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随兄弟们一起冲进汉龙会所去的,不过我没参与打砸,就只是走在那庞大的队伍前头。
刚开始的时候,有几个汉维邦的人认出来是我之后,想冲过来制服我,但祁关强和李正良在我身畔一左一右如同两个护法,根本就没容任何人近我的身。特别是李正良那家伙,手里握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冷着脸全然不顾我事先的交待,一出手就朝来人的要害部位打,几乎是一棍一个地放翻冲过来的人,搞到后来直接就没人敢朝我这边冲来了。
但要论砸得最爽的,要数金键带来的那些民工,我听他们嘴里叫嚷,好像是说工钱是要按计件来发,所以是多砸多得……
经营一个帮派也不是简单的事,有时确实是要搞得跟间谍战似的,我们要行动的消息之前明显已经暴露就是个例子,还有就是祁关强在汉龙会所里也安排得有人先混进来,见我们势不可挡地冲进去后,直接就带我们上了四楼的一间包房,把这一整天都深刻在我脑海的张川给抓了个正着。
当李正良冲上前,一钢管夯翻了张川身边的一个男人,将钢管对着张川脑袋高高举起时,我知道兄弟们的任务算是结束了。
等冲进来的马尾带着几个人把张川控制住的时候,我觉得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示意金键打开随身带进来的小型dv摄像机,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张川走去。
“剑哥,此时你收手的话,我保证留你一条活路。”那张川意识到了不妙,但开口却是狂妄无比,虽然称我一声“剑哥”,说的话却是在威胁我。
我没跟他废话,全身力气都聚集在右手,连同这一天的愤怒,朝着他的鼻梁上就是重重一拳……
那种脆弱的部位,一拳就足够了!我收手之后,张川已经鼻血长流,外加双眼泪流满面,那幅形象比我被他们打得痛苦嚎叫时好不了多少。
“现在就叫你的什么汉维邦,收拾东西给我连夜滚出滇省,那我就考虑留你一条小命看见明天的太阳。”我看着他的脸,冷冷地说了一句。
张川的眼泪是被我打了不由自主地流出来的,他人倒很是硬气,听了我的话后含混不清地回了句:“做梦!”
我冷笑一声,对着李正良点了点头,李正良同样点了点头,提前钢管就走向张川,但到了他的面前后,他却回头对我说:“剑哥,这杂碎的脑浆漰出来可能会溅到你,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你娘的,除了用钢管,你就不会用点刀之类的?”我笑骂一声后,接着说道:“我发现自己看见血比较兴奋,但如果看见脑浆的话,我肯定会吐。而且我还等着回他一泡尿,你要是把他脑袋打碎了,我尿出来给谁喝?”
李正良“哦”了一声后,将钢管往地上一扔,转而去一个镇雄邦兄弟的手里拿了把半米左右长的西瓜刀,转身就再度向张川走去,而且没再有半句废话,人还未到就先举起了刀,以迅雷不及之势张川的脖子上砍去……
“剑哥饶命!”
张川软了,在李正良的刀砍到他脖颈之前、在我出场制止之前,向我喊出了求饶的话!
这是李正良送我回单身公寓时给我的建议,可以说他这一刀是他提前就导演好的,所以进入会所后,他会表现得那么凶悍,我敢肯定汉维邦的人当中,受伤最重的一定是被他打的那几个。他说自己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一定会引起张川的亲自关注,这样一来张川就不会怀疑他的砍杀会是开玩笑了。
张川一求饶,李正良导演的这一出就算真正成功了。只见那欺负我时不可一世的川耗子,被李正良的西瓜刀架在脖子上后,全身都已经抖得像在筛糠,战战兢兢地接着说道:“剑哥给……给兄弟一条活……活路!如果你赶我出滇,那兄弟我就是真正死路一条了。”
“活路?”我慢慢走上前去,看着这个欺负我时不可一世、此时却像个怂包似的人问道:“我俩远无仇近无怨,老子甚至都不认识你,为何一见面你就打我辱我,那时候可曾想过给我一条活路?”
李正良估计也看过我被张川他们侮辱的视频,听了我的话后,手上略为一用力,就见张川脖子上有一滴血珠顺着西瓜刀的刀刃慢慢滑下。
张川慌了,至少他不敢怀疑李正良是不是玩真的!说话的声音也更颤抖得厉害,轻轻回了句:“剑哥,那晚的事……实在对……对不起!兄弟我愿意……愿意赔偿你的损失,求你放……放我一马。”
我其实也有分寸,别说杀了这个辱我的张川,就算弄死他们一个小弟我也不敢,我要的就是他这种求饶的效果,以洗刷自己的耻辱。所以听了他的话后,就想逼他从此在我们镇雄邦面前称臣,让他们什么汉维邦在我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但我还未开口,一个小弟便急急闯了进来,冲到我身边低低地说了句:“剑哥,在二楼一间包房抓到一个家伙,那杂种爪子硬得很,前后有六条恶狗出面为他拼命,打伤了我们二十多个人,被我们抓住后也很嚣张,自称是京城大少邹一冰——冰哥。”
我听了后一愣,随后笑道:“他妈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连冰哥都敢冒充,要是邹一冰真在这,会让我们冲得进来?绝对他妈假的!去给我把他绑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
“剑哥,只要你饶了兄弟,我就也指点你一条明路。”本来被我给吓得六神无主张川忽然抢着开口,但被我厌恶地瞪了一眼后,又赶紧连忙噤声。
祁关强和鲁忠学同时上前,想要对我说点什么,但被我抬手示意制止了……
那个兄弟进来跟我说后抓到邹一冰,虽然事先我们没有一点点这方面的消息,但其实我听了后是深信不疑的,结识了白福润这样的大角之后,我很清楚只有邹一冰这种角色,才会身带五六个能打的保镖,难说那几个保护他的人,和楚义辉周浩野他们一样,都是正规的警卫局内卫。
我知道我们都得罪不起那个大角,但他意外地被我们擒住,对我来说却是个绝佳的机会,因为本来同样与我素无瓜葛的邹一冰,还有段恩怨没了结呢。
祁关强和鲁忠学肯定是想上前劝我,他们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一听就更能判断所谓的邹一冰是真是假,不过他们的反应也快,见我叫那个兄弟去把邹一冰押上来时,立即就领悟了我的用意,又各自退开。
鲁忠学退下的时候,对着满脸惊恐的张川笑道:“川渝是一家,别说老乡不照顾你,剑哥现在才是在给你一条活路,识相的话最好求剑哥再赏你一顿拳脚。”
张川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赶紧看着我改口道:“剑哥,你弄我两下,兄弟这辈子都感激你,以后给你做牛做马。”
这家伙是个典型的软骨头,嘴上说着不算,还不顾再被李下良手上的西瓜刀伤到,“扑通”一下就直接跪倒在我面前。
主动讨打的要求,我是第一次遇见,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抬腿就将鞋底印在了他的脸上,蹬得他一声长嚎仰面就躺倒在地,我跟着又上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狞笑着轻声问道:“张川,以后汉维邦见到我们镇雄人该怎么办?”
“哟嗬,挺威风呀!他妈的仗了谁的势?”门外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口音我比较熟悉,是典型的的无锡口音,因为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下床的舍友就是江苏无锡的人,所以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说话的人语气嚣张,但我回头见了他的模样后,却差点忍不住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