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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瑛,你给我们爷俩弄菜,我们要好好地喝两杯。”江国庆对女儿说。

“别,别,别,江伯,时间不早了,您别麻烦妹子了,咱们改天,改天我请您,成吗?咱们聊会,聊会我就走。”韩辉一听他这么说就赶紧阻止道。时间真的是很晚了,女博士驾车他都诚惶诚恐,她做的饭他无论如何也不敢下筷子。

“走,走哪去呀?你家在西安还是父母在西安?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好了,别在心里盘算小九九,你我还不知道,就是不想麻烦别人。我是别人,还是你明瑛妹子是别人?坐,坐!”江国庆不容韩辉分辨地说。

江明瑛看老爷子是铁了心要请客,就笑着对韩辉说:“辉哥,我爸说的对,咱们一家人什么关系,你还这么见外?”

“不是不是,时间确实不早了。”韩辉笑着搓着两只手说。江明瑛一句辉哥叫得韩辉有点飘飘然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还有漂亮的女博士自称是他的妹子。

“坐,坐!”江国庆指着沙发十分蛮横地说。

“你坐吧,菜一会就好。”

“那,好吧,麻烦你了。”

“你看你,还是那么客气。”江明瑛又说。她从心底里也是愿意弄饭菜给韩辉吃的,可她的手艺实在是太烂了,对着满冰箱的东西发呆。李华倒是手艺不错,她变魔术似的能弄好多口味各异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可惜她睡着了,她如果搅了她的梦,别说想吃饭,一家人都别想安生。她叹了口气,什么博士,有什么用啊,离了餐馆就能饿死。好在韩辉和父亲不在客厅,她就可以挂羊头卖狗肉,拿餐馆的手艺卖弄了。

江国庆将韩辉叫进书房看他的藏酒,其中竟然还有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茅台,作为一个爱酒懂酒会品酒的人韩辉再也迈不动步子了,现在即使江国庆赶他走,他也要晚上进去偷几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处处有惊喜,他不无羡慕嫉妒恨地想。有了五十多年的茅台,菜到底是什么味他一点也品不出来,但必要的口气还是要的。

“妹子手艺真不错,和茅台酒相得益彰,酒有酒香,菜有菜味,我算是有福之人吧?”

“瞧你美的,”江明瑛笑着说,“不过呢菜的味道我知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吃货,可这酒是怎么个好法,却是领教不到的。”

江国庆笑着看他们聊,他也不拆穿女儿。透过带有酒气的眼光,他觉着他们倒是天配地设的一对,虽然年龄差距大了一些,但年轻人不是总说嘛,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好在他们只有年龄的问题,没有身高的差距。

“这你就不懂了,白酒是年份越久的越好,你想啊,六十年代,江伯还是个不到二十岁小伙子,还没有你我呢,这会这酒喝在他嘴里是不是等于翻看一本老相册,所有的血气方刚全在里面?”

“你这么说我能理解,国外的葡萄酒也是,价格是安年份算的。”

“不,这不一样,白酒是我国特有的酒品,他的年份和西方的葡萄酒的年份不是一个概念,它是经过多道加工工序而成的一个复合体,酒品的生成是要有一个漫长的复杂的物理的化学的一个过程,放置的时间越久,这个过程越充分,酒品就越好。至于我嘛则更注意的就是酒品本身,年份浅的酒喝在嘴里就是一口水,是有质感的,而江伯的茅台喝在最里则更像是汽油,入口即溶找不着了,反正满嘴都是酒香。这么跟你说吧,它入口后就像个微型炸弹在嘴里炸开,在嘴里形成薄膜,舌头、牙齿以及口腔的内壁全裹上一层,与味蕾充分接触,所以人能倍感酒香,却在嘴里找不着酒。它又充分和唾液融合,不分彼此,酒即唾液唾液即酒。”

江明瑛越听越糊涂,什么水也汽油呀的。“不明白。”她摇摇头说。

“怎么还不明白?我是说它们的活跃度不同,新酿的酒是水,而我们喝的则是汽油,它们的酒分子的活跃程度是有很大差别的。”

“水和汽油的分子的活跃度不一样,这我知道,但你的比喻我还是不明白。”

“贤侄,她又不喝白酒,你给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来,咱们继续!”江国庆插话说。

韩辉举起酒杯说:“江伯,我觉着政府是多此一举了,您都确认了,还用得着送北京吗?”

江国庆急给他使眼色,有江明瑛在场,不让他说下去。他停了一下对江明瑛说:“瑛子啊,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别管我们。我和你韩哥边喝边聊,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就是,你早点休息,不用管我们。”韩辉接话道。

江明瑛看他们战线统一,一致要撵她走,也就不坚持了,有她在男爷们说话不方便。父亲刚才那夸张的表情她看见了,是他有话要和韩辉说而要撵她走,韩辉还没有那个意思。“那,你们少喝点,也早点睡,酒再好还是身体要紧,留着以后再喝。”

“行,我知道,你放心。”韩辉说。

江明瑛笑了笑,她的意思韩辉完全明白,那就是别将老父亲灌多了。等江明瑛走后,江国庆用筷子点着韩辉说:“你呀,是不是喝多了?”

韩辉笑着说:“没有,想着咱们一家人怕什么,迟早还不是得让明瑛知道。”

“她是不怕,但还有李华你,你李姨呢?她们一高兴给发到朋友圈怎么办?”

“哦,这个我倒没想到。”

“所以说嘛,现在还不能让她们知道,你的赏钱还没领呢。”

“什么赏钱不赏钱的,只要画像回来就好。”韩辉违心地说。

“不,”江国庆说,“就冲你给我们办的事,赏钱你必须领。”

“我哪能要您的钱呀,否则我不被人骂死,再说了明辉也饶不过我。”

“不,你这可就完完全全地说错了,这一百万我必须出,而且还要大张旗鼓地出。这是周瑜打黄盖双方情愿的事情,我既然有承诺在先,就必须兑现。我想明辉如果在他肯定和我一个想法,因为我们都是拿祖宗当命的人,画像是无价的。”

“不,绝不,您要是非得出那一百万,我就不认您这个伯了,因为您完全没有将我当贤侄看!”韩辉看见江国庆硬气了,他也十分“硬气”地说。事实上他的想法是谁要是给他一百万认个亲爹祖宗都行,更别说才认个伯伯了。

江国庆看着韩辉好一会,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好。放眼天下,有给钱不要的人吗?那些个官员,明星,商人,教授,市井百姓,那一个不是就为一个钱字,贪污的,行贿受贿的,出卖肉体灵魂的,杀人放火的,碌碌而为的,那一件事不是与钱有关的。可你……”

“不,江伯,您高看贤侄了,我也是爱财之人,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哇,我为您找画像是天经地义的分内之事,至于找到它能得到多少好处我还真没有认真想过。您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政府、盛世博物馆还有江明帅,他们的赏钱我可以拿,可您的我说什么也不敢拿,否则人们会觉着我找画像就是为了钱。”

“就是为了钱,有什么不对不好么,嗯?孩子,目标单纯一些,手段狠毒一些,做事果断一些,你会过的比现在好很多呢。”

“我还是觉着您的钱我不能拿,至于其他的赏钱他们给我就拿着,不给也无所谓,我也不会追着要。”韩辉看江国庆一味坚持,更是信口胡说了,其实他就是被张总那五根手指头给骗到西安来的,五十万就能被收买的他哪能不在乎上千万的钱呢。

“那不行,有我在,我看他们谁敢不兑现承诺。我第一个兑现,然后我就盯着他们。”江国庆这句话是真话,也是实话,更是他的用心所在。他承诺了区区一百万,而江明帅不知天高地厚地承诺了一千多万,他就是要盯着他,让他将钱拿出来,彻彻底底地将他击垮。这笔钱是他和江明帅较量的最后一个砝码,也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明帅上任村主任两年多,唯一全力为村里办的事就是有关祖宗画像的事。先是办展览,成功为他在族里聚集了人气,后来为族人带来子孙债,就有人开始骂娘了。假画像事件出来后,他又成功转移了族人的注意力,让人们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在他江国庆的头上。现在真画像回来了,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出了千万的赏钱。常言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你自绝于族人,那你就别怪我了。这一千多万他肯定是要动用集体的财产的,到时候他就纯粹成了个败家子,是族里的过街老鼠,别说村主任就是有没有脸再在村里住下去都是疑问。江明帅一败,他再扶持一个他的亲信或者近亲继任村主任,这样他就又可以牢牢地将族里的大权在握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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