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还有力气阻挡她们的时候,你快逃。”他将她推开,喝令她走,俊容苍白,汗如雨滴。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咬破了自己的薄唇,唇角还滴着血,如同一只困兽,正吃力地维持意识,倔强得不肯倒下去。
她望着这样的他,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叫自己快逃?
为什么?先前明明对她坏心眼的人,竟在生死交关的时刻,宁可不顾自己也要救她?
她是想逃,可是见他如此狠狈的模样,她却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她是想逃,可是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却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不不不,文绮丝,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你不欠他什么,甚至被他害惨了,就算想救他,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呀!面对这么多敌人,你的武功平平,保身的毒物又被他毁了,说起来是他连累了你,你走,也是应该的啊!
偏偏她两脚像生了根,放不下他,甚至还为他担心起来,胸口仿佛被什么给刺痛了,两手还不由自主地拉着他的衣角。
“你快死了吗?”她可怜兮兮地问。
这夹兀的一句话,让上官寒澈见鬼地瞪向她。
“你说什么?”他被问得很错愕。
“我说,你是不是快死了?”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送终一样。
上官寒澈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突然冒出这八个字,让上官寒澈呆住了,而且她是用非常认真,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在问他。
“你这时侯应该是气得想杀了我才对,而不该是叫我快逃,因为是我在酒里偷偷下了迷药,才会让你现在受困于此,被这些母夜叉包围。这跟你那恶坏心眼的本性一点都不符合,你会突然良心发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知道你自己有可能会被她们杀死,所以才会叫我快逃,对不对?”她一口气把内心的疑虑全部说完,然后用着极具同情的目光看他。师父曾经教过她们那八个字,所以她才认为上官寒澈可能快死了,才会说出这么有良心又叫人不敢相信的话。
也就是说……她打从心底认为他本性那恶、心肠黑、是个坏人,绝不可能会好心的救她,若要救她也是因为他快死了?上官寒澈脸色铁青,感觉自己脑中的某一根弦断了。
此刻与其说这群阴魂不散的“花宫”女人让他愤怒,倒不如说怀中这个女人更让他怒火填膺!
要知道,无路可退的困兽才是最恐怖的。
他的神情无比森冷,那气满槛地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啊!独、上官寒澈——”她面色惊惧地盯着他慑人的神情。
他恶狠狠地对她盆牙咧嘴,一字一字地咬牙威胁道——“你说得对,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结果,她也被抓了。
在那群母夜叉的围攻下,中了迷药的上官寒澈最终不支倒地,她和上官寒澈便一起被掳回了“花宫”。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原以为会被杀死呢!幸好那群母夜叉只是把他们两人带回“花宫”.一到“花宫”,她和上官寒澈便被分开了,原以为自己会落得凄惨的下场,结果却毫发无伤,这些女人除了把她软禁起来,并未为难她,而且没多久,便有一名女子来带她。
“宫主要见你,跟我走。”
来带她的这位女子,长得面貌妓好,不过神情上比较冰冷,一副就是“你给我乖乖听话”的表情。她当然很乖的照做了,顺从地跟在对方身后,然后细细打量这里的一景一物。
这里的建物就跟皇宫一样华美精致,亭台楼宇,雕花窗棍,拾路经过的园子,遍植美丽的花朵,这儿的一切都很美,就连在前头领路的女子,都打扮得很美丽洁净,一丝不苟。
但是自幼生长在逍遥峰的她,看惯了巧夺天工的大地之美和天地星辰的变化,这“花宫”的一切,反倒给她太过人工的感觉,少了一份来自天地的灵气,而且甫一进到这个“花宫”,她就注意到一件事——这个“花宫”没有男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为什么这里没有男人呢?她不禁感到奇怪,不由得想起师父,师父收的也情一色全都是女弟子,没有男弟子。
女弟子好呀,像女儿一样乖巧贴心。
这是师父曾经对她们说过的话,那时候的师父笑得像个慈父一样,散发着圣灵光辉的微笑,常常让她们忘了自己才刚刚受过他的摧残折磨。
难道说,这个“花宫”的宫主也跟师父一样,只喜欢收女弟子?
她原以为“花宫”的宫主是男人,却猜错了,当她被领到“花宫”宫主面前时,见到的,是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这位宫主肤白似雪,唇红如血,一双凤眼搭配着长长的睫毛,完美的瓜子脸,配上比例完好的瑶鼻。
整个人精致得有如上天的杰作,身上傲冷的气息,让这女人美得很妖烧。
她望着眼前的宫主,而宫主也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盯着自己。从对方打量的目光中,文绮丝立刻感到一股敌意,让她全神戒备,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说错一个字,就会弓来宫主的杀意。
“你和上官寒澈是什么关系?”冰冷的语气却有着天籁般的嗓音,文绮丝一下子就嗅到了妒恨的味道。
她谨慎地回答道:“小女子是受到上官寒澈迫害的人。”
这话让花忆蕊的眼睫往上挑了下。
“迫害?”“是的。”文绮丝恭敬回答的同时,也小心观察着这个绝美冰冷女子脸上的变化。
“详细情形,说来听听。”高傲的宫主对她命令道,冰冷的神情上却多了一分兴味。
很好,对方有兴趣听,就表示她有括命的机会。于是她把自己如何被上官寒澈追杀、如何被他威胁、又如何被他欺侮的过程娓娓道来,还专门拣最惨烈的部分来讲,当然其中多少加油添醋了一番,且因为自己是受害者,所以在叙述时,神情和语气不用假装就很传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