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总之这事她只能据实以报,至于二少爷想怎么做,和姑娘之间会怎么发展都不是她能插手的。
她只希望这两个人都能得到幸福,不管未来是在一起或是分开,因为他们都是好人,也都是她喜欢的人。紫衣衷心的期望。
“绮丝,过来看看这块裘皮。你摸摸看,是不是柔暖舒适又有弹性。你不是说你爹每到寒冷季节脚伤就会犯疼?用这块裘皮制作一对护膝戴上绝对能够改善。”
“上官公子,一路上你已经买了好几块裘皮了,别再买了。”
“之前买的好像都没这块好。老板,我就要这块了,多少钱?”
“公子您眼光真好,这可是小的手上质量最好的一块裘皮,只要十二两就行。”贩商笑咪咪的说。
“行。”上官寒澈毫不犹豫的点头,一旁的敦兮立即上前付银子取货。“绮丝,前面好像有间书肆,陪我过去逛逛。”他的目光转向前方。
“好。”文绮丝点头应道,两人同时举步往前走。
一旁呆若木鸡的紫衣急忙回神跟上,感觉自己的脑袋紊乱得都快要炸开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问自己,但紊乱的脑袋却没办法思索出一个答案来。
前两天她已将姑娘在马车上与她说的话告诉了二少爷,当时二少爷的反应只是沉默不语,就跟后来姑娘在马车上一样的反应,因此她一直都很担心接下来的行程,这两个要如何相处。
结果眼前这是怎么回事?二少爷和姑娘两人的相处方式根本一点都没改变,二少爷继续花钱买各种礼物讨好姑娘,而姑娘则好像根本不知道二少爷对她的心意般,依旧如常的与二少爷相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所以,这两人现在都在演戏吗?一个佯装不知对方的心意,一个佯装不知自己已被对方拒绝,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而且两人表现得也太自然了,一点勉强的感觉都没有,感觉……
紫衣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感觉了,只觉得有些佩服,有些难过,还有一股浓浓的哀伤。不懂这两个人明明是那么的适合与登对,就像天生一对般,为什么不可能在一起?
她不由自主的叹气,整个人更因此而笼罩在浓浓的哀伤中,弄得走在前头的两人都察觉到了。
“那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上官寒澈低声问道。
“不知道。”文绮丝轻声回答。
“你是不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欺负她了?”他开玩笑的问她。
“这话应该由我说吧?她从前两日去见过你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你是不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责骂她了?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丫鬟而不是你的,别欺负她。”她瞪眼警告道。
“你知道她来见我?”他挑眉问她。
“我知道她一定会去见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直到前两天她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想应该就是去见你吧。”她说。
“那你知道她为何来见我,又与我说了什么吗?”
她沉默了一下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大概猜得到。”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是吗?”他问她。
她低头看着路面,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别人可以不明白我的想法与执着,但是你应该明白。这辈子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她没勇气抬头看他,只因为这也是她对他的拒绝,告诉他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答应做他的妾室,所以别再对她这么好了。
他沉默了一下,告诉她,“我从未有过纳你为妾的想法。”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文绮丝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不是感觉松了一口气,也不是感觉尴尬窘然,竟是觉得失落。原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纳她,她完全是自作多情,好可笑。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着誓不为妾的誓言,又怎么会想纳你为妾,逼你违背自己的誓言,那样做的话,我和李敬又有什么差别呢?”走在身旁的他缓慢地说道:“我想做的是娶你为妻。”
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人无法平静的话语,把文绮丝整个人都吓呆了,吓得猛然停在原地忘了继续迈步,然后被同样心神不宁、走路不看路的紫衣一头撞了上来。
“啊!”
主仆两人同时惊叫出声,一个往前倒,一个往后倒,然后各自被人拉了一下,稳住身。
上官寒澈冷瞪差点闯祸的紫衣一眼,吓得后者浑身一僵的赶紧低头认错。
“奴婢知错。”
敦兮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收回瞪向丫鬟的冷厉视线,上官寒澈低头看向臂弯中仍呆若木鸡的文绮丝,柔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文绮丝摇头道,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官寒澈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然后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或是产生了幻觉?
他根本不可能会对她说出那种话对不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对不对?她一定是产生了幻觉没错,一定是的。
上官寒澈先将她带到路旁免得被其它路人撞到之后才松开她,却见她仍一脸恍神呆滞的模样,不禁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有些反应迟钝的说:“没什么,我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
“幻觉?”
她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依旧带了一点恍惚的神情点头,“就是听见了不可能会听见或出现的话。”
上官寒澈瞬间恍然大悟,一想就知道她脑袋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出现幻觉,听见了我说我想做的是娶你为妻这句话?”他故意问她。
她倏然抬头,惊愕的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就见上官寒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她慢慢地僵直身体,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说了那句话?”
“对。”上官寒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点头。
“可是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文绮丝既茫然又恍惚的连连摇头,告诉自己这应该是一场梦,一场美梦。
“我喜欢你,又知道你誓不为妾,若是想和你在一起,自然就要娶你为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何不可能?”他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