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二姑娘不急不躁,镇定地笑道:“可是,我听过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家的亲戚上门多,苏夫人又是大方的女子,所以我才斗胆这么说出来。请苏夫人尽管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当初我拿了那本账册来,就是来投靠苏夫人,递上投名状的!只要苏夫人不要嫌弃尹家,也不
郑晴川却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暧昧,清楚地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关于做生意的事,我不入伙。”
有一种微笑,叫——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说得太清楚了!
尹二姑娘但笑不语。确实不够!但是,只要郑晴川象征性地答应一声,连一分银子都不用出,只要给予尹家的生意一些保护,她就愿意把赚到的钱分出一半给郑晴川。
郑晴川微笑,把丫鬟端来的果盘推到尹二姑娘面前,她也在心里算了算,然后笑问:“本钱只要这么少啊?恐怕不够吧?”
尹二姑娘道:“苏夫人,我想在荆州做镖局的生意,选荆州到京城这条路,听说最近朝廷整治驿站,官道上变安稳了,只要不遇上劫匪,这就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我算了,本钱只要一百两银子,有钱一起赚,我想邀请苏夫人一起入股。不知道行不行?”
苏老夫人笑着逗那个小孩子玩,这个小孩子憨憨的,并不顽皮。尹二姑娘找郑晴川说正事。
奶娘前脚刚走,尹二姑娘后脚就来了苏家,又带来了她的小侄子。
上午,俏儿和奶娘坐上马车,去泰安寺求平安符,奶娘还有个目的,就是去给郑晴川求签!郑晴川不急着生孩子,但是奶娘很着急!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一日之计在于晨,苏家的一天就这样拉开序幕。
鸡鸭鹅被绑住了翅膀,叫声尖利。
与此同时,从田庄上出发的马车停在了苏家的门口,一筐筐新鲜的果蔬上还带着露水,被婆子们搬进了大门。
如果不是怕肥料气味难闻,家里恐怕开菜地了!
苏家每天早上还有另一道独特的风景,那就是苏老夫人带着丫鬟们晒干菜!
阿韵终于满意地笑起来,目光里仿佛带着糖的味道。
郑晴川道:“那是因为阿韵勤快!愿意陪我一起跑!”
阿韵不满意,嘟囔道:“我不做坏事,不用逃跑!没人和我打架!”
郑晴川笑道:“不能保证不生病!但是可以保证打架有力气!逃跑时,还逃得快,逃得远!”
阿韵问:“七七,我这样每天跑,就能强身健体,不生病吗?”
苏牧却朝她们摇摇手,露出笑容,然后转身去外院找杜师父练武去了。
阿清和阿韵也喊:“哥哥!一起跑!”
“苏牧!你跑不跑?”郑晴川笑着邀请,口里吐出一团团白气!
早上起床,看见阿清、阿韵和郑晴川排成一队在庭院里跑圈,苏牧忽然意识到,自从来了荆州,他习武的习惯已经荒废比较久了。
苏牧偶尔也有晚起的时候,毕竟,是个人都会累!
苏牧最近在检查前任肖知府以前处理过的旧案,对于冤假错案一律不姑息,就像在泥里翻蚯蚓,或者在一箩筐黄豆里挑选烂豆子。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所以他没有难为郑晴川。但是,如果郑晴川某天晚上不点灯,狼的本性就回来了!
后果就是,她这个月点羊角灯点得特别频繁!
那句话害郑晴川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直到这个月的月事如期而至,她才把悬起的心放下来。幸好,她还没有当妈妈!
郑晴川哭笑不得,她不是担心美感啊!
苏老夫人误会了,笑道:“阿七胖了也好看!不要太瘦了!”
恐惧像一条吸血虫,钻进了郑晴川的血管里!
阿清点头,阿韵点头,苏老夫人也点头!
郑晴川的动作停顿了有两三秒,眼睫毛缓缓地扇动了几下,目光转为担忧,犹豫地问:“我胖了吗?”
这话像个炸弹!
阿清忽然说:“七七还吃,胖了这么多!”
“嗯!”苏老夫人也比较满意,不提这事了。
俏儿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满口答应:“老夫人放心,五少夫人放心!我记住了!”
郑晴川停下吃蜜柚的动作,顺口就帮俏儿解围:“俏儿,老夫人说的话,你记住了吗?”语气顺其自然,既尊重了老夫人,也尊重了俏儿。其实,她不信那些平安符和开光的事,不过,她的语气没像个愤怒小青年。
苏老夫人又认真地说:“去求个平安符,再戴一串开过光的念珠,听说就会没事了!”
都说小孩童言无忌,可是老人一旦迷信起来,也跟小孩差不多。
奶娘啼笑皆非。俏儿使劲地挤出个笑脸,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尴尬,感觉嘴巴是白长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苏老夫人问:“雨顺庵在山上,是不是晚上不安生,有鬼叫声?这个丫鬟是不是受了惊吓?”
俏儿的眼神总是小心翼翼的,端个茶都显得胆小,手有点抖。对此,奶娘悄悄地在私下里安抚过好几次,连苏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至于别人心里是怎么猜想的,这个没办法监管,因为世上没有读心术。
俏儿回来,这在苏家并未引起多大的震荡。因为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云嬷嬷只说碧溪和竹露是犯错,没提俏儿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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