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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阕:剑论青梅(1 / 1)

北魏,平城,沙月张妍丽府。

林志丽仰望苍穹:沙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聚散沙月,霜降九州。左右决裂,五杰争雄。布局人深知沙月,深知江湖。我沙月独木难支,内乱四起。林某功力尽失,回天乏术。

天空一轮弯月,清凉,凄凉,冷。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谓之逍遥。逍遥沙月,本是同宗。我逍遥先祖青刚祖师和你沙月祖师无心法师本是青梅竹马的伴侣。只因为了争论我逍遥是修招式以求威力还是修内功以正禅心。才从逍遥脱离,自成沙月,与其说是负气而去,不如说是为情所困……”

紫袍长剑,来人是陈经国。

平城,雾朦胧,月朦胧。

林志丽看着陈经国,凝雲凝霜,天下名剑相会,剑动锋芒。

“宰相大人运筹帷幄,为我北魏大业殚精竭虑。沙月决裂也在大人预料之中,如今晋世杰路而谋天下,宰相大人也可以五路安天下!”陈经国道:“沙月门派功夫,虽威力无穷却会伤及自身。沙月出自逍遥,万变不离其宗。现在你已经功力尽失,我找遍逍遥祖先留下的所有卷宗,终于找到了关于凝霜的记载,霜降九州确实是玉石俱焚的招式,但是在霜降九州之后还有一招,叫做万物回春。当你练成万物回春的时候,你失去的,就都会回来。”

陈经国消失在了平城的月光下,林志丽看着留下的卷宗:霜降九州,万物回春。

旦日,林志丽发令:如今平城隐患已解,全体将士恭迎拓跋陛下还朝。

江南,诗雨如画。

拓跋伟跨上俊马,威严端庄。

“陛下,你若回平城,从此隔河相望,你我将再无见面之日。”何晓妮道。

细雨如丝,无限柔情。含情脉脉,拓跋伟仿佛看到了那天的兰桨孤舟。

“陛下,流云彩凤南下,本就意味着我北魏皇后在南而不在北,如今陛下和何姑娘相聚在红尘之中,与其说是缘分使然,不如说是天赐良缘。”

张磊的话语在拓跋伟耳畔响起:“陛下,何姑娘乃是江南名家之后,我北魏偏安一隅,如若有朝一日入主中原,少不了接触博大精深的汉人文化,毓秀剑和霸云剑一雌一雄,如若结合,下应气数,上合天道。事关国运,陛下三思……”

拓跋伟道:“你要是愿意和我回平城,必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你等我,我一定会以皇族之礼娶你。”

烟雨江南,亭台朦胧。

何晓妮看着拓跋伟跨上骏马而去,满心期待。

拓跋回首,看着何晓妮消失在了朦胧之中。

二马相驰而去,郭春玲看着拓跋伟远去:“我江山时代兵家以应乱世,以刺绣而应太平,应宰相张磊之约,我们要去准备何晓妮的嫁衣了。”

“我江山历来远离红尘,师姐怎甘心为他人作嫁衣?”杭艳玲反问。

“自从拓跋伟定都平城,我汉人处处受到排挤。我要以刺绣之力,让拓跋伟知道我汉文化之精髓。这也是宰相大人的心愿,他希望拓跋伟改革汉化,两族人民和睦相处。这也是宰相大人为何要拓跋伟南下的原因。”

“宰相大人用心良苦,是我唐突了。”

玉女剑,越女剑,江南……

平南王府,晋世杰的棋子犹豫不定。

拓拔东暗生疑虑:“军师,往日军师运筹帷幄一向自信有余。怎么今日面露疑色。”

“郝明飞失手了。”晋世杰叹了一口气:“郝明飞第一次出手,碍于张磊的情面而留情。第二次出手之时,拓跋六剑已经赶到,郝明飞无法以一剑敌六剑,所以只好撤了回来。”

“郝明飞失手,确实在意料之外。不过好在我们还有最后一条路可走。”拓拔东拍了拍晋世杰的肩膀,哈哈一笑:“如果你的计谋不成功,我就只能出兵了。”

拓拔东说完而离去。

晋世杰举棋不定:如果真的走最后一条路,不知有多少生灵祸起刀兵。此人当真不顾天下百姓生死?

江南,竹林。

竹叶随风而落,张磊提剑而止,风吹竹叶,六剑余五而至。

“大人,我等特来恭迎拓跋陛下还朝。”王燕红提剑半跪,身后是韩媛,武娟,吴敏,张瑾四剑。

书生剑归鞘,张磊道:“如此,护送陛下过河。”

王燕红提剑护送拓跋伟而去,张磊策马留在竹林,忽然停下。

“来人可是张磊张宰相乎?”一个声音幽幽穿过竹林。张磊下马提剑:“小可正是张磊,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草民拜迎宰相大人,此地虽无玉盘珍羞,但是农家小浊,想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望大人屈尊赏光,草民在此有礼了!”

张磊继续前行,竹林石桌青梅浊酒,叶随风而落,风中一白衣剑客,屹立不动。

“若离剑,剑锋可见正气,锋芒可照天下。若离之主有天下第一剑的威名,我区区宰相之威名,怎盖的了义士的英雄之气?”张磊向前而行,坐在石凳之上:“昔日曹孟德煮酒论英雄,今日我二人煮酒论剑,如何?”

“大人书生剑,雍容华贵,剑身有一十八颗碧血丹心。虽然是天下利器,却没有一丁点血腥之气。书生剑法只此一招,名为碧血丹心。是剑也是饰品,如今大人江南早已传名,一招击败郝明飞,天下鲜有。大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大人手中之剑才是真正的宝剑。”段登高一杯浊酒,特敬张磊。

张磊举杯一饮而尽:“天下本来就是名剑辈出,英雄辈出。以剑而论英雄,段义士当属第一,有天下第一剑之名,也有侠名远播。败沙月,搓六剑,都是义士一人而为,可见若离剑天下闻名。但是天下不止一把名剑,轩辕剑,扪天剑,赤洪剑,熹尊剑,凝霜剑,凝雲剑,紫电剑,青霜剑……”

“赤洪剑邪气过重,扪天剑虽威力无穷却无半点灵气。凝雲凝霜出自逍遥,平淡无奇。熹尊轩辕剑出自落陌,也并不出彩,紫电青霜出自王者世家,有王者的东来紫气,却没有剑本该有的神韵。本相曾出卷宗记录天下名剑,以为真正的好剑,我认为天下之间只有两把。唯本相的书生剑和阁下的若离剑……”

青梅在酒中沸腾,段登高突然半跪在地。

张磊连忙起身,扶段登高道:“义士这是何意?”

“宰相大人惜英雄,重英雄,段某不甚敬佩。今天下大势面前,段某不敢多言,但天下英豪愿共助宰相大人以成大业……”段登高言辞恳切,催人泪下。

十二枚江湖令一时尽出,张磊端起之酒杯停住了。

“自拓跋伟定都平城以来,对汉人猜忌重重。朝廷内齐将军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齐将军之事,是谷建鹏栽赃所致,绝非齐将军蓄意谋反,刺杀拓跋陛下。纵观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个齐将军这样的沙场将星含冤而死,不知道有多少义士饮恨黄泉。我愿大人还朝之后,奏鸣我等忠君之心,也望大人向拓跋陛下谏书,汉化改革,两族共同繁荣。”

张磊暗想:拓跋六剑一心为我夺得江湖令,虽然失败,这江湖的力量却是失而复得。段登高所做是天下豪杰的心愿,或许江湖令落在这样的人的手里,才是江湖令真正的归宿。

鼎内炉火熊熊,浊酒翻滚,青梅处其间。

张磊策马而去,掀起了竹林中的落叶。

一女子缓缓走进竹林,道:“他,答应了?”

来人医家赵梦圆,风吹长发,静静立在段登高的身后。

段登高点了点头:“他的志向,他的风采,不下于崔伯渊。对了,钟佳美呢?”

赵梦圆道:“她说自己江湖留名,千里追踪,绝情随行。神偷天下,燕子无痕。但是如今却败给了李星星失去了江湖令,又身陷伯渊狱而无法脱身,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经不再,他无脸面对江湖,已经隐退。”

段登高暗道:或许激流勇退,才是真正的大侠。梦,你等着我,有朝一日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就陪你归隐林泉。

飞云,飞云瀑。

黑袍赤洪,静静伫立。

“上一次我没有下定决心,这一次我真的要去寻找那个答案了。公主殿下,如今张瑛琳已死,你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息。虽不是我亲手杀之,但是你若地下有知,也可寻她报仇。公主殿下,柔血剑是我对你唯一的眷恋了,我要带它一起离开,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申万涛提赤洪柔血而去,身后是赵娇的墓碑,潺潺的流水。

北魏,平城,皇宫。

“恭迎拓跋陛下还朝。”林志丽率群臣相迎,号角齐吹,拓跋伟策马前行。

拓跋伟意气风发,却暗藏愁绪:如今虎狼之人已经露出了水面,此人偏偏是平南王拓跋东,当年本该是拓跋东为皇,先帝知道拓跋东生性残暴才将皇位传给了我。拓跋伟虽然是在外番王,却有北魏三分之二的兵马。我北征柔然他按兵不动,蛰伏待机,怕是早有预谋。我北魏生死存亡,就看这一战了。

号角戛然而止,和那天马武飞得胜归来一样。

“陛下,如今陛下南巡归来,平城虽有变故,但是隐患已经解除,陛下尽可放心。”林志丽面色苍白,启奏拓跋伟。

拓跋伟拂袖,林志丽直起身子。

左边张磊立刻启奏:“陛下,不知迎娶江南何氏之事。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陛下,汉人自古卑贱,怎可玷污陛下万金之躯,我鲜卑女子德才兼备,豪迈奔放,这天下岂有弃珍珠而取糟糠之理。”一大臣立刻反驳。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朝堂,争吵纷纷而不可收拾。

林志丽观大殿群臣,道:“臣同意宰相大人之建议,古来秦晋之好,两国百年没有战事。拓跋陛下若迎娶汉人,放彰显我北魏海纳百川之气势。纵观整个天下,我鲜卑人少而汉人多,若要进取中原,必须吸取博大精深的汉人文化,以汉人而治汉人。陛下深谋远虑,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已经决定,诸位无需再议,张磊林志丽,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办。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拓跋伟似乎有些生气,愤愤离去。

江南,何府。

“宰相大人和林志丽力排众议,陛下已经决定迎娶何姑娘为后,我等身负嫁衣之则,万不可有半点闪失。”郭春玲道。

杭艳玲点头答应:“师姐,你就看好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师姐,我知道是你拿走了我的绣线,快点还给我。”

郭春玲一脸茫然:绣线,不在我这儿……

远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何府,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平南王府,晋世杰一杯清茶:真正的甘甜,在这苦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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