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白银?”张婆子瞬间就被这几个字给震傻了,她呆呆的看着杨献,突然间明白大势已去,她完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二、二少爷,这位公子说的话是真的吗?那位李公子真的要拿一万两做为聘礼,纳绮丝为妾吗?”周氏也被震惊到了,她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开口向自家少爷求证。
“没错,不过被绮丝拒绝了。荣大娘该不会想替绮丝应下这门亲事吧?”文从卿开口道,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他对这件事的想法。他想看看绮丝的爹娘在这事上会做何选择,毕竟没几个人能抗拒得了一万两的诱惑,不是吗?
一万两白银。周氏完全无法想象那是多少银钱,要用多大的箱子才装得下那么多银两。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心跳得有多快,也可以感觉到自己有些心动,但却没忘记二少爷说绮丝已经拒绝了这件事。上回为了让女儿接受她不愿意的婚事,她就已差点失去女儿,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不顾女儿的意愿了。
她蓦然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不,既然绮丝都拒绝了,奴婢就不会再为她应下这门亲事。”
“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文从卿紧盯着她说。
“奴婢知道,但这聘礼收了也是要给那孩子的,孩子都说不要了,奴婢自是不会去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周氏平静地回答。
“素来听闻秦岭田庄中的文总管夫妻爱女如痴,疼女若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文从卿哈哈笑道,终于知道绮丝那丫头的富贵不能移是向谁学来的了。这一家人真的不错,这也难怪爷爷从不怀疑文总管的忠心,自始至终从未派人到这秦岭田庄来查帐了。
“让二少爷见笑了,奴婢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疼爱她要疼爱谁呢?”周氏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绮丝人不在这里,你一会儿再到别的地方去找女儿。现在先帮我去找几个人过来,送已经醉了的李公子回房间休息。”文从卿言归正传的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找人。”周氏应声而去。
至于仍瘫坐在地上的张婆子,文从卿连看都没看一眼,便与杨献一起转身走回凉亭去。
处置一个犯错的下人根本不需要他动手,文总管自会惩治。
走进凉亭坐下后,杨献忍不住看了一眼因烂醉如泥而不醒人事的李靖,撇唇问文从卿,“你觉得让那婆子撒谎的人是谁?”
“你心里不是已有答案了,还问我?”文从卿替自己倒了杯酒,举杯就口,一仰而尽。
他现在真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开口邀李靖同来了。这家伙在京城时明明就是个谦谦君子,怎么到这乡下田庄之后却变得如此难相处,甚至还甚为卑劣?是因为四个人上山打猎,只有他一个人受伤,自尊受了伤,脾气变坏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李靖这人也无须深交了,禁受不了一点失败或打击,眼高手低的狭隘之人能有什么成就?这么一想他又不觉得邀请他来是个错误的决定,至少他已借这机会看穿这个人,以后可以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与他相交,省时省力不少。
“你们说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在京城的时候风度翩翩,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到这里之后却判若两人,像今晚这种混帐事竟也做得出来。他是想借酒壮胆或装疯毁了绮丝的名节,再借负责的名义胁迫绮丝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委身为妾吧?幸好绮丝今晚没到这里来,不然真让这家伙得逞的话,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杨献自酌自饮的说着,愈说愈生气,忍不住用力的槌了一下桌面,整个人显得怒不可抑。
“没发生过的事就别再提了,免得让人道听途说了去。”上官寒澈蓦然淡淡的开口道。
杨献仅一瞬间便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作出发誓状,“明白,从今以后绝口不提。”
三个人没啥主题的闲聊了几句后,文总管便亲自带人来将李靖送回厢房休息,而其余三人也在上官寒澈的带头下离开亭子,回房休息。
待人都走光了之后,蹲藏在亭外那丛矮树林间的文绮丝这才松了一口气,稍微动了下因维持同姿势太久而僵直发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