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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既然在是盛世博物馆出的问题,族人怎么会打上咱们家门呢?”韩辉继续按自己理解的故事线索问。

“这还不是推卸责任的后果,画像问题一出,影响了省市的百年大计,他们立即组织人员追查假画像的来源和真画像的下落。小小的私人博物馆怎顶得住几百亿美元的压力,他们将责任推给村委会,说是他们在借回祭祀的过程中看管不严,被人给掉了包。博物馆都顶不住,村委会拿什么顶?他们狼狈为奸一合计,将皮球踢到我脚下来了,异口同声地说是我使诈,没有将真画像拿出来,难怪一说办展览我答应的那么痛快,好一个金蝉脱壳啊,原来是想将画像私吞,转手倒卖啊。他们这么一说,族人是信了,调查组也将信将疑,于是****调查的,做思想工作的,威逼利诱的,晓以民族大义的,反正人是一拨接着一拨,甚至连测谎仪都用上了。一年来我不知接待过多少政府要员和闲杂人等,仿佛西安城建设发展的成败就维系在我一个人身上似的。最近,美国又传话过来,说江国柄的老爷子病情加重了,全靠药物维持,如果在老爷子逝世前还是不能确定画像的去向,项目就黄了,即使以后有了画像,也不会再有合作了,因为老爷子的最大希望就是看见儿子和祖宗画像合个影。省市给调查组下了最后通牒,族人就一窝蜂地涌到我家来了。”

“这不是完全胡说吗,博物馆收东西能不做鉴定吗?”

“哈哈哈,如今的人哪还要什么脸面,他们说他们只负责办展览,并不对展品的真伪负责。他这话漏洞百出,在调查组的追问之下又改口说假画像仿的太高明,当时没鉴定出来,闹得调查组也没了脾气,什么博物馆,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无赖!”

“唉,摊上这样的下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那真画像到底去了哪里呢,到底问题出在那个环节,该不会是您真的没把真画像拿出来吧?”韩辉其实关心的是他的五十万,不由得厚着脸皮问。

“你是谁打发来的,在替那拨人买命?我说呢昨天会有那么多人敲打我,还有人纵火,消防车喷水,感情全是为你做铺垫呀,为的就是让你做一个救世主的角色,好从我嘴里套话,是不是!你说,啊,巧不巧,我家着火时你在哪,飞机上看还是在现场看,还是火就是你放的?”江国庆一下子脸色铁青,杀人的心都有了!

韩辉吓傻了,老爷子反应如此剧烈,他如果迟解释一秒,或者十秒之内不能把问题阐释清楚,就会有性命之忧。他说:

“我实话给您说了吧,我过来谁都不怪,就怪前两天的寒潮。咱们这大风,南方大雨大雪,南方人吓傻了,恰好公司有到西安出差的任务,灌辣椒水上老虎凳也没人来,我之好勉为其难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就是凑个人数点个卯。您可能要问我来做什么,我写了一篇《冷月照长安》的长篇小说,被西安籍国际级大导演张治宏看中,要拍成电影,他和陕西省政府和作,政府指定了合作公司,我们公司是出品公司,需要监督合作公司的工作进程,我只是个编剧,除了文字别的我就是文盲,却硬被塞来了,西安的合作公司是凰图公司。我本该是明天动身的,但我想看看明辉,想上家里来坐坐,所以提前动身了,今天上午我去了南山墓园,中午才听说咱家遭了灾,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不信您看,这是我上午拍的明辉的墓碑,想闲时看几眼。”韩辉一口气乱讲了一大串,然后将手机塞到将国庆面前。

“张治宏我认识,凰图的石庆发我也认识,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经得起推敲。”江国庆扫了一眼韩辉的手机说。

“您认识他们俩?那更好,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全清楚了?”

江国庆沉默了,说实话他从心里也不愿相信韩辉是被人收买了的。这孩子和明辉最好,明辉死了除了家人就他最伤心。他对他最有好感,比对儿女还亲。明辉死后他原本是要栽培他的,让他代替明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是自从明辉下葬再就没见着他人,电话也换了。今天韩辉突然出现,他有理由相信是明辉知道他受难了,特地附在他身上来看他多灾多难的父亲的,所以他才管不住嘴和他说这么许多话,话他既是对他说的,也是对明辉说的。突然之间他发现他是个间谍,并不是儿子的化身,霎时间失态了,伤着了他,更伤着了儿子。

“贤侄呀,你可别怪你大伯呀,我是让人给整怕了,所以行为有点偏激,希望你能体谅我。”

“没事没事,江伯,您是长辈,提醒教育晚辈是您的责任,也是您的义务,您这一说我就知道有那么一群奸邪之人存在,就时刻提防着他们,如果以后有人知道了我和咱们家的关系想利用我,我就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口回绝他们或者和您商量该怎么对付他们。”韩辉有些口蜜腹剑地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画像你到底拿没拿出来,它现在又在哪里呀,我的五十万哟!

“你能这样认识问题我很高兴,说明明辉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其实你想啊,我是打算和这事彻底脱离关系的,我留着画像干嘛?是,我是将它看做生命一样,但是现在谁还有功夫理会祖上,三代往上都不知道是谁了,哪里还要什么祖宗?来族里寻根问祖的人是要往脸上贴金,了解一下祖上出过什么牛人,好找点能引以为豪教育子孙的东西,但是你问他太爷爷是谁,干什么的,十个就有九个不知道。所以我累了,身心俱疲,想从中撤出来,就毫不留恋。还有我不希望明涛和族里的事务有任何关系,留着它岂不是埋一个炸弹在他身边?还有,我怎么知道博物馆没有专业的鉴定家,看不出画像的真假?你想想,一旦画像被博物馆鉴定为假,我将多被动,怎么还能在族里立足?”

“那,问题到底是出在那里呢?”

“我想吧是出在族人借出和归还上,在借回祭祀的空当被人掉了包。”

“那您怎么不戳穿他们?”

“问题是要有人相信我。”

他们沉默了,各想着各的心事。过了好一会,江国庆又悠悠地说:

“唉,要是明辉还活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可以一口回绝不让他们办展览,即就是发生了画像的事他们也不敢打****来,也就不会将家烧得精光了。”

“江伯,明辉已过世多年了,您想开点。”韩辉安慰他道。

“唉!”江国庆拉长了声音,眨巴了几下眼睛,泪光闪闪地说:“我何尝不知道他回不来了,可是我就是想他,尤其是在力不从心的时候,有个帮手该多好呀!”

“江伯,您别难过,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的。”韩辉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还好孩子,有你这句话伯伯知足了。你可能还没吃饭吧,我也一天没吃了,我们一起吧?”江国庆说。

“好的,我陪您。”

江明瑛一听老爷子要吃饭,喜从天将,她一面入厨一面打发江明涛上饭店买做好的菜。老爷子兴致很高,完全没将家被烧当会事,他让江明涛拿酒来,他要和韩辉喝几杯。他身子虚,不胜酒力,又要江明涛替他陪韩辉喝。江明涛一百个不情愿,韩辉这小子难道会施魔法,弄的老爷子连家被毁这么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但他又不愿扫老爷子的兴,打开酒瓶,将韩辉当敌人似的灌着。江明瑛看出其中的猫腻来了,不等他完全施展开,就将酒瓶收走了。李华沉着脸,看什么都不顺心,也没胃口,象征性地动动筷子就离开了。饭后,江国庆不许韩辉离开,说他还有许多话要和他说。江明涛乘客厅没人,拿起他的录音笔飞也似的走掉了。

老爷子要韩辉陪他一起睡,他有点酒上头,一直给韩辉念叨着江明辉。不一会他就睡着了,毕竟上了年纪,又被折腾了一天一宿。韩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看来他中了张总的仙人跳,他给他画了一张大大的饼,他就急不可耐地跑到西安来吃了。看来胡思乱想不顶用,做人还是脚踏实地就能少跌交。不过好处还是有的,他祭奠了朋友们,又看望了江明辉的父亲,被人家好吃好喝得待着。最重要的是他毁了《血祭青春》,否则他哪有脸见江家人和王曼。王曼,唉,人又少了一个,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有才情,那样的有理想,可是现实呢。不过他还是替她高兴,最起码她有一个好归宿,她也只有那样的财气才相配。当时她的朋友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一个名声臭大街拖着三个上学的弟弟妹妹的她能怎么办?他是佩服娶王曼的钻石王老五的眼光的,在人人都唾弃王曼的时候,能发现她的闪光之处。娶了王曼他应该是觉着是赚大了,将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否则她就不会有那么高的待遇。看得出王晨是专门的闺蜜兼听差,而小伙子刘雁石肯定是王老五的兄弟,王曼的专职司机兼保镖,别人他可能不放心。看着王曼在他面前的努力挣扎,他很心酸,她是想努力摆脱现实的束缚回到过去。一个有抱负有理想有担当的青年一头扑进她热爱的生活里,流汗流血,最后却只能在别人的成功里伸出自己满是花冠的头颅。你说,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就不能给一个有头脑的漂亮女人以奋斗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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