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了,该认输的就认输,硬着颈项耗着也不会扭转局势,何苦来哉?”纪晏堂绝不承认他是由衷敬佩武陵侯世子严淮安,明明不是襄阳侯世子上官寒澈的对手,可是面对上官寒澈时,他的气势不但没有落下,甚至会让人生出此局必然翻盘的念想,了不起,他就没这个本事。
某人不为所动,继续发动攻势。
“承认你是明晔的手下败将并不可耻,连皇上都不乐意跟明晔下棋。”明晔是上官寒澈的字,虽然说上官寒澈是奉了外祖母长公主之命不得不拿出实力对战,但是胆敢赢了皇上,大梁绝对找不到另外一个,难怪皇上不让他位居四大美男子之首。
某人火了,瞪了纪晏堂一眼,“观棋不语。”
纪晏堂贼兮兮的对着上官寒澈眨了眨眼睛,一副准备看热闹的道:“明晔的未婚妻就快到了,你不是很好奇吗?”
上官寒澈回以冷冷的一眼,“此事未定,莫要胡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外祖母确实提过此事,但也说得很明白,他的亲事不能不慎重,毕竟他爹早逝,襄阳侯府又只有他们一房嫡系,妻族便格外重要。
“长公主都开口了,郡主还能不点头吗?”
“这事还得外祖母点头应了。”外祖母强势,娘确实难以违逆,不过外祖母也懂得分寸,他的亲事终究要襄阳侯府出面。
“侯爷夫人对上长公主,不过是手下败将。”
上官寒澈还真是无言以对,外祖母是皇家公主,她不习惯妥协,只接受别人顺着她。
纪晏堂作怪的挤眉弄眼,“你真的不好奇长公主看上的外孙媳妇吗?”
“外祖母的心思从来没有人看得透。”
“我倒是好奇死了,究竟是哪家姑娘,明晔见过吗?”严淮安急着追问道。
“若是见过,我们今日就不会来这儿凑热闹了。”纪晏堂觉得长公主还是有点人性,没有一意孤行,暗中安排让两人见上一面。
“你如何知道她今日会来承恩寺?”
纪晏堂送上一个白眼,“长公主岂会无缘无故邀明晔来承恩寺赏花?所以我特地打听了一下,荣国公府今日也来了。”
“荣国公府?”严淮安的脸微微一僵,上个月差一点扑倒他、扯下他腰带的,不就是荣国公府的姑娘吗?为了这件事,他至今还在作恶梦,而且梦境里更可怕,不但他的腰带被扯了下来,连衣裳也被扒下来。
纪晏堂显然也想起上个月的笑话,连忙道:“她不是荣国公府的姑娘,而是抗吴大将威武将军文长风的女儿,暂住荣国公府。”
严淮安并未松了口气,反倒因为眼前浮起威武将军高大勇猛的样子,唇角不由得一抽,“据说威武将军府个个高头大马。”顿了一下,他看着上官寒澈半晌,突然很想伸手捂住眼睛,“貌若潘安的美男子站在高头大马的文家姑娘身边,这……”适合吗?
纪晏堂嘲弄的瞥了他一眼,“你认为长公主的眼光如此拙劣吗?”
“长公主看人的眼光向来异于常人。”想到长公主一见他就皱眉,严淮安真是委屈,生得比女人还美难道是他的错吗?就是因为长公主对他的容貌很有意见,皇上才会将他列四大美男子最后一位。
“长公主是嫌弃你没有男子气概,京中贵女又争相在你面前闹笑话,她见你能不皱眉吗?”纪晏堂可以明白长公主的心情,长公主是巾帼英雄,最受不了男子像个病美人似的,即便知道严淮安自幼体弱多病,多年习武下来也难有阳刚之气。说起来,这都是上官寒澈的错,文武全才,有探花郎的风采,又有武状元的骁勇,长公主满意极了,自然看其他人皆能挑出不是。
“我知道,对长公主来说,男子就应该像威武将军府的公子高大勇猛,再不济,至少也要像明晔一样英姿勃勃。”
“我见过文家两位公子,虽然高大威猛,但容貌也是赏心悦目。”
深深看了上官寒澈一眼,严淮安摇了摇头,“实在难以想像有哪家姑娘可以博他一笑。”
“所以啊,今日我们可要看仔细了,若是配不上明晔,无论如何也要搅黄了。”
严淮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如何知道她是否配得上明晔?”
这时,纪晏堂的侍卫急匆匆走过来,行礼道:“世子爷,荣国公府的人到了。”
纪晏堂不怀好意的勾唇一笑,两眼闪闪发亮的看着两位好友,“今日到此一游岂能白忙一场?我们找个地方看好戏吧。”
果然!严淮安一脸防备的道:“看好戏?你在玩什么把戏?”
“没闹点什么动静,如何知道威武将军府这位姑娘是否配得上明晔?”纪晏堂对于自个儿的恶行一向很理直气壮。
“上回你恶整荣国公府的姑娘,害人家在我面前闹了笑话,害我夜夜恶梦缠身,你还敢再玩?!”严淮安真想一拳劈了他,可惜身手不如人家矫健,只怕人还没劈到,自个儿先栽了。
纪晏堂很不服气,“若是荣国公府那位姑娘对你没有心思,我如何能将她引到你那儿?这笔帐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过去就过去了,我懒得跟你算旧帐,可是今日你最好知道分寸,惹恼了长公主,有你苦头吃了。”严淮安可不想遭到牵连,甚至被记恨。
“你们不说,谁知道此事与我有关?”
严淮安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可以瞒得了长公主吗?”
“说不定长公主很喜欢我的小伎俩。”坏了一桩不合适的姻缘,这是善行好吗!
“你存心坏了这门亲事,她会喜欢?”
“我以为那位姑娘若没有本事,还是别嫁明晔,明晔可是京中贵女眼中的香饽饽,还怕娶不到一个更合适的吗?”
严淮安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忍不住好奇的问上官寒澈,“你真的不清楚长公主为何挑中威武将军府的姑娘吗?”
“外祖母凡事自有主张。”上官寒澈一点都不担心,外祖母可挑剔了,否则既然都看中了,又何必迟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