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是,千万不要让他按门铃,免得那个混蛋想进她的家门,甚至拒绝让他瞥见她的家中风景,要是让他淫荡的眼晴看了她的家具,家具可能会怀孕!好极了,现在,文绮丝还没爬山,就已经手软、脚抖,有铁腿感。
一会儿,上官寒澈悠哉悠哉开着车抵达,在路旁停下,他按下车窗,挥着手,帅气地对她笑。
“哈罗!天气真好啊。”
好个屁,懒得跟他哈啦,文绮丝拉开车门,一大堆东西扔在后座,坐入车内。
“真是适合爬山的好日子,你说是不是啊?”
“……”她无言。
上官寒澈发动车子,文绮丝拜托说:“可以先去一个地方吗?”她要先赶到老婆婆家鉴定那幅画。
“当然,我很乐意助人,因为助人为快乐之本,是不是?”她僵硬地露出假笑,他真多废话,心情很好喔。
抵达目的地,上官寒澈问:“不会很久吧?”
“我去说几句话就回来。”文绮丝下车,跑过去。
上官寒澈在车内等,同时,好奇地看文绮丝在做什么一一老旧的公寓一楼,门口开着,停着搬家公司的货车,两名穿汗衫的工人进出屋子,忙着搬运家具,一位苦着脸清瘦的中年男子指挥工人。老婆婆哀伤地忤在门边看着这一切,万念俱灰的神情。
文绮丝认出她是上节目的委托人。
“请问是赖婆婆吗?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您委托鉴定的那幅画?”文绮丝有点笨拙地问,心里很紧张。
“看它做什么?”老婆婆打量她,看她衣着朴素,讲话憨纯,不像坏人。
“我……我是鉴定团的忠实观众,我对那个画很好奇,可以看一下吗?拜托。”唉!老婆婆叹息。“既然有看节就知道那个画不值钱是假的。”老婆婆指着前面,一名老阿公正踩着收破烂的三轮车前行,车上,那幅画跟一堆废纸放在一起。
文绮丝倒抽口气。
老婆婆说:“那个画是假的,我刚刚跟废报纸卖了一一”
“不行!”文绮丝吼,狂追三轮车。“停车,停车!”老婆婆瞪目结舌,看着文绮丝往前奔。
坐在车内的上官寒澈,惊愕地看着绮丝两条短腿,宛如逃命似地直直冲。经过他车前时,她转过脸,看着他,像给他下指示似的,手指着前头,激动地使眼色。
收到!
上官寒澈下车,甩上车门。
略!此时绮丝跑不动了,扑跪在地,喘得要死。
咻!一道急如流星的身影,掠过她身旁。
是上官寒澈,在绮丝惊愕的注视中,他三两步追上三轮车,奔到车前,抓住车头的煞车杆,强健的臂力,急煞住车子。
车上的老阿公瑟缩着,恐惧地看着他,不知惹到何方人物。
“啊有……有什么事咧?”老阿公问。
上官寒澈愣住,对吧,拦他干什么?“请等一下。”他转身,看文绮丝上气不接下气地抚着胸口,终于跑过来了。
她抱住三轮车的铁栏杆,喘得要死,腿抖得像风中落叶,简直魂归离恨天了。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上官寒澈好惊奇,她体力有没有这么差啊?
文绮丝指着车上的山水画,又命令他了。“画……那个画……拿下来……”稍后,经过一番说明,征得老婆婆同意,文绮丝留下名片跟联络电话,把画带走,这真是她近年做过最高调的事了,她不爱蹚浑水,可是,一来老婆婆落难需要卖画的钱;二来,痛惜这么美丽的真迹被当破烂丢弃;三是……好吧,就坦率一点承认,确实想跟黄圣雅较劲,确实不爽黄圣雅跟她爱写的男人交往又拿不珍惜的抛弃他,好吧,再更露骨一点地面对自己的黑暗面吧一一x,她就是嫉妒啦!凭什么美女可以这样糟蹋人?占尽便宜、伤透别人,还可以一点事都没有就得到幸福?
没天理!
她要亲自鉴定这幅画,她要求老婆婆隐满她的身分,给她三天时间重新鉴定。
一听到老公的遗物可能是真品,赖婆婆重燃希望,立即答应。
此刻,车子往登山步道开去。
一在车上,上官寒澈瞅向一旁的文绮丝,这家伙,是把登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她拿着迷你放大镜,戴上白手套,整张脸贴近画,眯着眼,仔仔细细验幽。
上官寒澈觉得好笑,又荒谬。
她还真是不把他看在眼里啊!完全没有自觉到,刚刚指挥他追车又指挥他拿画,命令他这个帅哥,利用完毕连表达一下感激都没有,她是哪来的自信,认为凭她的条件可以指使像他这样英俊帅气、衣着时髦、气质卓越、条件好到破表、女人忙着俯首称臣、阿谀谄媚的男人极品?
最可怕的是,指挥完他,她一句谢都没有,给他个解释说明都无,一上车捧着画就投入她的世界,把他晾在一旁当司机使用。
受不了被忽视,上官寒澈觉得好空虚。
他在这个普通女子身旁,这么没存在感吗?被彻底忽视?好冏!更呕的是他刚刚干么,竟拿无自尊地配合她的指令,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这么听话乖巧是有奖品喔?!不平衡捏,都不知道要陪他聊聊天。
上官寒澈清清喉咙,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一一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啊?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设听见,文绮丝兴致勃勃检验画中僧人的衣衫跟笔触。
“眼镜?眼镜?!”
没听见,第二次。
“是真迹吗?谁画的?值多少钱?为什么被当破烂扔掉?那个老婆婆你认识?”设听见,继续没听见。
“文绮丝!”他咆哮。
她吓到,手中的放大镜掉了,滚滚滚,滚到他脚下,很好一一好极了。
“我的放大镜。”她解了安全带,马上往车座下钻动,在他腿下蹭来蹭去的,想要去捞他脚边的迷你放大镜。
真要命,上官寒澈深呼吸,专心开车,可是……那个……冏爆了!她每个不经意的碰触,都引起一阵一府伴随电流往上窜,他紧握方向盘,额角淌汗,身体灼热,皮肤滚烫,肌肉紧绷……胸中有野兽在乱撞,腹内有烈火正狂烧一一“你可以安分的滚回座位吗?”他终于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