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菜炒完闪人啦,厚,与其她隐匿神圣的地盘被他侵犯,她宁愿去玷污他家。
美好的周末终究毁了。
山不用爬,但饭菜要做,文绮丝在上官寒澈厨房里,忙了两个小时,把他指定的料理全部完成,并且弄了一锅白米饭(应他要求)。
当她忙着备料,翻炒食材,屋外响起轰隆的打雷声,天色瞬间暗下,饱含湿气的风吹入屋内,接着,暴雨狂倒,抨击屋子的窗檐、阳台,发出激烈的声音。
等绮丝将那些热腾腾的饭菜端到客厅餐桌上时,发现吵着要吃饭的人竟躺在沙发呼呼大睡也。
、她脚步放轻,挪动盘子也小心翼翼,深恐发出一丁点声响坏了他睡眠(当然不是,谁管他睡得好不好?)她是怕他一一来,又要讲一些五四三的惹她烦心。
刚刚还光亮的客厅,这会儿暗下来了。
看他睡得熟,文绮丝一阵心暧(才怪!),是一阵阵火大!宛如屋外轰隆的闪电跟雷声那么爆炸。
她是严重睡眠不足,外加差点丧命,还要应他要求做好饭菜呈上来。
而罪魁祸首倒是睡得非常爽喔!
趁他睡着,她赶紧地从厨房找来大塑胶袋,把搁在门旁的画仔细里好了,准备叫计程车溜走,怕他一一来她又走不了。
都要走了,忽然如获神启,又跑回厨房拿了盐跟糖冲出来,往弄好的饭菜卯起来乱加,跟上官寒澈对峙几次,她渐渐有了心得,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厨艺厉害,万一他吃得太爽,以后次次都拿合约逼她做饭,她会死掉。
然后,又想到这阵子受的气,她又跑进厕所,把马捅旁的卫生纸整叠拉出来藏到客厅的储物柜里。
哈哈哈哈哈哈……
她为自己的恶作剧狂笑,果然,人一旦有了敌人,内心邪恶的潜力会被激发出来,当然,她没忘记趁他睡着时,好好打量他的家,坦白讲,这间公寓跟她想象中上官寒澈会住的地方差很多。
她以为会看到一堆花花公子书籍,或是女人的用品,但没有,他家非常干净简单,厨房空荡荡,不锈钢炉具都很干净没有半点油渍,好似闲罝很久,冰箱也只有运动饮料跟矿泉水,客厅摆设简单的家具,餐桌上有一个相框,他跟一位妇女坐着笑看拍照,她猜那位妇女应该是他妈妈。
而在靠近阳台的书桌上,东西分类得很整齐,一落一落的单据都分门别类叠放,其中一叠是固定捐款的单据,捐助家暴儿的家扶基金会,还有一堆请求赞助的家暴儿童中途之家寄的资料。
大概是因为这一落慈善捐款,让文绮丝糊涂了。
很难想象上官寒澈有好心的一面,一直认定他是花心轻浮好色放荡,怎么可能救助家暴儿?
肯定是这认知上的冲击,使文绮丝一时发神经,离开前,竟帮他把阳台落地窗关好,阻挡冷风,还拉下椅背挂着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这时风雨交加,雷声阵阵,这空荡荡近四十几坪的房子,昏暗中,格外冷清孤寂,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想快快回到温磬的窝。
文绮丝到了楼下,搭上计程车,扬长而去,大雨淅沥,弄糊车窗,文绮丝抱着画坐在车里,也不知怎么搞的,想到上官寒澈躺在沙发,孤伶伶睡在那么大一间屋子时,有种诡异的悲伤感。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升起一种怜悯心情?!
拜托,那么强壮的男人又爱欺负人的,到底是哪里需要怜悯了?
可是,他的房子,给人一种很孤单的感觉。
是少了植物吗?还是少了宠物?
他有着英俊光鲜的外表,房子却空洞单调得可怕。
她又想到那叠捐款单……上官寒澈为什么持续资助家暴儿?
她……真的了解上官寒澈这个人吗?
当他睡着时,微蹙的眉头,防卫性地环抱在身前的双臂,忧郁的表情,彷佛藏着很多心事。
上官寒澈有一个怪癖,在家睡觉时,很难放松,常会惊一或梦游。
国三时,有天爸爸酒醉返家,跟妈妈吵架,那时他睡了,爸爸发狂之际,拿热水壸就往他泼,滚烫的沸水在他的右大腿留下惨烈的烫痕,他来不及尖叫,已先痛晕过去,一来时,人已躺在医院里,从那次之后,他睡不好,加上无意识梦游,睡着时在床铺,一来时可能在家中某处,有时在客厅,有时在沙发,甚至躺在厕所磁砖地上。
可是,这个午后,他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放松。
可能是早上的状况让他太紧张了,放松下来后,反而获得好眠,听着厨房炒菜做饭的声响,感受着屋里有人在,他竟然就这么睡到晚上。
醒来时,他搂着身上的外套,望着被关上的落地窗,树木在路灯下闪耀着雨后的光亮,远处大厦,灯光闪烁,他看到桌上有饭菜,他低头看看自己,还好,他还睡在沙发上,他没梦游。
又看看那一桌子饭菜,他恍怀着,起身,坐到餐桌前,面对着一桌饭菜,虽然是被他逼来的家常小菜,徒具形式,心里也感动得很,假装这都是为他而做的,他盛了白饭,顾不得菜已冷了,很馋地大口吃,呸!怎么回事?又试了几道,这个好咸,那个好甜,没一样ok的。
他抄起手机,打给文绮丝。
“你的菜真难吃。”他看吴志远每次都吃她的便当,难道是不好意思抗议吗?
“我很用心说。”她在彼端偷笑。
“简直恐怖,竟还敢说我餐厅的东西难吃。”
“可能是冷掉了吧,我觉得我弄得很棒啊。”
“嗟!”
“唉,我在想,爬山这事要不要取消?跟我爬山一点都不好玩。”
“眼镜,你知道我以前当保镖组长时最擅长做什么吗?”
“什么?”
“训练新进人员。”
“喔。”
“把很肉脚的训练成高手。”
“喔。”
“我真怀念那时训练别人的日子,看到逊咖在我调整下成长,我很有成就感。”
“你已经退休了,这种嗜好可以放下。”她又有不祥的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