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米拉激动地讲着,眼泪很快就充溢了整个眼眶。
“所以后来千敬是迫不得已,才去的催眠治疗中心,慢慢地把你从她的记忆里给抹除掉了。你为什么现在还忍心这样子对她?”
这些事,齐昀之之前已经了解过一遍了,但是从郝米拉口中说出来和无关的人口中说出来,震撼力是不一样的。
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喉咙更是梗地干燥无比。
“我希望能和千敬重新开始,我会对她好的。”
“男人恋爱时说的话,一向都不靠谱。这句话是你给我说的。”
“我和千敬已经结婚了。”
郝米拉双手交握着,拼命地稳住了自己想打他一顿的冲动。
“以前我和千敬之间有一些误会,现在千敬忘了,我想,对我们两个都好。”
“万一哪天千敬记起来了呢?你准备怎么做?心理暗示催眠这种事是治标不治本的,你应该知道吧。”
郝米拉长长地叹了口气。
“都说劝和不劝分,千敬是真的喜欢你,才会都不记得你了还莫名其妙地愿意和你扯证,如果你是真的想和她重新开始的话,我希望她永远也想不起来她为你做过的那些傻事。”
下班的时候,韩千敬接到了齐昀之打过来的电话,说在公司楼下等她,韩千敬总觉得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快速地打了卡就溜了下去。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都可以,被人看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接你下班是我作为丈夫的义务,没什么影响好不好的。”
“被知道了你已经有老婆了会有人脱饭的吧?”韩千敬纠结道。
齐昀之无语望了她一眼。
“你以为你嫁的是三流明星还是网红野模?”
韩千敬吐了吐舌头,“好好好,就你厉害。”
齐昀之沉默了一会儿,偏转了话题,“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有。”
韩千敬听着结婚两个字,还是觉得奇怪极了。
明明今天过得和其他的日子也没什么差别。
“那我做主好了,走去吃顿好的。”
他带着她去了一家高级餐厅,穿着考究的服务员站在两旁,朝着他们道,“欢迎光临。”
韩千敬反观自己穿得像个没见过市面的野丫头一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高档的场合,她不会被笑话吧?
好在四周像是没什么人的样子,连餐厅本该有的桌椅板凳也尽数被撤掉,换成了一束束的花开。
“好漂亮。”
她看着这周围的布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吃饭的在哪儿。
还有,她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赏花的啊?
齐昀之拉着她的手,沿着花海中留出来的小径往前走。在邻近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镂空南瓜马车,虽然马明显是公园里旋转木马那种马。
“坐。”
他把她扶上了马车坐下,周围便响起了不知名的小提琴奏鸣曲,然后有服务员过来上菜。
菜点非常精致,她都有些不知道怎么下口,甚至担心吃不吃得饱。
齐昀之看着她愣在那里不懂,淡淡地问,“要我喂你?”
“不是,我没那么矫情。”
她拿起刀叉,开始吃了起来。
她本来觉得自己也没怎么吃过这种比较偏法国风味的菜,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没想到自己却还是挺熟练的。
这味道似乎也不是太陌生。
“还合你的胃口吗?”
“嗯,挺好吃的。”
齐昀之听到她满意的回复,温柔地扬了扬唇角,然后低下了头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七点五十三。
还有两分钟。
等到七点五十五的时候,他们的对面突然窜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烟火,韩千敬也不由地把视线挪了过去。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位置的角度极好,可以纵观大半个西京市,灯火阑珊,就连西京最有名的两个标志性建筑物,西京塔和通天树都能一眼看尽。
“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放这么多礼花。”韩千敬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
齐昀之慢慢地把自己的手给挪到了口袋里,陪着她望着窗外。
八点整,烟火结束,西京塔和通天树却一起亮了。
西京塔是红色,通天树是蓝色,一红一蓝对比鲜明,平常也是这个样子。
“我还从来没见过它们两个一起亮的样子,隔得太远了,看得到这个就看不到另外一个。”
“哦。”
他话音刚过,两个标志性建筑物瞬间黑了起来。
“停电了吗?”
韩千敬眨了眨眼睛,可是明明周边的地方都还是亮着的。
随后两个标志性建筑物上都映出了英文。
左边红色的西京塔是marry,右边的通天树则是me。
“我想求婚还是应该补上的。”
他摸出了放钻戒的礼盒,单膝下跪,把盒子打开。
“手给我。”
韩千敬把递了过去。
他拿出钻戒戴在了她右手中指上。
“婚戒下次再补给你。”
韩千敬看着闪闪亮亮的钻戒,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里热热的,垒起了层层的氤氲。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和你认识也不久,而且是我倒追你的。”
“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云港森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韩千敬一直都沉浸在感动的气氛之中,不停地盯着手上的戒指看。
“这么大一颗,得多少钱啊。”
“你很在意?”
“不是,我只是很好奇,我听说钻戒的价钱都是男方三个月的工资,感觉你好有钱。”
“让你失望了,没有三个月的工资。”
这枚戒指是阅传文创步入正轨以后,他找意大利的设计师定做的,像是皇冠的造型,名字叫做“真爱之冕”,现在来说当不了他一个月的收入,但那个时候几乎是他的全部,年少的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想着和她求婚时,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那你得多有钱啊?”
韩千敬又宝贝地摸了摸戒指,小心翼翼地护着手,生怕磕着碰着了。
齐昀之看了看她,摸出了自己皮夹,把卡都拿了出来,交到她手上,“反正都是你的。”
韩千敬歪了歪脑袋,“我这个便宜是不是占得有点过分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那就现在做。”
齐昀之把她抱了起来,走进了卧室,韩千敬有些慌张,连忙推了推他贴近着自己的胸膛,“做……做什么……”
“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觉得是做什么?”他把她放到了床上,唇吻贴上了她的耳朵,“当然是爱。”
韩千敬的心砰砰直跳。
她现在都还记得到第一次看到他时见到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还有……那什么。
他的唇吻从她的耳畔一路延伸过来,咬着她的唇,韩千敬也极力地配合着。
只不过她觉得有些奇怪,她应该没什么接吻的经验才对,为什么和他亲嘴的时候,两个人这么契合。
他的亲吻和抚摸慢慢蔓延到了她的全身,韩千敬觉得自己身体愈来愈加敏感。
“唔……齐昀之,感觉好奇怪……”
“宝贝,叫我老公,我是你的丈夫。”
他一边用着气音低语着,一边含着她的耳珠。
“老公……嗯……会不会很疼啊?”
韩千敬这话一出口,让齐昀之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忘了自己,所以也理所当然地忘记了曾经和他做过。
万一碰了她以后,她想起来怎么办?
齐昀之立刻收住了动作。
“你怕痛的话,就算了吧。”
韩千敬诧异了一下,她本来那样说,只是想要他怜惜她一点。
“没关系的,反正都要经历。”
她主动地拉住了他的手。
齐昀之慢慢把她的手指掰开,“我去冲个凉,你好好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韩千敬看着他从床上离开的时候,分明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可是,为什么他就这样走了呢?
是自己没有魅力吗?
她失落地低下头,然后把自己埋进了被自己不停地翻来覆去着。
被挑起了了又不给,好难受。
齐昀之冲了凉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衣,韩千敬侧躺在床上,不停地向着他抛媚眼。
这小家伙真的是要引他犯罪。
齐昀之尽量地装作没看见,然后关了灯上床。
“老公。”
韩千敬叫了他一声。
“睡觉。”
他平静地回应道。
“好。”
她慢慢地挪着身子,向着他靠了过来,然后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了他。
“我说,你的睡姿能不能规矩一点,你这样我睡不着。”
韩千敬委屈地皱了皱小脸,“我说……你是真的,对我没有哪方面的兴趣吗?”
“不是,只是今天的事情太多,有点累,你好好睡觉,手和腿挪来。”
齐昀之冷漠地说道。
她再不挪开的话,他刚刚去冲的冷水就白冲了。
韩千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慢慢地放开了他。
“那,晚安。”
“嗯,晚安。”
第二天上班,韩千敬就一副明显情绪不太好的样子。
郝米拉看了她好几眼,然后才问,“怎么了?昨天精力浪费太多了?”
她可是见过齐昀之对韩千敬的热情,都说小别胜新婚,这完全是小别加上了新婚,战况必须激烈。
韩千敬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让郝米拉看着她。
“米拉,我是不是勾不起男人那方面的想法啊?”
郝米拉一个大写的蒙逼,齐昀之难不成昨天没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