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索性随了她,回房间修炼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明便早早来到吴嫣住的偏殿里,林月趴在床上浅睡,吴嫣却已经醒了,见他进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示意他把林月抱回去休息。
林明应了,见林月这样也是心疼,抱起来的时候小萝莉依然没醒,还下意识地在林明怀里蹭了蹭,一转头又睡过去了。
放了林月回来的时候,吴嫣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进来之后关切道:“小月昨晚一下都没合眼,一直看着我到早上,刚刚才睡下,你叫人别去吵她,让厨房里给做点吃的备着,醒过来就送进去。”
她当年嫁给林太宰用的是联姻的名义,先皇已经赐了她郡主身份,风风光光地出嫁的,因此在这宫里说话也还有一席之地,虽说现在时代不同,上面的人换成了秦荡,但是在后宫这个地方,说话还是好使的。
林明笑道:“娘,您就放心吧,已经吩咐了。”
吴嫣点了点头,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看着心情却是不错,吴嫣向林明伸出手:“来,让为娘看看。”
林明十岁以后就没有和吴嫣太过亲热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母子之间本就容易疏远,但是经过这次的事,二人的距离似乎无形中拉近了许多,林明闻言也不扭捏,直接走过去坐到床边,拉住吴嫣的手:“娘,儿子没事,反倒是娘……”
“娘也没事,娘看你能逢凶化吉,娘觉得高兴。”吴嫣拍了拍他的手。
林明也感叹道:“最近的意外和劫难真是太多了。”
吴嫣眼神冷了下来:“意外和劫难多是拜谁所赐,我们都心照不宣,娘绝对不会放过他。”
传说一头带着小狮子的母狮是狮群中最凶狠的,只要谁动了它的幼崽,那必将是不死不休的灭顶之灾,这个道理是方之四海皆准的。
林明迟疑道:“可是爹他……”
谈到林太宰,吴嫣便叹了口气:“你爹是死脑筋,可是这事儿要是发生了,你爹生气归生气,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他也只能默默忍了这口气,难道他还能发兵打儿子不成?时间久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不用顾忌你爹。”
林明点点头,却知道这事不像吴嫣口中说的那样轻松,林太宰此人,简直忠心到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地步,他最见不得非秦家“正统”对那个位置有半分不臣之心,在家里也是时常把太祖对林家先祖的知遇之恩挂在嘴上,每天都要拿出来教育子侄一遍,要他一时半刻便改变想法根本不可能,而要他潜移默化地接受这个事实却也是难如登天,尤其那个不臣之人还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只是此时他们的处境已经是万分凶险,已经来不及去顾虑这些,所有人蓄势待发等着最后一战,战鼓已然擂响,停不住了。
与其现在担心成功打败秦家以后的事情,倒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把吴嫣和林太宰救出来,如今秦玉然已经来了宫中,吴嫣出去已经问题不大了,只要秦玉然一声令下,别说是皇后,就是皇帝怕是也不敢吭声,毕竟这叶凉国还是靠秦玉然庇护。
麻烦的事林太宰,他们甚至连林太宰关在哪里都是一头雾水,林明问道:“娘,你知道爹的下落吗?”
吴嫣眼中神色狠厉:“不知道,他们把我抓进来之后我便一直没有机会出去,如今你爹又是秦荡交代重点看顾的罪臣,怕是不好找。”
林明点头:“好,娘,您先和太师叔出去,我留下来找爹,找到了我们便一起回去。”
吴嫣看着自己独当一面的儿子,脸上露出自豪和欣慰,她温柔道:“不行的。”
“不行?”林明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他们在娘身上下了什么禁制吗?还是娘除了经脉过劳身上还有其他的伤?”林明脸色凝重,越问越多,没说出一个猜测脸色便黑一分。
吴嫣笑了一声,摸摸林明的头发:“都不是,明儿,我走了,他们会立刻杀掉你爹。”
林明浑身一震,忽然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他爹娘伉俪情深,只要抓到了一个,必定能控制另一个,这样在宫中将他们分别关押,互相牵制,谁都不敢轻易走,怕是一旦对方没走便会被灭口,这倒确实是秦荡的风格。
林明咬牙:“娘,您知道爹关在哪里吗?我这就出去把他救出来。”
吴嫣苦笑一声摇摇头:“并不知道,你爹,他其实……并不想见我。”
林明一怔,便明白了他爹应该是知道了,吴嫣这几年私下布置的事情,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时候别说是秦荡故意,就算秦荡想让两个人关在一起相亲相爱,怕是林太宰都会严词拒绝,然后自己默默地躲着吴嫣和林明,争取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吴嫣又怎么会是那么好相与的?可以不见,可以怄气,但是那都是处理了外患之后,家里人关起门来要解决的事,现在这个节骨眼,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林明的计划,不想见?不想见也得见!
只见吴嫣披了衣服就要下床:“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知道啊,我现在就去找秦荡,我们林家人要知道什么就光明正大地问,即使现在看起来势比人强,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我林家,也断没有做忍气吞声地那个的道理。”
这番话说的豪气干云,一点不像平日里那个笑容温柔的妇人,林明赶忙上前搀扶:“娘,不急,我有手段自己查到的。”
吴嫣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娘自有分寸,你刚刚在大殿被暴徒袭击,秦荡甚至没有在明面上出手相助,反而坐实了自己默认,这就是他的态度,但是他这个举动无疑会伤了一干老臣的心,使他们生疑,因此若是在群臣面前,我们责问他此事,他必定理亏,到时再顺势问你父亲在哪,便可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