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悦的噘嘴,“本皇子记性可好了,肯定见过你。”
“这位想必是长风的女儿。”皇上出声道。
安阳长公主看了皇上一眼,点头道:“没错,她就是威武将军的女儿。”
“长得像极了。”
文绮丝彷佛听见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她长得像原主的爹?这不是很可怕吗?
安阳长公主当做没听见,转而道:“比赛快开始了,皇上还是赶紧回位吧。”
皇上还未开口,四皇子就抢着道:“父皇,儿臣要坐在这位姐姐身边。”
文绮丝觉得小心肝有一点受不了,这位四皇子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虽然上一世她看人家姐弟恋很浪漫,但她可没兴趣,这会让她有一种推残幼苗的感觉。
略微一顿,皇上没有反对,还叮咛道:“你想待在这儿就乖一点,不准添乱。”
“姑婆看着,儿臣很乖。”
皇上很无奈的看向安阳长公主,“小四就交给姑母照顾了。”
安阳长公主不能当众驳了皇上的面子,只能咬牙应了,而四皇子顺利的在文绮丝身边坐下。
“四皇子会不会觉得坐在臣女身边不妥?”文绮丝可不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难保她不会因此累积更多敌意。
“比赛开始了,安静。”四皇子起右手食指抵着嘴唇,表情慎重的道。
文绮丝突然有一种想扁人的冲动,这个小屁孩!
号角声响起,击鞠大赛就要开始了,黑白两队先后进场,进场方式是一场骑术表演,以此展示他们的战斗力,黑队是亲卫军的佼佼者,白队是京中权贵子弟的佼佼者,每一个都是马上英雄。
进场展示过后,两方着中线对阵,杀气腾腾,他们都输不起,亲卫军代表的是皇上的颜面,而权贵子弟代表的是名门世家的脸面。
按理,皇上的颜面凌驾众人之上,可是京中权贵子弟这次若是又输了,皇上要是怒气一来,说不定又会拿这件事出来痛骂一顿,这日子能过吗?所以他们输不起。
“你买了哪一队?”
这问题没头没脑的,文绮丝一时反应不过来。
四皇子自顾自的接着道:“本皇子买了白队,今年有襄阳候世子,稳赢。”
“襄阳候世子这么厉害?”文绮丝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白队,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猛地呆住了,他怎么在这儿?难道他也是权贵子弟?
“当然,他可是本皇子的师父。”
号角声再次响起,两方开始厮杀,场外也跟着激动沸腾。
“那个就是本皇子的师父……可恶,这些亲卫军太贼了,怎么全绕着师父打转!犯规、犯规……哇!躲过去了,师父真是太帅了……啊呜!进了!师父最厉害了!”四皇子兴奋的跳了起来。
文绮丝明明看着上官寒澈,却什么也没看见,脑海中不停重复着一个念头——她认识的上官公子就是襄阳候世子。
两方对战正进入高潮,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群马匹远远的冲过来,随即是此起彼落的喊叫声。
“有刺客!”
“护驾!”
“保护皇上!”
这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这样的念头才刚闪过,就被文绮丝自己否决了,对付她用不了这么大的阵仗,这明显冲着皇上而来……慢着,四皇子在她这儿。
四周已经乱成一团,文绮丝只能将四皇子拉进怀里,以免他在混乱中受了伤,更要保护他躲开杀过来的黑衣人。
文绮丝很庆幸自个儿上一世学过剑道,而侍卫也发现四皇子,开始试图靠过来救援,多少挡掉了一些黑衣人,否则她根本应付不了眼前这种场面,可是当利刃从右手臂滑过,紧接着疼痛钻进她的意识,还好她想起随身携带的暗器,拿起来,朝着正向她举刀的黑衣人射出银针,接下来她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个儿不行了。
“四皇子,我没能力保护你了,你自个儿保重了。”话毕,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自从入了皇上的眼,有了经常伴驾的机会,上官寒澈不曾见过皇上如此紧张慌乱。
外祖母会在先皇面前力保皇上,就是看重皇上沉稳的性子,遇事不乱,有良臣谋划献策,再大的事也不怕处置不当,于强敌环伺的大梁是最好的安排,而事实也证明,皇上确实称若泰山,他甚至觉得今生无缘见到皇上“变脸”。
上官寒澈觉得很不安,虽然文姑娘救了四皇子有功,可是皇上不但让太医院院使亲自替她诊治,人还不放心的守在这儿,此等恩宠也只有太后有过,皇上该不会是看上文姑娘了?
“顺子,再去瞧瞧,钱院使不知道朕在这儿守着吗?”
“皇上,还是卑职去瞧瞧吧。”上官寒澈道。
皇上摇摇头,摆摆手示意顺子进去问清楚情况,顺子刚刚应声转身往里面走,寝宫的门就打了开来,钱院使快步走出来,下了台阶,来到皇上跟前,正准备行礼,皇上便抢先问道:“文姑娘如何了?”
“回皇上,微臣已经将文姑娘体内的毒素逼出来,文姑娘算是脱离危险了,不过身子还是很虚弱,意识也尚未恢复。”
“今夜你亲自守在这儿,直到文姑娘清醒。”
钱院使怔了一下,连忙应道,“微臣遵旨。”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退下,而后语带自责的对着上官寒澈道:“不久前你提醒过肤,最近京里出现了许多吴国商贾,其中还有大商贾,朕并未放在心上,认为他们不过是商贾,能出什么风浪,没想到他们竟然敢闯入击鞠大赛的场合刺杀朕!”
“如今还不能确定这些吴国杀手与出现在京中的商贾有关。”虽说如此,但上官寒澈也认为两者有绝对关系,但他又不好指责皇上太疏忽了,还不如当初让青凌继续盯着,就不会今日遭人杀个措手不及。
皇上冷冷一笑,“你等着吧,今日五城兵马司一清查,吴国商贾只怕已经走了大半,而留在这儿的全是做小买卖的。”
上官寒澈也认为如此,但只能转移焦点,“吴国的人在京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