呜呜，老天爷，老祖宗，能不能请你们不要折腾小女子啊！
求救般的看着大妈，只是，细心的她发现，大妈的裸露在外的小腿肚子在打颤。
“总……”
厉暖暖赶紧打断大妈的话，“总裁，错的是我，这位阿姨是来阻止我倒饭菜的。”
厉暖暖只觉得全身的排毒毛孔都在叫嚣，因为它们都因厉暖暖情绪太过紧张而导致毛孔骤缩
那种无法畅快淋漓的排除毒素，令它们压抑难受
“小姑娘，你别倔了，看你这脸，肿成什么样子！”大妈许是同情心泛滥，用一种特心疼的眼神看着厉暖暖。
“阿姨，谢谢你的提醒，我这就去吃完。”厉暖暖朝大妈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她确实是没有胃口，可是面对暴君的故意刁难，她
忍了！拼了！吃光算事！
她的笑，犹如春日里的阳光，和煦温暖，让人心情舒畅。
可，这抹令人舒畅的笑容落入封佑硕的眼中，却显得特别刺目扎心，封佑硕收回视线。
厉暖暖脸上清晰的手掌印，是怎么回事？
印记红而粗，有些微微浮肿，封佑硕敏锐的发现，厉暖暖的左侧脸颊上的红肿末梢有一条看似并不清晰的红血痕。
被人打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巴掌大的小脸上，红肿一片，他的内心并没有欢悦，反而有一股陌生的情愫在涌动。
这种复杂的情绪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封佑硕不喜被情绪控制，一甩头，将心底的那股异样挥散。
这个被门夹坏脑子的女人，就该被人狠狠地收拾一顿。好长点记性，出门前，千万别将脑子丢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