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主子反悔,春儿立即跳起来冲去拿竹篮和剪刀,然后跑出去等侯。
“姑娘,即使在荣国公府,你也要当心一点,我们的消息没其他人灵通,发生什么事往往最后一个知道,若是遇到隐密的事,老夫人有意隐瞒,我甚至听不到任何风声。”
文绮丝意会的点点头,什么都不知道,容易失了防备,也容易遭人算计,其实她倒是很期待对方再出招,这样她才能揪出藏在后面的人。
看着宫中赏赐的首饰和云锦蜀缎,云馨兰真是恨极了。
从小到大,她不曾如此憎恶一个人,不过是个庶女,哥哥看上她,是她的荣幸,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视哥哥如蛇蝎,害哥哥成了笑话,不仅如此,她竟然还妄想嫁给襄阳侯世子……文绮丝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抢走她心仪的男子?
自从襄阳候世子第一次参加击鞠大赛,她有幸见到他的马上英姿,从此他就落在她心上了,她三番两次向娘暗示想嫁给他,可是娘只想着宁国公府,想方设法搭上宁国公夫人,还好她计诱四妹妹去武陵侯世子面前出丑,阻止宁国公府跟荣国公府结亲的念头,可惜,她没有顺利除掉文绮丝,让文绮丝如今还挡着她的路。
云馨兰恨恨的拿起一匹云锦就要往地上丢,她的大鬟红绡及时伸手拦阻。
“姑娘,使不得,这可是宫里赐下来的。”
半晌,云馨兰颓然的松开手,任由红绡将云锦拿走,而后她一屁股坐在卧榻上,喃喃自语的道,“这个丫头的命为何如此硬?一次又一次逃过死劫,这次挨了一刀中了毒,竟然还能活下来,甚至还得了名声、赏赐,别说长公主看她是个好的,就是皇后娘娘都要高看她一等。”
“姑娘别急,表姑娘救了四皇子,得了好名声,这不过是一时的,而姑娘的才情享誉京城,这可是一辈子。”
“是啊,她什么都比不上我,她会救了四皇子也只是巧合,要是她不出手,如今岂能活命?可是襄阳侯世子因此注意到她了,昨日还亲自护送她回来。”云馨兰一想起此事,就恨不得狠咬文绮丝一口,明明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却要摆出一副娇弱的样子,真讨厌!
“昨日襄阳侯世子亲口对门房说了,他是奉了皇命护送表姑娘回来,说不定他们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红绡安慰道。
昨日听见此事,云馨兰也是如此自我安慰,可是襄阳候世子注意到文绮丝是不争的事实,若是长公主提到说亲的人选是文绮丝,襄阳候世子必然会答应。
“长公主未定下襄阳候世子的亲事之前,姑娘都还有机会。”
云馨兰苦笑道:“击鞠大赛是唯一的机会,可是长公主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我。”
“这事还是得靠夫人安排。”
云馨兰不以为然的冷笑,“我娘不要坏事就谢天谢地了。”
“姑娘,不好了!”云馨兰的另一个大丫鬟红杏急匆匆走进来。
云馨兰恼怒的瞪过去,“什么不好了?”
缓了口气,红杏转为小心翼翼地道:“老夫人的院子递消息过来,襄阳侯府刚刚派人过来说亲,如今只等老夫人去信岭南之后,就给表姑娘和襄阳候世子定下亲事。”
“什么?!”云馨兰激动的站起身,衣袖不小心甩到几案上的茶盏,匡啷一声,碎了一地,彷佛预告她的梦想破碎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讨不到好处,红杏还是硬着头皮道,“姑娘不能慌,老夫人去信岭南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还有变数。”
没错,姑父若没有点头同意,祖母就算再满意襄阳侯府这门亲事也不能擅自定下,她还有机会扭转局势。
“红销,随我去致远堂。”云馨兰随即大步往外走,红绡赶紧跟上。
姚氏在云馨兰眼中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拥有人脉,又掌着荣国公府的中馈,无论做什么事都省事多了。
姚氏带着丁嬷嬷正要走出致远堂,就见到女儿匆匆而来。
“娘正要去找你,你就来了。”姚氏也接到德安堂递来的消息。虽说襄阳侯府这门亲事开始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是这样的好亲事落在她看不上眼的文绮丝身上,她无论如何也难以释怀。
“我们进去说吧。”云馨兰率先走进屋内。
姚氏有气无力的跟着回到屋内,“你得到消息了吗?”
“娘一定要阻止这门亲事,若是将来襄阳侯府知道丝妹妹并非嫡出,必会认为荣国公府骗婚,如此来,荣国公府不但没有拉到裙带关系,反而得罪了襄阳侯府。”前来这儿的路上,云馨兰已经想好套说词,倒不是不能让娘知道她对襄阳候世子的心意,而是对娘来说,荣国公府的利益天系到哥哥,娘就会卯足全力配合她。
姚氏脸色一变,“这门亲事当然要阻止,但我又没有证据,若想借此事规劝老夫人改变心意,万一老夫人不承认,还对我生出戒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馨兰差点直接翻个白眼,“娘当然不能直接拿这此事规劝祖母,若祖母考虑丝妹妹是庶出的,就不会极力撮合这门亲事,而且祖母一定会一口咬定丝妹妹是嫡出的,丝妹妹可是寄在姑母名下。”
“若能确定此事是真的,以此规劝老夫人,老夫人为了荣国公府,必然会重新考虑这门亲事。”姚氏很清楚老夫人比任何人都还要维护荣国公府,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无法明白老夫人为何要将文绮丝嫁给襄阳侯世子,这对荣国公府毫无益处,若文绮丝是庶出的,可能还会拖累荣国公府。
“想要确认此事很难,而且此时我们为了这门亲事急于冒出头,祖母就会知道长房在德安堂有眼线,每一房都会在各处安排眼线,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能不沾此事最好,袒母已经怀疑长房想危害文绮丝,即便祖母为了荣国公府忍了一次又一次,不代表没有底线,况且毁了长房,还有二房、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