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好,周佛海还是拐进了渣滓巷。
巷子里面有小路,小路两旁都是站街的娼妓,但是明显她们的状态不是很好,人数也比晚上的时候少了很多,这都可以理解,想来,昨天晚上她们也都累的不轻啊。周佛海走着走着,就想到,莫纯如现在是不是也很累呢?要不,晚上再来?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来都来了,到了晚上,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份心思呢。
她就是干这个的,难道放在眼前的银子,她还能不要?
顺着小路,周佛海朝着“品香阁”走了去,只可惜,莫纯如还真的不在这里,这让他不禁有些郁闷,问丫鬟,后者也说不知道,只看到大清早他就被几个人给接走了,周佛海问她是朝哪个方向去的,丫鬟说你怎么花这么多。
周佛海心情更加郁闷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来不来这里,现在又穿成现在这个样子,难免会被人看不起,不过这个小丫鬟也真是的,怎么就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呢。
算了算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周佛海转身离去,在路上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女人拿着手绢朝他招手,周佛海看了看,感觉都不如莫纯如好看,而且看她们的手指和脖颈,也不如莫纯如的白皙光滑,想来手感也不怎么滴。
失望之下,周佛海默默转身离开。
残阳如血,这个寂寞男人的内心是何等的寂寞。
在很多线索之中,叶陵可以利用的东西并不是很多,最有可能的,要么就是太子这一条,要么就是九公子这一条,虽然听起来还有选择,但其实一点儿选择都没有,两个条件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着巨大的困难。
前者身份高不可攀,后者……撒谎成性,嘴里没一句实话,年纪小,野心倒是挺大。
这件事情让叶陵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是后来的一件事情却让叶陵有了新的线索,这几乎是一条每时每刻都会流传的消息——九公子是某个妓女和国王的私生女。
这个消息不起眼,丝毫不起眼,薛瑞说,这种自抬身价的谣言在渣滓巷和七步桥当中很是流行,而声称亲眼看到过这件事情的人就是莫纯如。
薛瑞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在众多情报之中挑选出来的,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情报可以提供了,而他也万万没想到,叶陵居然会真的把莫纯如找来,并向她打听关于国王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事后,叶陵让薛瑞将莫纯如控制起来,也就有了后来莫纯如安抚周佛海的事情。
现在,莫纯如再次被叫了过来。
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最近风生水起的北城之王了。
“哎哟喂,两位爷,您还真别拿这点儿名声吓唬我,当初我可是看着国王进到我们家小姐屋子的,您这点儿声势,可比国王差远了。怎么,还拔刀吓唬我,别说拔刀,御林军我都见过。再说了,您把我叫来,怎么也不会是单纯为了在我身上捅一刀吧?哼!”
叶陵发现自己错了。
九公子这条线索,一点儿都不比太子那边的简单,单就是这个女人就够麻烦的了。
薛瑞看吓不住她,也有点儿为难,总不能真的把她给杀了吧,他回头看了叶陵一眼,后者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薛瑞收刀,然后站在了一旁。莫纯如冷哼了一声,也退后坐在了椅子上,她到底还是顾及叶陵身份的,而且对方身上的那股杀气,也让她很不舒服。
虽然只是卖身赚钱的,但是不该惹的麻烦,她也不想犯贱似的上赶着扑过去。
叶陵考虑了很久,问道,“国王私生子的事情你知道?”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莫纯如小手一伸,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答应了我们家小姐,永远都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而且我说了出去,就会有杀身之祸。”
她说的很坚定,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让她改变心意了。
叶陵挥挥手,薛瑞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此刻,房间里面只剩下叶陵和莫纯如两个人了,交易似乎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很多事情,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九公子这件事情,你并不是唯一的知情者。你说呢?”
哼!
莫纯如还是沉默。
叶陵不理会,接着说道,“这么说吧,任何事情,第一个做出来的人总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回报,第二个做同样事情的人回报就会少很多了,后面的就更少了,直到这件事情完全失去价值。我现在只是为了节省时间,所以找到了你,同时也给了你成为首个告诉我这件事情的资格,我希望你能珍惜。”
不等她说话,叶陵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替你家小姐保护这个秘密,我尊重你的决定。”
“你以为这样说就想让我泄露小姐的秘密?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要认命的。我莫纯如虽然只是一个娼妓,但是也多少懂得做人的道义和本分,而你们这些男人才是最不择手段的家伙。”
叶陵紧紧地盯着她,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话,但同时他也想知道,莫纯如说这种话心里到底有多少底气,但是他看不出来,她希望这个女人不要跟九公子一样,撒谎也就罢了,可要是撒谎撒的太低级了,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
“开个价儿吧。”叶陵淡淡地说道,似乎这个结果,以及女人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莫纯如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一百两。”
“成交。”
“我说的是银子,不是银票!”
“少废话,我说的是黄金。”
莫纯如登时身体一震,眼睛发亮,手指微微张开,有些情不能自已。
叶陵负手而立,背对着她,“你说,当今的九公子,就是当年国王和一个妓女偷情生下的私生女,是你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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