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命令。
“给他肉包子!”然后挂上老实憨厚的笑容,把布巾往肩上一搁,笑咪咪地上前招呼。
“这位客官,位子都坐满了,小的帮您打包如何?”
上官寒澈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柳常青回答了。
“瞧,那一桌还空着三个位子呢!”他指的,正是文绮丝所坐的那一桌。
也因为他这一句话,让文绮丝心中一惊。
在柳常青他们有行动之前,黑无崖己巧妙地挡住路,笑道“这个位子己经给姑娘了,并桌的话,人家姑娘恐怕不便。不如我另外帮两位清一张桌子出来吧?”
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察觉到这个小姑娘好像不太想见到这两位,所以有心阻止他们。
柳常青不甚在意地道:“不必麻烦了,我来问问小姑娘,若真不方便,大不了咱们打包走。”说着便要绕过他。
黑无崖要再度阻止,却被伸来的剑鞘挡住,眼一抬,与墨衣男子扫来的眸光对上。
那是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情情冷冷的,带着一丝警告。
黑无崖心中不悦,但是碍于此刻的身分又不能发作,只有在心中咒骂,等对方吃了他的肉包子后,再来整抬不迟。
“这位姑娘,冒昧请教,可否让我们——咦?”柳常青笑笑地问,却发现眼前的姑娘有点眼熟,恍然认出。
“嘿,原来是你啊!”
文绮丝心下叫苦,无奈地看向他,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而这人在看到她之后,还欢喜的大声嚷嚷。
“喂,上官兄,你看看,真巧呀!”
这下子是躲不了了。她心下叹了口气,感受到另一头锐利的视线,抬起脸,果然发现上官寒澈那对鹰眸正瞅着自己。
上官寒澈俊逸的唇角泛起轻浅的那笑。
“小兔子。”
她果住,然后不慌不忙的回礼。
“大野狼。”
上官寒澈深沉的俊瞳闪过精芒,她假装没看到,拿起热茶吸饮,心想:你可以当我是动物,难道我就不能当你是野兽吗?
柳常青哈哈笑道:“太好了,都是熟人,那就没问题啦!”
文绮丝额角沁着冷扦,心想:谁跟你们是熟人啊?这两人居然理所当然地坐下来,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有什么好菜好酒都拿上来吧!对了,先来四个肉包子。”柳常青对跑堂哥说道。
听到肉包子,文绮丝心儿陡然大跳。
“点素包子。”她忍不住开口,接着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因为眼前三个男人——上官寒澈、柳常青,还有那个跑堂哥,全都一致地盯着她看。
她因为想到肉包子是山老鼠肉做的,才会冲口而出,可是又想到自己答应了人家跑堂哥要保密,于是赶紧又补了一句。
“这素包子的内馅是用山菜做的,别家买不到。”
上官寒澈仅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迁自饮吸着茶。
柳常青哈哈笑道:l好,除了四个肉包子,再加两个素包子,都尝尝看!”
“好的,小的立刻给大爷们送来!”黑无崖一张脸笑得颇热情,立刻张罗去,一转身,眼眸深处露出无人察觉的锐利。
文绮丝心中叹息,她是好心叫他们改吃素包子,谁知道他们还是点了肉包子,吃到山老鼠肉,出了问题可别怪她呀!
很快地,一桌子摆满了菜。
“你也一起吃吧,别客气。”柳常青将一个肉包子递到她面前,她忙摇头婉拒。
“不……谢谢,我这样就够了。”虽然她不怕山老鼠,但吃进肚子里又是另一回事。看着他把肉包子往嘴里放,咬下一大口,嚼呀嚼的吞下肚,她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嘿,这肉包子果然香!上官兄,你也尝尝看呀!”上官寒澈性子冷冷的,不说话也不回应,拿起筷子扶菜吃,不疾不缓。
文绮丝只打算安静地吃自己的,赶紧吃完赶紧走人,但是对方却饶有兴味地打量她。
“小姑娘,我叫柳常青,他是上官寒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啊,这个人真多话,干嘛夹然自我介绍啊?她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太熟,更不想报出自己的名字呀!
不得己,她咕峨地回了一句。
“叫我小兔子就行了。”
上官寒澈的筷子一顿,淡模的俊眸朝这个小不点看去。
柳常青唉吩一声笑道:“小兔子是上官兄给你取的绰号,你总有名字吧?”
“萍水相逢,相问不如不问。”她才不要告诉他们呢,打定了主意不说。
“她叫文绮丝。”上官寒澈缓缓开口。
文绮丝一呆,僵硬地瞪着上官寒澈,心想: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柳常青好奇地问。
“钱袋上有写。”
文绮丝惊愕地望向自己腰问露出的钱袋,露出的地方刚好绣了f文绮丝”两个字,她居然没发现!原来师父交代帐房把盘缠发给她时,还在钱袋底下绣了她的名字。
她立刻尴尬地把钱袋塞回去,心中顿觉吃了大亏,她一点都不想让这个姓上官的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原来小姑娘的芳名是文绮丝,柳某这厢有礼了。”柳常青哈哈笑道,还有模有样地拱手施礼一番。
说这么大声干嘛呀,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静儿心中没好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一个爱吵架又爱发脾气的人,奉行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则,既然名字被他们晓得了,生气也不是办法,只能自认疏忽。
她抬起眼,又瞧见上官寒澈冷凝的黑眸,嘴角弯起那种带着淡淡那气的笑容,让她全身提防。
她知道,他是在笑她愚蠢,连名字挂在外面都不知道,让她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火,但又不敢惹他。
这男人全身上下都飘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淡模和傲气,她始终谨记师父的叮嘱,避开姓上官的人,所以她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能避就避。她示弱地低头,静静地吃自己的。
“嘿,文绮丝姑娘,你好安静啊”
那是因为你很吵好不好!她没作答,埋头努力的吃。语言是一种最容易让人误解的构通,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柳常青不但不因为她的安静而生气,反倒对她始终保特兴趣,甚至对上官寒澈说道:“嘿,上官兄,我终于碰到一个比你更不爱说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