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越鬼子的坦克!”我听到旁边有战士大叫,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没见过坦克,这会儿一看到越军把坦克调上来都懵了。
“不是说胜利了吗?咋还要打哩?”另一些战士就开始抱怨了。
“排长!我们是不是可以撤退了?”还有些战士干脆就提出了撤退的建议,而且这个建议很快就得其它战士的反响。
“是啊!排长!”读书人说:“咱们大部队已经占领了柑糖了不是?那这239高地也就没必要守了,咱们还是撤退吧!”
“还是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
“都给我闭嘴!”我不耐烦的朝他们骂道:“撤退?你们知道越鬼子为什么要打仗吗?就像你们说的,咱们大部队都已经占领柑糖了,316a师占领239高也也没有意义了,那他们干嘛还要打?他们吃饱没事干了?”
我这么一说战士们就愣住了,不只是因为我的态度吓人,更因为他们谁也想不明、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
“唉!”过了良久刀疤才叹了一口气:“越鬼子这是被咱们给打红眼了,非要咱们的命不可呢!”
刀疤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316a师既然已经没有占领这个高地的战略意义,那他们干嘛还要打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不拿下我们无法回去交待。
不是吗?一个越军样榜师,一个越军王牌部队,本来就应该打出气势来给整个越南军队做榜样的,可结果是什么?一个团的兵力打我们这一个连驻守的山头也死伤惨重,打到最后也没拿下来不说,还让我们给搞掉了两个炮兵营……
这要是说出去,那就不仅仅只是样榜师的招牌被砸的问题,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越南军队的士气。
所以,不管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名声着想,还是为了越南军队的士气着想,或者是为了316a师死去的战友着想,他们都有必要把239高时夷平,有必要把我们全都串在刺刀上……或是提着我们的人头回去请罪!
从这一点考虑,那我们就知道越军现在的目的不是通过我们把守的十号公路,而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既然是这样,那越鬼子有可能让我们撤退吗?说不定我们的后路早都让他们给封死了。
果不其然,罗连长脸色铁青的跑了上来说道:“后面也有越鬼子,看来他们是不要我们的命不罢休了!”
“哇!”的一下,王柯昌就哭了出来:“我不打仗了,说好胜利的,说好可以回家的……我不打了!”
“哭,哭你个球啊!”刀疤一脚就把王柯昌给踢倒,骂道:“要想活着回家就起来给我打仗!”
刀疤是一个老兵,他可以很快就从非战争状态进入战争状态,但是……我们中大多数都是新兵,并不是说进入状态就能进入状态的。
这不……我从战士们的眼中看到的大多数都是不甘、恐惧和抱怨。
不甘是因为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不值得。
恐惧是根本就对即将要来的恶战没有心理准备。
抱怨……则是因为别的高地的战士都一枪没发,就我们连队打生打死的,到最后战争都可以说结束了还是不得安宁。
但不甘又能怎么样呢?恐惧又能怎么样呢?抱怨又能如何呢?
战争就是这样,不会因为我们不想打、不愿意打而停下来,就算我们投降也不行……面前的这些鬼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打败他们,打服他们。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打散他们的恐惧,况下也许没错,只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手中还有把狙击枪。
我透过狙击枪望着准星里的越军坦克军长,但却没有急着开枪……而是把视角转向了坦克前方引导坦克前进的步兵,他手里正拿着一面小红旗,时不时的挥舞一下再吹几声哨子。
当然,我对这样的小兵也不会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手里的那面小旗。
任何在空中飞行的物体都会受到风力的影响,子弹也不例外。我们在一般情况下可以不用考虑风力,仅仅只是因为目标距离近风力影响不大。
但是……如果要打八百米外的目标,那就不得不考虑风力因素了。
越军步兵手中的小旗,就告诉了我风的方向,风是从右往左吹,所以我的准星得往右偏一点……只是,这是我第一次在考虑风力的情况下开枪,所以拿不准多少风力该打多少偏移量。
本来我还想等风停的时候再射出子弹,但令人失望的是……这地方的风似乎总有刮不停,而且那步兵手中的小旗还时不时的挥舞一下,让我很难把握住风停的那一刻。
于是我最终还是决定,多打几发子弹。
心念一下我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三发子弹接连从我手中步枪射了出去。
这三发子弹我是按照偏移量由小到大打的,我没有打出第四发子弹是因为在我的狙击镜里我已经看到那坦克车长身上爆出了一团血花……于是我就知道偏移量是最大的那个。
我没有再留恋自己的战果,而是把视线马上就转移到第二辆坦克的车长……我这么着急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坦克车长发现有狙击手而躲回坦克,另一个……则是时间距离越短风力变化就越小,风力变化小也就意味着偏移量也相差不大。
于是我没有再多考虑什么,依照刚刚打出的偏移量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这次是一枪致命,我清楚的看到那坦克车长随着子弹的惯姓往后一撞,再反弹回炮塔前像个死鸭子似的倒挂在坦克炮旁边……
我承认我的野心很大,下一秒钟我又将视角转向了第三辆坦克的车长,只是那炮塔上已是空空如也,他已经及时的躲进了坦克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