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外,旌旗猎猎,战鼓轰鸣,大周镇边将军掘突与钦封救援都督程荣率领十万精锐铁骑迎战西戎超过二十万入侵大军,一片雾霾之下,两军布阵,在平明时分逐渐接近,展开激战,双方一阵弓弩,互相守住阵地,只听得一声炮响,西戎大军的中军一开,杏黄大旗下,驰骋出两匹追风马,为首的一人金盔金甲,满嘴络腮胡子,双目如同流星,正是西戎元帅伯丁,而另外一人,披着粉色貂皮披风,一身绵甲,云鬓上戴着胡帽,面如桃花,眸如秋水,掘突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周当年的芸妃,昔日瑾皇妃身边的芸娘。
“掘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本王妃真是要恭喜你和你们大周的皇后褒姒,一个是苦命人,一个是病秧子!”芸娘驾驭着马匹,突出阵前,向着掘突问好道。
“芸娘,我知道,最近我大周流言四起,不断有人暗中中伤我大周皇后,你难辞其咎!本帅只是叹息,你为何如此卑鄙,非要制造流言,诽谤迫害,以此毁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掘突讽刺道。
“掘突,本王妃也不跟你理论谁是谁非,这个世上,很难说清楚,想当年,要不是褒姒和瑾皇妃,本王妃和姐姐怎么会任人摆布?姐姐又如何会惨遭不测?这不都是拜你们大周所赐吗?”芸妃冷冷一笑道。
“芸娘,就算你有数不完的仇怨,也不该背叛我大周,转而投靠西戎,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只会遗臭万年!”掘突愤然道。
“芸娘,别跟此人啰嗦,谁是谁非,不是嘴皮子能说清的,要想论个输赢,还得靠咱手中的兵器!”芸娘身边的伯丁已经按捺不住,抡起手中的狼牙棒,虎虎生风。
“开战!”只闻得胡笳一片,大批的西戎骑兵齐声呼啸,如同山呼海啸,一场激烈的决战骤然降临。
半个月后,大周京城镐京,已经进入阳春三月,这日傍晚,一批血迹斑斑的战马驮着一名精疲力尽的传令兵,敲响了朝阳宫的大门。
“王上!启禀王上,边关急报,边关急报!”失魂落魄的阁臣坚叔,手捧着一封密封的战表,踉踉跄跄地飞跑进水龙书人殿,把战表递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明贡手上。
明贡定了定神,身边侍候的小如子见这封战表上沾有鲜血,吓得魂不守舍,惊慌地目视着明贡问道:“王上,是否不要打开?”
“打开!朕是天子,还有什么不敢看的?”明贡震怒道。
左右太监不敢怠慢,立即给战表开封,明贡颤抖地打开细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启禀王上,不知边关战况如何?”阁臣坚叔窥伺着明贡的神情,小声问道。
“还算好,虽说我大周也是损兵折将,不过西戎也士气大挫,已经退回草原。”明贡一面浮起笑意,一面继续阅读。
但见战表的下方,赫然写着,镇边将军掘突,在战场上阵亡,尸骨无存!
“噗通!”战表不知不觉地从明贡的手上滑落,重重地掉在地上。
“王上大喜,这回既打退了西戎重兵,又解决了朝廷的心腹之患,真是一箭双雕的极好之事!”
次日,勤政殿,阁臣陆凯和武进听说了昨日的战报后,一个个喜气洋洋,争先向明贡贺喜。
“你们懂什么?掘突是我大周最精良的大将,如今他死了,日后西戎再犯,我大周再派何人出任镇边将军?”明贡突然大发雷霆道。
蒹葭宫,翠竹欲滴,墨绿深深。宫女们恭恭敬敬地打了细帘子,跪迎明贡的御驾。
恍恍惚惚之中,明贡的视线内,浮现出褒姒窈窕瘦弱的身影。
“姒儿,苦了你了,这么些日子,一直病着,连形容都憔悴了不少!”明贡步上前去,一把握住褒姒冰冷的柔荑,放在胸口。
“王上万安,姒儿心如止水,自然不会苦的。”褒姒轻启丹唇道。
“姒儿,掘突战死的事,你都知道了?”明贡忽然眉头一皱,目视着褒姒道。
“臣妾只知道,臣妾只效忠于王上,别的事是外朝的事,臣妾不敢问,也不该问。”褒姒平静地说道。
“姒儿,你变懂事了,好,我们就当过去的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咱们还是像你入宫那时候一样,重新开始,如何?”明贡深情地凝视着褒姒湿润的眸子,柔声说道。
“谨遵王上圣旨。”褒姒轻轻地说了一句,心头却如同万箭穿心,痛彻心扉:“王上,你知道吗?姒儿跟你决然不会再如从前那样,正所谓覆水难收,永远都不会回到起点,我要的,是你的信任,我要替掘突,替雪儿,替天下人讨回一个公道。”
自打明贡与褒姒重归于好后,蒹葭宫便重新热闹了起来,皇后褒姒再度宠冠后宫,正所谓三千宠爱在一身,正宫的专宠,立即刺激了其余六宫的嫔妃。
“褒姒这个贱人!真是不知道,她又使什么狐媚手段,引得王上如痴如狂!连王上最爱的福泽如今也见不到王上了,再如此下去,一旦褒姒怀了身孕,咱们岂不是万劫不复了?”秋云轩,姜妃寝宫内,气急败坏的素妃武素素冲着姜妃和重华大吐苦水。
“素妃,你也冷静些,若是后宫之中,人人都似你这般孟浪,沉不住气,岂不是个个都要万劫不复?”姜妃皱起眉头道。
“姜娘娘,我看也顾不得了,干脆摊开牌,造谣诽谤造到底,使劲的骂,使劲的散布流言,败坏蒹葭宫的名声,本宫就不相信,骂不死痨病鬼褒姒!”素妃气得脸色通红。
“胡闹!王上如今正在宠褒姒的兴头上,怎么可以大张旗鼓的诽谤褒姒?若是给王上知道了,我们还有命吗?真是愚蠢!”姜妃不以为然道。
“姜娘娘,不过也奇怪,这次听说那个掘突公子在边关死了,似乎褒姒并没有给他留一滴眼泪。平常嘛,传说褒姒与掘突有私情,而如今,她竟然可以如此沉得住气,你说怪不怪?”素妃忽然纳闷道。
“莫非?褒姒是另有所图?”姜妃心中怦然一跳。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有旨,请二位娘娘赴蒹葭宫。”这时,蒹葭宫的太监小长子入内叩见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素妃顿时眼睛一转,怔怔地望着姜妃。
水龙书人殿,听说程荣已经从前线回到京城复命,明贡紧急传召程荣赴水龙书人殿,询问边关的战局。
“启禀王上,西戎损失,超过五万,已经师老兵疲,并不足畏惧,只是我军丧失了掘突将军,实在是美中不足。”程荣万分抱歉地回奏道。
“程荣,掘突的噩耗一经传来,寡人也是万分悲痛,寡人如今想问先生一句,掘突死后,何人可以接替掘突统领大军?”明贡诚恳地询问道。
“臣以为,只有武进大人可以胜任。”程荣不假思索地回道。
“什么?要我去守边关?程荣真是狡诈!边关的将领,超过大半都是掘突旧部,本钦差平素与掘突不和,这些人肯听我的?就算我侥幸安抚了军心,但这统领重兵在外,功高震主,岂不是要我做第二个掘突,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武进府邸,当陆凯将程荣所奏之事说明后,武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摇头。
“武进大人,本官不像你,宫中有人,程荣此举,分明是想拆散我们,好各个击破,你应当及早联系宫中的素妃娘娘,说动王上打消此事,岂不事半功倍?”陆凯劝说道。
“别提了,陆大人,你是不知道,自打中宫皇后娘娘复宠后,素妃和姜妃便一直不得见王上,你说我该如何?”武进愁眉苦脸道。
蒹葭宫,素妃和姜妃随着静贵人和欣贵人,入内给褒姒请安,褒姒和气地命阿喜请众人落座,然后欣然说道:“素妃妹妹,听说你的七皇子福泽年纪尚小,需要照顾,而本宫患病之际,多亏有了妹妹和姜妃主持后宫事宜,真是感激不尽,如今蒙大周庇佑,本宫病愈,当然不可再烦扰妹妹抚育皇子,这六宫事宜的处理大权,妹妹以后便可以直接不用负担了。”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娘娘病体初愈,如今又日夜随侍王上左右,六宫事宜这么劳心动神的事,妹妹怎么敢独自推给娘娘?王上可是会心疼的。”素妃一撇嘴,没好气道。
“这个妹妹不必劳心,毕竟,大周的祖制是皇后统领六宫,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妹妹也不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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