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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1 / 1)

高考倒计时74天

不该继续存在的倒计时,仍然无声息的存在,一分一秒在璀璨的人生中流逝。这群年轻人的故事才拉开帷幕。

江苏锦把长发挂到小巧耳朵后,安静地在参考资料上写划复习知识点,此时父母的房间传来阵阵交谈声。

不一会儿,江母端了一杯牛奶进来,她知道女儿压力很大,不想再施加额外的压力。但放下牛奶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她有话要说。

“刚才我和你爸商量要不要把苏让送回给他母亲,”江母抚摸着女儿长发,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看开了,女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江苏锦盯着母亲的一根白发,颇为平静地开口:“我马上要去外地上大学,父亲生意也很忙,家里有个人陪你,让你有个精神寄托不好吗?妈妈,别总去打麻将,坐得太久伤身体。”

江母的眼中有点点泪光闪动,女儿只是想给她找个精神寄托。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爸和那个女人的事情的?”江母犹豫了一下开口。

江苏锦的眼神暗了暗,没有直接回答。“不是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嘛,父亲这辈子的情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传来,江苏锦催着母亲去哄弟弟,顺便结束这段让人想流泪的对话。“对了妈妈,你这个月给桑吉汇钱多汇五百吧,这次去她那玩没少添麻烦呢。”

“你儿子哭了也不知道哄一下!”苏冰走进卧室对丈夫说。

江谦礼坐在床边,低着头,听到声音,抬头茫然地看向苏冰,这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刚才他站在女儿房门听到那番话,不知不觉就流下眼泪,他亏欠这个家太多,差点亲手毁了辛苦建立幸福。看到丈夫在流泪,苏冰也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去婴儿床抱起苏让。苏冰刚抱起孩子,便感到身后一阵暖意。江谦礼双手环住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略带沙哑的说“老婆,我爱你。”

苏冰潸然泪下,“快去给儿子拿尿不湿,尿我一手。”虽是埋怨,但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出卖了她此刻幸福的心情。

就如江苏锦曾经在迟子建的《晚安玫瑰》中标注着:“重生的母亲会化作一条美丽的鱼,风雨都淋不湿她的心。”

“如果有一个兄弟或姐妹,我会连争吵的片段都珍藏。”

唐尘墨把玩着客栈的名片,若有所思。他一直在想与江苏锦见面应该是针锋相对,唇枪舌战。又或是江苏锦装作一脸无害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没想到她倒是极其爽快地承认了。其实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也没违法,顶多算是浪费警力。她费进心思搞了一出亲情、友情、爱情的大阴谋如今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摊开在阳光下,江苏锦是不是还在设另一个局?用这个局的结束为新局释放一颗□□?他百思不得其解。

“请问这里是‘天西’客栈吗?唐尘墨仍是决定去验证一下江苏锦的小把戏,他已经解环解上瘾了。

“是的,请问您要预订房间吗?”清脆悦耳的女前台声音传来。

“哦,不,我找我表妹,她给我打电话说是住在这家客栈。她叫江苏锦,我刚打她电话接不通,麻烦你能帮我找一下她吗?”唐尘墨声音平缓沉稳,尽管隔着电话也正襟危坐表现的像真的一样。

“不好意思,您说的客人已经在前天退房了。”女前台打键盘的声音传来。

“请问,她是什么时候入住的?”

“不好意思,这属于客人隐私,我们无权透漏。”女前台机警地回答,拒绝了他的要求。

唐尘墨悻悻地挂了电话。江苏锦真的是谋划周全,即使没有去西藏还是在那里留下了她的痕迹。不过也就说明一定还有个人在帮她。他要疯了!他确信自己已经迷上了这个一点也不天真可爱的女孩了。

高考倒计时73天

楚惜清在几位警察的再三道歉下离开警局,她身心俱疲,如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她迈下台阶,却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站稳,身子一斜,马上就要摔下去。

唐尘墨今天本来不宜见到楚惜清,是他最先怀疑这个女人加害江苏锦,间接地充当了抢走她儿子的帮凶。但老远看着她虚弱憔悴的背影又忍不住过来扶她一把。

“唐警官。”楚惜清瞳孔涣散,嘴角漾出一抹凄惨的微笑。

这一笑让唐尘墨心中负罪感加重,不得已开车送她回家。不过那个房子还算家吗?没有丈夫,没有孩子,只怕楚惜清回去看到儿子的衣物更加触景伤情。

楚惜清在沙发坐下,缓了口气,“我们能聊聊吗?我没有太多知心朋友。”

不是有二奶俱乐部什么的方便彼此交流经验吗,唐尘墨略带挖苦的想,但还是同情心占了上风,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下。其实他们俩年纪差不多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一个是从公安大学刚毕业的小警察,前途灿烂一片光明。一个是被金主抛弃的情妇,前途尽毁一片黑暗。

“刚上大学时,看见室友们买衣服,化妆品,虽然不是太贵的品牌,可就算是淘宝上的,我也买不起。父母拼命砸锅卖铁也要让我上大学,他们对知识改变命运深信不疑,我拼命学习,想要忽视周围女孩的炫耀攀比,可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巨大的自卑漩涡里。”

唐尘墨总结她的话,穷人家女孩堕落的第一步是自卑。

“我一天内要打四、五份零工,让自己没有空闲去自哀自怜。可是我遇到了江谦礼,他温厚成熟,沉稳多金。”楚惜清扬起嘴角笑了笑,对她来说,那是段甜美的回忆,“这样的人肯定一早就被女人占住了。可我还是抑制不住想见他的冲动,想尽各种办法出现在他面前。我或许什么都没有,但年轻的生命可以打败一切用化妆品堆叠的精致面孔。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到了恋爱的滋味,我可以像正常女孩一样逛街、看电影、除了身边不能有男友陪伴。我本以为钱可以扔掉自卑,可越被它缠得越来越累。就像只鸟本以为在天空飞翔会比在地上行走更简单,但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不停地飞只剩永不停息的绝望。”

那就是女人眼中的爱情吗?但绝不是男人眼中的爱情,付了钱的等于交易,钱货两讫罢了。

“你也许觉得我很可悲。我什么都没了,但至少还有钱,明天我还可以正常的生活。我不后悔用青春换了金钱。如果我选择奋斗,到了六十岁再去买二十岁喜欢的裙子,在苍颜白发中只能痛哭青春不再。”

女孩的倔强一旦用错了地方会造成像□□爆炸般的精神死亡。如果你选择了奋斗,到六十岁再去买二十岁喜欢的裙子,你依旧可以在鹤发童颜下开怀大笑。唐尘墨的想法一下尖酸刻薄起来,刚才的那番话是小三的内心独白吗?即使没有爱情,还有维持生活的金钱。王菲唱的“因为爱情,所以要很悲伤。”后面应该再加一句“因为金钱,所以不再悲伤。”

唐尘墨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匆匆逃离了这个让人憋闷的金屋。只是刚出门就听到门内楚惜清爆发出的哭喊,她在哀悼她死掉的灵魂。

高考倒计时70天

“你没事吧?”向来第一个来到教室的吴果看到已经坐在教室的江苏锦急切地问,消失了那么多天,真是让人着急,他这几天都没心情复习。

“当然啦,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谁知道父母搞的那么大。待会还要跟同学老师解释,真是麻烦死了。”江苏锦的样子愉悦,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你看看你书桌里的卷子都快落成山了,赶紧补吧。我是不会借你抄答案的。”吴果笑着跟她开玩笑。

教室里的同学慢慢多了起来,看到江苏锦都大吃一惊。虽说她平时不是很爱跟同学聚到一起玩闹,但人缘还是不错。

“你知道吗?徐柔决她堕胎,被学校劝退了,身体也垮了,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了。有同学去她家看她,说她神情恍惚呢。”有个女生特意告诉江苏锦这些事情,也不知是安得什么心,谁不知道徐柔决是为华繁堕的胎,然后又装作说错话的样子,自打嘴巴。

旁边的女生都瞪了她一眼,会不会说话啊。

“哦,我不太清楚,我刚从西藏回来,还没见过她。你们要礼物吗?我带了一些西藏的小玩意儿,分给大家。”江苏锦从书包里掏出一些精致有特色的东西分给周围的同学。

女生们尖叫着过来抢,纷纷道谢,听到上课铃,一下子全散开了。

上课老师看到江苏锦还揉了揉眼睛,开着玩笑说:“失踪人员终于回来了,在外面有没有谨记老师的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全班哈哈大笑,本来就是出去散心玩去了,怎么还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一节课一下课,华繁就闯进(1)班,拉着江苏锦往教室外面走。

也不顾其他的同学的看法,直接抱住江苏锦,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快急死我了,你到底去哪了?!”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江苏锦冷冰冰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被男朋友担心的喜悦。一秒秒沉重地过去,江苏锦挣扎着推开男友,红着眼圈,直接给了华繁响亮的一巴掌:“你和徐柔决可真是我的好朋友,谢谢你们俩挖空心思在我心口戳上一刀。祝你们一对贱人玩得开心!”

“不是,你听我跟你解释。是她一直主动靠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喜欢的人是你,永远都不会变。”华繁不管被打的有多疼,拉着江苏锦不让走。

“她主动?如果你不答应,她还能硬拉着你?!为了躲着你们两个我都自动消失这么多天,求你放过我吧。你所谓的理由我不想听了,我们分手。”

周围竖着耳朵听得如痴如醉的未成年观众,恍然大悟。原来江苏锦早就知道她闺蜜和男友在一起,所以才离开学校这么多天。这么狗血的爱情剧竟然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真是让人兴奋。

“不要!我不分手!你怎样都可以,我不分手!”

江苏锦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变冷:“你别让我恶心,碰过她的手别来动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你分不分,总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来烦我。”

被人当猴看已经很久了,效果也达到了,要速战速决才行。

江苏锦抠开死死拽着她的华繁的细长的手指。这一点倒是遗传了她父亲的冷血,现在的她和江谦礼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苏锦回到座位,气鼓鼓的样子。

“事情解决完了?”吴果用手支撑着歪着的脑袋问她。

“完胜!”

“那好好复习吧,笔记借你,我可不想我成绩单下面的那个人换了名字。”吴果递过笔记本,低头写试卷。

“喂!太瞧不起我了吧,信不信我超过你,当年级第一啊!”江苏锦笑着接过笔记本,也接过善意的帮助。

“终于等到了。”吴果呼出一口气,放松不少。

江苏锦听到,直了身子,扭头问他:“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终于等到你们分手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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