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海南,三亚。
水清沙白,蓝天白云。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靓丽的泳衣,在海边嬉戏,她不远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拿着单反相机,给这位看一眼就挪不开目光的绝色佳人拍照。
不知道为何,这片美丽的沙滩就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其他的游客。
女孩青春的身体带着视觉的冲击和诱惑,让人无限遐想的美好身材在阳光下璀璨生辉。白里透红的肌肤,光滑柔和的曲线配上各色的泳衣,达到了完美的统一,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这份美感。
自然,和谐,清纯,艳丽,宛如这沙滩的背景一样。
“对,就是这个表情,哈哈,你比你老妈风情多了,屁股翘起来一点,对,就是这个姿势。你很上道,我太喜欢了。”说话的这人,脸上的表情和最饥渴的色狼没什么大的区别。
咔擦咔擦,那老者一面拍照,一面对着那女子,嘴里说着极其猥琐,却又不失风趣的话。
“你现在的样子很撩人,要是当年你妈是这样,我绝不会好心放过她。对,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心脏受不了了,哎哟!”一个水瓶扔过来,砸到这老头的头上,他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闭嘴,我是来给你拍泳装写真的,不是来听你调戏的,再继续叽叽歪歪我就走了。”那女子面色通红,怒不可歇的吼道。清脆的声音配合着嗔怒的表情,反而显得更可爱。
“呐呐,你是不是不想去救陈蒲了,直接说,我保证不勉强你。”那老头爬起来,相机挂脖子上,表情变得吊儿郎当,一副爱要要,不要滚的姿势。
好不容易忍下马上就要暴怒的冲动,陈墨菡,也就是羽音,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最后一套泳装,多的一个也不给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你还怕天生丽质的我没有人要么?”
“好!够爽快,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要不是大了你四十几岁,你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哈!”那老头猖狂的笑着。
切!你也就是敢口头花花了,看有人收拾你不。陈墨菡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知性美女悄悄来到这老头的身后,这女子看着很年轻,不比陈墨菡大多少,一脸的严肃端庄。她也不做声,等着看笑话。
“父亲,不许打小姨的主意,不然我就让你当太监,反正你现在女儿也有了,儿子也有了,不怕没后代,对不对?”
耳朵被这女孩死死揪住往后拉,身体不住的倒退,那老头面色通红,相机都丢在银白的沙滩上,连连讨饶。
“李茜,别拉了,乖女儿诶,别拉,我这一把年纪折腾不起啊,停停停……”两人边打边闹,渐渐走远。
陈墨菡拾起单反相机,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嘴角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傻瓜,等你出来,这些照片要贴满你房间墙壁上的每一个角落。我要让你天天看着我。”
她也不想想,是怎样的变态,才会把一个女人的泳装照片,贴满家里所有的墙壁。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就是盲目的,不去考虑合理性,只要觉得是爱,那就够了。
虽然为了让那老头答应,自己受到了很多“羞辱”,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比如这唯美的泳衣写真,比如自己日渐强大的内心。
陈蒲曾经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曾经照顾她也是无微不至。陈墨菡也希望能为陈蒲做一点点事情。
……
虽然知道这是虚幻的世界,陈蒲和妻子张晓娟都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最后时光,时间和空间都是假的,他们却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人,当然,还包括陈蒲的女儿陈瑶,还有已经那个李代桃僵的李追风。甚至还包括张晓娟学校的校长李建军。只不过已经失踪再也找不到人。
上都市的外滩,白天人不算很多,女儿在上学,陈蒲搂着妻子的腰,坐在一棵树下,看着江边的船舶,来回穿梭。
残酷的现实,不要让孩子知道,大人可以承担起来,独自去面对悲伤。
“我丝毫都看不出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当空间消失了,你们也会永远的留着这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陈蒲何尝又觉得这里是假的。希望和妻子一起在虚幻世界里生活的想法,不断动摇着他的信念。
即使是假的,即使是一个梦,很多人也愿意自己欺骗自己,不愿从睡梦中醒来。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性。
李追风说追梦是最大的精神毒品,其实一点也没错。
只是现在,看着那个神秘怀表一点一点减少的时间,上面的指针似乎在戳着陈蒲的心尖,那种希望挽留,又不断从手边滑走的感觉,让人扼腕痛惜。
“蒲将军,能和我说说之后的事情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通广大了。”张晓娟笑盈盈的看着陈蒲,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烁。
“哦,好啊,后面的故事还真是说来话长啊。”陈蒲一时间也很感慨,很多人,很多事,都像是昨天认识,昨天发生的事情。
“停,先别说,你好好想一下,我可是要听未删节版本的哦。”陈蒲不敢看妻子的眼睛,就像当年他用“计谋”夺取了妻子的第一次之后,醒来不敢看她的眼睛一样。
“嘿嘿,不好意思了吧,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呢?”张晓娟没有吃醋,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他们剩下的时间按小时来计算,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记得那个故事吗?一个公主等着贫穷的骑士来城堡来接她,一起过幸福的生活。然而在骑士朝着这个目标奋斗,建立功勋的过程中,他和一个志同道合的女骑士在一起了。你说呢?蒲将军?”
陈蒲说不出话来,很多事情他无法否认,有意的或无意的,入侵他们爱情的女人出现了,被他占便宜缠绵的女人则更多,那些他要怎么和一心一意跟自己在一起的妻子解释?
只能感慨世事无常,命运在不断捉弄着世人。那么多的绝色,远胜妻子容貌的年轻女子在陈蒲的身下婉转承欢,按说艳福已经突破了天际。
然而那些却并不是自己的初衷,那些只是在追寻过程中粉色的迷雾。
自己不仅没能找回妻子和女儿,反而把那份坚贞的爱情弄丢了。
“好了,我知道了,所有的我都不问了。”
张晓娟拍打着陈蒲的手背,听着自己的丈夫,讲述身下曾经压着不同的女人,每一个都比她年轻漂亮……这画面还是不要去想了,好好享受最后的宁静时光吧。
她躺着陈蒲的大腿上,看着丈夫有些沧桑的眼睛,伸手抚摸着他头上那道刀疤,轻轻的说道:“你继续讲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闭着眼睛听。让我想象你为我们经历的那些金戈铁马。”
“嗯,好吧。上回说到哪里来了,哦,就是吴芮这个家伙想招我当女婿,嘿嘿,八岁的小孩啊,亏他说得出口。”陈蒲不怀好意的在那里呵呵的笑着,一只手攀上了张晓娟饱满的胸脯。
“继续讲故事啊,你瞎闹什么。”“嘿嘿,这里一切都是假的,怕什么呢!”
“你还是那么坏呢!”张晓娟情不自禁的搂住陈蒲的脖子,和陈蒲热吻在一起。
一顿亲热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张晓娟扎起的头发已经散乱。眼睛迷离的看着陈蒲,轻轻的靠在他怀里。
她对陈蒲撒娇道:“快说你的经历吧,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哪怕最后是悲痛,我也想看看我的骑士怎么为我冲锋陷阵。“
“嗯,那你听好了啊,再别打岔了。当时一顿装逼过去,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我去找梅鋗……”
毫无阻塞,陈蒲的内心无比的畅快,终于可以袒露心声,不必憋在心里,那些略带沉重的往事。
终于可以告诉妻子,虽然没有救出她们母女,但是他真的尽力了。
……
一口酒都没有喝,心力交瘁的陈蒲独自回到屋里。
累,真特么的累,和吴芮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小心就会被他卖了。
他又想起当时把英布忽悠得找不着北的时光。
老英,你虽然为人不咋地,也很残暴,可到底是个实诚人啊。
算了,吴芮哥怕你,哥送你一程,让你当上长沙王,你离我远一点好吗?
陈蒲端着油灯,查看长沙郡一代的地图,几个地点进入他的眼睛,湘潭,株洲,衡阳……
想去项羽那里,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没有拿得出手的战功,手下没有身经百战的精锐,就等着每天给人家喂马洗厕所吧。既然要玩,要左右局势,自身肯定不能没有筹码。
第二天,陈蒲就向梅鋗提出从南面抄秦军后路,与吴芮合力进攻长沙的计划。众人和吴芮等人一商议,决定趁着左右校的秦军主力北上的机会,夺取长沙郡。
英布带着吴芮的主力,进攻长沙郡北面的门户罗县(今岳阳),而陈蒲和梅鋗带着本部兵马,从南面进攻株洲湘潭,这里也是秦军剩下的绝大部分兵力所在。
英布和陈蒲,这二人遇到的困难各有不同。
英布的对手不会很强,几乎没有秦军的野战兵力,然而他必须要守好长沙的门户,不让北方的秦军南下。
而陈蒲的背后没有危险,赵佗的秦军已经独立于秦王朝,俨然国中之国,不会去撩拨抗秦的义军。
而在他面前,却是秦军在南方最后的军队,由大将丁敖统一指挥,数量不多却是士气高昂。
这些人因为秦瑶不负责任的带大军离去,成为了弃子。但兵法有云,困兽犹斗,不可轻呼,这块是硬骨头,并不好啃。
虽然吴芮看上去公正严明,平日里处事也是赏罚分明,相当公允。但实际上,还是怀有私心,不希望自己的准女婿英布吃亏。
北方的秦军已经被项梁纠缠住了,更北的地方,章邯似乎没有动静,不可能千里奔袭来偷长沙郡,所谓北方门户的威胁,其实那都是纸面上的,实际是一点都不会有。
这是变相在保护英布。
此外,他也想试试陈蒲的斤两,看看他在长沙郡这块熔炉面前,究竟有几分是真金。
吴丹的闺房里,一个娇小的身躯在床上压着魁梧的英布,两人的嘴早就吻在了一起,唇舌纠缠。吴丹的小手不时的抚摸着英布。对方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嘶鸣。
虽然被撩拨得不能自控,英布仍然是乖乖的躺着不敢动弹,连抱都不敢抱住吴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女子就变得妖媚无比,而且又是说翻脸就翻脸,敢动口也敢动手。
英布是又爱又恨,却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一天不看见吴丹浑身不自在,吃饭都吃不下。
良久,吴丹累得爬在英布的身上,眼睛里都要滴出水来。
“傻大个,这次出征小心点知道吗?今天准许你抱住我。”两人平躺在床上,此刻英布的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不容易啊,终于尝到心仪美人的滋味了,虽然只是浅尝。
吴丹手指在英布的胸口画圈,轻声的说:“等我爹当了长沙王,我就嫁给你,知道吗?”
“啊,丹丹,你刚才说什么?”还没缓过来的英布并没有听清吴丹说什么。
“哼,笨死了,不理你啦。”吴丹背过去不理英布,搞得对方不知所措。
小手拉着英布的大手放在胸前,背又向后挪动了一下,吴丹不悦的说道:“真是蠢,抱住我啊,对我说山盟海誓的话啊,说你以后会只爱我一个,还有……”
“丹丹,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啊,你把我心掏出来看看。”英布在一边语无伦次。
“连句喜欢都不会说,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真是的。来,我教你好了。”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斗嘴,英布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彼此间弥漫着淡淡的温馨。只不过门口的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不久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