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世民,虽说心中已经爱上了武媚,但还是会时常思念长孙皇后,以及对宫中嫔妃的征服。
李世民在武媚走后,去韦昭容的那里。
韦昭容韦尼子自从武德四年(621年),她的丈夫王玄应被李世民杀死,她也被李世民娶为妾室。
到如今也有二十一年之久,却一直没有忘记她的丈夫王玄应,对李世民也是处于一直拒绝的状态。
李世民倒也从不为难于她,而她也只是成天的吃斋念佛,好像真的是看破了红尘,清心寡欲。
李世民坐在桌子旁边,看着韦昭容的背影:“二十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韦昭容并没有回头:“陛下,民妇早就放下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李世民笑了笑:“尼子,到如今,你都不承认是朕的女人?”
韦昭容转过身来:“陛下,放下,就是自在。既然放下了,也就孓然一身了。”
李世民平静的看着韦昭容:“好吧,朕不为难于你。若是你想出宫,朕也可以还你自由,赐你府宅。”
韦昭容摇了摇头:“在哪里不是一样的活着,吃饭,睡觉,等死?”
李世民也是摇了摇头,便走了,心想着:“世间自是有情痴,韦尼子与王玄应短短的生活了几年,却用了成倍的时间也没将其忘怀。”
他又何常忘记过长孙皇后?虽说长孙皇后的离世,让李世民已经大大减少了宠幸嫔妃的次数,只是偶尔的宠幸嫔妃,玩着对某些与他有仇的嫔妃的征服游戏,也一直在等着武媚投入他的怀抱,可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已经离世的长孙皇后。
贞观十六年(642年),李治也十四岁了,要穿着朝服到朝堂上议事了。能与武媚在一起的时间少去了很多,这让李治对武媚的思念更加的浓烈。
更让他难受的是,就算他下朝看到了武媚,也只能是去李世民的时候,默默的看着武媚在李世民的身旁忙前忙后的,很难说上一句话。
虽说李治已经到了搬出去住的年龄,但因为李世民的宠爱,舍不得儿子远离自己,依然住在皇宫之中。
这一夜,李治远远的看着武媚到深夜才从紫宸殿出来,远远的看着她回到房间,从亮灯到熄灯,熄灯后还会静静地呆上一会儿,才会悄然的离去。
他曾无数次的想上前抱住武媚,却又不敢。
他从出生就在这皇宫长大,太了解皇宫中的危机四伏。他不愿意给武媚带去任何危险,不愿意一个不小心,被旁人看见带给武媚的就是杀头大罪。
他深知,他的父王从来没有放弃追求武媚,哪怕在他得到武媚的哪一刻,武媚还是完封之身。
有一天,他按往常的习惯,在武媚不知道的情况下目送武媚到房间。
当他离去的时候,半路上遇上了宫女刘氏,恍惚着,看着刘氏很像武媚,一把将刘氏抱在怀里,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那个他与武媚发生第一次的地方,把刘氏睡了。
其实他也知道刘氏并非是武媚,只是武媚的一个替代品,却能安慰他一颗思念的心。
而刘氏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面对晋王,她无法去拒绝。
事后,刘氏只是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哭泣,因为她知道,她不仅仅只能顺从,而且无法向晋王提出任何的要求。
这一年(642年),高阳公主正式嫁给了房遗爱。尽管她有千万个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嫁。在宫中,她时常与武媚在一起,谈起了有关“爱情”的话题,受到了武媚的影响,也渴望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只是,她无法对自己的婚姻做主。别说皇室的公主,只能用来和亲,或者给功臣及功臣的子孙,就连平常百姓家,女人的婚事,也是由父母做主。
出嫁前,李世民特意允许她同巴陵公主一起去掖庭看望了她们的母亲。
高阳公主的母亲萧才人倒还好,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高阳,你嫁给了房遗爱,可不能再像个孩子了。你虽贵为公主,出嫁也是要从夫的。要懂得孝敬公婆,体恤丈夫。驸马爷不比皇上,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但你也要有所体谅。不要像为娘一样,心眼子太小。”
高阳只是点头,什么也不说,心想着:“我不会为难房遗爱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巴陵公主的母亲萧美人,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有很大的怨气:“妹妹,咱俩是被那武才人和郑充容。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被那武侍女和郑昭媛联手给算计的。是咱们计不如人,才有今天的下场。幕后黑手应该是郑昭媛,把我们算计了以后,又算计武侍女。武侍女虽说已经得到了报应,但也不像我们这么惨。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报了这个报,让郑昭媛和武侍女都去见阎王。”
巴陵公主劝解着:“娘,当初是武侍女求情,你们才免得一死。咱们不能恩将仇报啊!”
萧美人很是生气:“你还是我的女儿吗?怎么帮着害你娘的仇人说话?”
巴陵公主不想再惹母亲生气,只好不再说什么。
高阳公主和巴陵公主探望完母亲,去找了她们的父亲李世民。一来是见见父亲,二来也是想看看武媚。武媚与她们之间,就像是姐妹一般。
此刻,李世民正在与武媚下棋(围棋)。李治与晋阳公主在一旁看着。
武媚见棋就要输了,开始耍赖:“这个不算,奴婢走错了。”
李世民拿手挡了一下:“落子不悔真君子。”
武媚笑了笑,还是悔了棋:“那是对君子说的,奴婢又不是君子,是女子,而且还是小女子。子曰,女子乃小人难养也。”
她不但悔棋,还把李世民的白子换成了她的黑子。
李世民开心的笑着:“哈哈哈……算你赢了。”
武媚撅着小嘴:“怎么能叫算奴婢赢了呢?本来就是奴婢赢了。”
棋局停下来,巴陵公主和高阳公主才上前,手拉着武媚。
李世民看了看武媚和自己的孩子们:“行了,你们去玩吧。”
这是李治最想听到的话,他可以在父王不在的时候,不用掩饰得太辛苦。至少,他可以和武媚多说两句话,哪怕所说的一切都与他对武媚的情感无关。
高阳的脸色很是难看:“哎,做女人的悲哀,做公主的悲哀。我们就像一个礼物一样,成为赏赐给功臣们的礼品。”
武媚心中是同情高阳公主的,但此刻却只能是开导:“高阳公主,多少的女人想贵为公主,还没那个命呢。就算是作为礼品,驸马爷还敢欺负你不成?你可有皇上给你做坚实的后盾。”
晋阳公主拉着高阳公主的手:“姐姐,其实幸福有时很简单,爱情也是如此。我们无法选择被嫁的人是谁,但我们可以选择爱上我们所嫁之人。幸福,其实就是把无法改变的事实,用心去变成我们心中想要的样子。”
高阳公主用手指点了点晋阳公主的头:“十九妹,父王是还没让你出嫁。等你出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李治不能停留得太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不知道齐王李祐有争储之心,杨淑妃正在暗自操纵着想为李恪夺储君之位。可他明白,太子之位,必在长孙皇后的儿子中选择。那他所要面临的对手,便是自己的大哥和四哥。
他需要常去走动,就用兄弟的身份前去。
他去了东宫,寻到李承乾:“大哥,近日好像很忙啊?”
李承乾心中烦闷,叹息着:“哎!大哥心中不快啊!”
李治问:“大哥不会是在与四哥争风吃醋吧?”
李承乾只是苦笑,默不作声。
李治继续说道:“想来也是,四哥曾为修《括地志》大开馆舍,广泛延请天下俊彦贤才,人才济济,门庭若市。每月的费用都超过了大哥,可见父王对四哥的宠爱。而今,《括地志》已经上呈父王,父王见了也很是满意。只是,大哥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儿的小事就记在心里吧?修书,有着必要的开销,超过了大哥也是正常。父王其实对我们都是很宠爱的。”
他是故意提起魏王李泰的费用超过了太子李承乾这回事。按照礼仪,尊嫡卑庶,太子的费用应该是皇上的儿子中最高的。
他看是劝解的话语,实则让李承乾的心里更加的难受。而这样一段劝解的话,也不怕李承乾告诉了李世民。
李治走后,李承乾在东宫更加的郁闷,加上称心的事情,如果被李泰抓住了辫子,告诉了父王,事情就更糟糕了。
李承乾速将张思政、纥干承基二人找来:“你们挑选一两百名死士,谋划一下,去把魏王李泰给做掉。记着,谋划周密一些,将计划先给本殿下看一看。还有,若是寻到合适的时机,也可先做掉,再回禀。切记,手脚一定要干净,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不久后,李治又去了魏王府,带上礼物:“四哥,听闻四哥已经完成了《括地志》的攥写,并得到了父王的赞赏。九弟我今天是特意来祝贺的。以四哥的才华与能力,将来定能弥补大哥的不足,好好的辅助大哥治理大唐。”
这话就算让李世民听着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话让有夺储之心的魏王听着,感觉就不一样了。他会觉得连李治都认为他们的大哥李承乾根本就不如他,而父王对他也很是宠爱有加,对夺储的信心就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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