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彩冰,本公子告诉你,本公子今晚就留在馨月的房中了!你去父亲那儿告我吧!”掘突气得满脸通红。
次日大清早刚叫起,郑府的新少奶奶姜彩冰便哭哭啼啼地来到郑伯友和秦氏的寝室前跪下,一个劲儿地哭诉。
“乖孩子,这到底怎么了?昨晚不是刚刚洞房吗?怎么今个儿一大早便哭得像个泪人儿似得?“秦氏穿好了氅衣,心疼地扶起跪在地上抽泣的姜彩冰,好言好语地安慰道。
“母亲,掘突他欺负我,昨晚一直留宿在馨月的房中,还喝得醉醺醺的。”姜彩冰委屈地告状道。
“这个逆子,怎么可以如此破坏周礼?安童,快叫你们公子来正厅,我有话问他!”这时,郑伯友也在家人的拥护下来到姜彩冰的面前,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直跺脚,大骂掘突,并吩咐安童赶紧把人找来。
这时,掘突留宿在馨月的房中,尚未酒醒,恍恍惚惚之间,似乎有人在拼命摇他,他不由得一个激灵,睁眼一瞧,原来早已日上三竿,面前朦朦胧胧地看见,程荣和安童正盯着自己。
“程荣大人,这么早,您怎么来我的房间呀?“掘突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和气地问道。
“掘突,你还不知道吧,自己昨晚醉酒,在馨月的房中躺了一夜,超过一半的酒客在洞房找不到你,差不多要闹出大乱啦!”程荣连连叹气道。
“哎呀!程大人,看起来昨晚我是真糊涂了,但是,昨晚看着姜彩冰那个刁蛮无礼的样子,我是真的气急眼了!”掘突不由得赶紧拍了拍脑袋。
“公子,这是湿巾,擦一擦脸吧。”馨月笑盈盈地端着银盆,奉了上去。
掘突欣然接过,不好意思地回头对着安童和程荣说道:“真是难以启齿,昨晚,那个齐国千金对馨月那么凶,我害怕她动手,所以就留宿在这儿了,看起来,老爷一定很恼火吧。”
“公子,你还不知道呀?姜彩冰已经到老夫人和老爷那,把你告了,这会子,老爷要你赶紧去正厅,向老爷解释清楚呢。”安童急火火道。
“唉,没想到,刚刚大婚,家里便闹成这种样子,看来,我只有好好去安慰这个姜彩冰了。”掘突垂头丧气地抹了抹脸,便跟着安童步出了厢房。
正厅之上,郑伯友和秦氏怒气冲冲,而立在那里直抹眼泪的姜彩冰,却是暗暗幸灾乐祸,样子十分刁蛮。
掘突没好气地从她面前而过,跪在地上行礼道:“儿子给父亲、母亲大人请安。”
“唉,突儿,昨晚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不在洞房呆着,为什么跑到厢房去了?你得好好给冰儿赔礼!”姜氏苦口婆心地说道。
“母亲,儿子真的冤枉,其实原因是这个样子的,昨晚,儿臣在宴席上喝多了,后来不辨道路,一下子错进了馨月的厢房,所以发生了误会,后面的事,儿子都不记得了。”掘突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看公子不是喝多了,是想你的姒儿、月儿了吧。”姜彩冰酸溜溜地喃喃说道。
“姜彩冰,你刚才说什么?”掘突立时眉头一竖,怒视着姜彩冰道。
“哦,姜彩冰意识到嘴上说漏,赶紧给自己掩饰道:”没,没什么,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儿媳和掘突一定是误会了,儿臣回去一定会改的。”说完,姜彩冰便拉着掘突的手,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姜彩冰,干嘛这么害怕,你刚才说什么姒儿?这是什么意思?”掘突一把甩开姜彩冰的柔荑,小声质问道。
姜彩冰虎起了脸,对着掘突的眸子说道:“掘突,那可要怪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和皇后娘娘在京城的那些事,其实我们全都知道了,全国到处,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你还要隐瞒我吗?我看你,真正爱的其实也不是那个楚楚可怜的馨月,八成是那个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吧?今日我是因为你是我姜彩冰的夫君,所以在父亲母亲面前,替你隐瞒,要是以后,你再对我凶巴巴的,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
掘突怒火中烧地看着姜彩冰骄横的面庞,暗暗拉住姜彩冰的手说道:“告诉你,你听到的那些,只不过是恶人散布的流言,如果你执意胡乱传说,等王上降罪下来,我也救不了你!”
“你,掘突。”姜彩冰目视着掘突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气急败坏道。
“公子,看起来,你们郑府,以后要多事呀!”半路上,掘突遇见愁眉苦脸的程荣,程荣不由得一捋胡须,提醒掘突道。
掘突悠然一笑:“大人,反正掘突违心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超过那么多的危险,我不是都挺过来了吗?”
镐京,大周朝阳宫,水龙书人殿的后暖阁,兴致勃勃的大周天子明贡正带着娇憨的雪贵人和皇后褒姒,在兴趣盎然地描画丹青。
“启禀王上,郑国传来了密报,说是掘突公子,已经和齐国三小姐喜成连理了。”这时,喜气洋洋的太监小如子,兴高采烈地跪下禀报道。
“哎呀,掘突大人终于成亲了,可喜可贺,但是王上,雪儿知道,那些诸侯的公侯千金可是不好伺候的主,雪儿担心,掘突大人以后要被妻子管了!”雪贵人笑语盈盈地打趣道。
“嗯,寡人就是要掘突有点事做,成日在边关打仗,多辛苦,他也该伺候伺候家人,已尽天伦之乐了。”明贡举着酒觞,大喜过望道。
“可是王上,臣妾担心,馨月姑娘可就要吃苦了。”褒姒颦着眉,闷闷不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