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十分听从玉冠男子的命令,他面色凶煞手持两根狼牙棒就冲着杜文岑与寿眉击杀而来,空中罡风迅猛声势十分骇人。
不过就在赤发冲杀的一瞬间,众人中一位白衣书生模样的修道者将手中的古玉折扇掷向了赤发,瞬间折扇变得巨大无比,如同玉山般狠狠地将赤发从空中砸了下来。
“嘿嘿,你的对手是我,可不要迁怒这两个凡人朋友,邪派的妖畜当真是凶残无比啊!”白衣书生眯起双眼,脸上笑意十足的看向被玉扇压制住的赤发说道。
“可恶,我要杀了你水明子!”赤发被偷袭致伤,他恼怒的推开玉扇,说话间挥舞着狼牙棒就要砸向白衣书生。
“哼,你这只妖畜还真是野蛮人!”水明子唤回玉折扇,冷哼一声便迎向赤发,两人瞬间就厮打起来。
“……啊!神仙,神仙比法了,原来你们都是传说中的老神仙,神仙饶命,饶命啊!”见水明子与赤发打的热闹,杜文岑也不甘寂寞,他面容表现的极度惊恐,不顾寿眉怪异的表情,失声哀求道。
玉冠男子见赤发与水明子又缠斗起来,不由眉头微皱,此时他再也顾不得杜文岑与寿眉,命令着身后的另一个手下,飞身一起加入了战局,妄图快速的将水明子击杀。
“卑鄙的妖畜!”与水明子同行的老者见邪派竟然想要围攻,脸色大变怒骂着击出飞剑,快速的将玉冠男子阻挡了下来,也加入到了混战当中。
见双方人马又厮打在一起,寿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神安定了许多,随后低声向躲在身后的杜文岑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虽然那三个邪派修道者实力不如那两个正派,不过他们却又在人数上占据了许多优势……前辈你看是否?”
杜文岑依然躲在寿眉的身后,他双眼微眯观察着战局,见寿眉愁眉不展的看向自己,他这才摇头说道:“如果帮助那两个修道者击杀邪派,定会将我们的身份暴漏,而且还会招惹来更多的邪派追杀,那时我们就会脱身无术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为莺儿配制解药!”
“不过他们正在恶斗,这条路是再也无法前进,我们还是从左侧迂回至羽山,虽然会浪费一些时间……”看着前方不断有法术的碰撞,杜文岑又无奈的说道。
因为先前力挫雷云阁修道高手,寿眉对杜文岑早已是言听计从,而且现在的确不适合与任何人争斗,解除腹虫蛇毒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两人便小心的观察着双方的恶斗,一边慢步向后撤退。
不过就在这时,杜文岑的身上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怒骂:“可恶的凡人,你,你胆敢又御空飞行,不知道我仁茧妖主有着恐高之疾吗?而且我们明明说好,一旦离开凡人的视野内,你们就唤本妖主出来,但为什么现在仍将本大爷憋闷在你的衣服中,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奴隶!”
“坏事,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杜文岑微微一愣,随即拍打着额头懊恼的说道。
原来杜文岑与石偲来到临沭镇时,就命讹兽藏在他的身上,因为它身上的妖气是很容易被修道者发现的,只能让杜文岑的气息将其掩盖,而且它本就是妖怪,若是被凡人看见定会惹出许多事端。
但因为之后雷云阁的修道者中途出现,所以杜文岑才会将讹兽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讹兽在杜文岑怀中憋闷的忍受不住,就悄悄探出脑袋,不过那时候已是杜文岑驾驭着不周玄石在空中飞行,倒霉的它自然就因为恐高而晕厥过去,直到现在才苏醒过来。
讹兽爬到杜文岑的肩头,用两只小爪子奋力的撕扯着他的头发,全然不顾杜文岑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继续喋喋不休的叫嚣道:“可恶的凡人蝼蚁,你这只讨人厌的臭虫,该死的狗杂碎,你爷爷我仁茧妖主若是不教训你,你就不知我的威力,我手下可是有着千百万的妖兵妖将!”
“而且本妖主将你视为奴隶,你本应该感恩戴德的歌颂讨好我,不过你却不知好歹的愧对我,真是该死的冷血畜生,小心我释放我的妖气,将你活活的撕碎!”
“……前辈,它,它是什么东西?”寿眉呆滞的看着杜文岑肩头的讹兽,神色不安的问道,显然讹兽的大话已将他唬吓住。
不过还没等正压制愤怒的杜文岑解释,前方的正邪修道者又再一次看向了这里,他们面色狐疑显然不知道讹兽的真实身份,而且因为杜文岑气息的压制,他们丝毫感受不到讹兽的妖气,心中便不觉惊愕起来,对讹兽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咦,臭小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蝼蚁盯着本妖主,他们不怕本妖主挖出他们的狗眼吗!”讹兽全然不知此时的凶险,依旧本性难改,嘴巴十分恶毒的叫嚣道。
“……妖主,难道它是传说中郁单北洲的妖魔吗?”玉冠男子面色微寒,仔细的观察起讹兽,心中暗自猜测道。
“哼,枉我先前把你们当做是寻常人家,原来竟是妖怪的奴隶,为虎作伥的畜生!”白衣书生水明子冷笑着看向杜文岑,他却将讹兽的话信了六分。
水明子身后的白发老者此时也是面色不善,他自身的修为十分了得,但依旧看不出讹兽的真实面貌,更探查不出它的妖气,虽然心中有些犯疑,不过他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只要是明眼之人皆能看出正邪双方修为高深,若是没有一点的凭借,一只小小的妖兽是不会如此叫嚣的。
见讹兽的三言两语竟能将众人唬骗,杜文岑心中苦笑不得,不过他此时的面色却是不敢暴漏许多,因为他要利用讹兽做一笔买卖。
“小的不敢,不敢啊!老神仙救命,我,我们也是不愿如此,但这妖怪十分的厉害,虽然它现在不过形如兔子,但它的真身却有十丈之高,吞吸一口便能将整座山岳毁灭啊!”杜文岑十分惊恐的哀求道。
“哼,臭小子你知道就好,而且本妖主的能耐远非如此,不过念你与那野蛮人之前对本大爷不错,我今天就暂且饶恕你们的性命!”听着杜文岑虚假的夸大,讹兽却大言不惭的叫嚣起来,似乎它就是真正的大妖魔般不可一世。
但这些话在正邪修道者听来,却是十分的震撼,他们本就看不穿讹兽的修为,经杜文岑与讹兽的一唱一和,心中更是惊疑不定,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郁单北洲妖魔的事情可是传遍了神州,虽然只是新起的第三股势力,不过无论是正邪谁都不敢轻视郁单北洲的妖魔,因为他们的实力实在是有些恐怖骇人……
看着惊愕的众人,杜文岑拼命的忍住笑意,若是被这些人知道他们所惧怕的妖主其实不过是弱小大话的人面妖兔,恐怕所有人都会气的吐血身亡吧?
讹兽虽然谎话连篇,不过它却最善于察言观色,见众人的神色中有着几分畏惧与惊疑,心中便不由得意起来,不顾面前众人的修为实力,继续无耻的叫嚣起来,大肆吹嘘着自己,狠狠地辱骂教训着正邪修道者。
听着讹兽不堪入耳的咒骂,水明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他为人谨慎,唯恐自己与妖兽恶斗时被邪派的修道者偷袭,于是他便忍耐住怒火,随即看向一脸苦瓜相的杜文岑问道:“不知你能否告诉我它的真实来历?你放心,我们雷云阁定会为你做主的,不会让这妖兽伤害你分毫”
“原来是雷云阁的修道者,这么说来与那个自傲的女人是一起的……”杜文岑面色不改,心中暗自说道。
见杜文岑沉默不语,玉冠男子心中波澜万千,以为他是惧怕了讹兽才会不敢说出实情。虽然他心中不相信讹兽有着十分了得恐怖的修为,但是又不敢贸然行事,因为自己的任务是镇守这里,阻断正派修道者的援兵,若是再与郁单北洲的妖魔为敌,那么将会让宗门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到时候那份责任自己可是无法承担的啊!
心中权衡再三,看了看惊慌失措的杜文岑与寿眉,玉冠男子这才笑着看向讹兽说道:“在下是狂心殿所属幽冥会的龙千士,不知道这位妖主来自何方?我们宗主大人一直有意与你这样的存在交好,而且很大程度上我们可是同道中人”
“伟大的妖主大人,那位老神仙询问您呢!”见玉冠男子竟对讹兽十分的客气,杜文岑拼命的忍住笑意,脸色憋得十分难看,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讹兽此时十分享受众人畏惧的眼神,它正得意十足的陶醉着,见杜文岑提醒着自己,便十分不满的怒骂道:“老神仙?我呸!一群无能的狗屎而已,在我仁茧妖主的眼前还敢自称是神仙,信不信本妖主将你们撕碎了喂猪啊!”
杜文岑听后心中暗道不秒,自己有些失策,讹兽它的本性就是十分叫嚣无耻,现在对这些修为深厚的修道者大肆辱骂,就算他们是真的神仙,也会无法忍受这番羞辱的。
果然听到讹兽的辱骂,正邪修道者皆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他们浑身杀气腾腾,显然无法忍受讹兽的嚣张气焰,就算它的实力超然,也要将它击杀泄愤!
“我呸,你算什么鸟?本大爷今天就要宰了你下酒!”赤发率先忍受不住,他愤怒的挥舞着狼牙棒,恶狠狠地冲着杜文岑肩头的讹兽击去。
不过讹兽却并不恐慌,它虽然无耻叫嚣,但是心中颇为清楚,知道凭借杜文岑的修为实力,那红发野蛮人定不会伤到自己,于是便悠闲自得的继续讥讽道:“本妖主的本尊可不是什么鸟,而是兔子,而你身为我的子孙,竟然敢侵犯你爷爷我,真是该死的兔孙!”
“……啊,可恶,我要杀了你!”赤发双眼血红,愤怒的咆哮着,此刻他已是浑然不顾,只想杀了那只可恶的人面兔子泄愤。
“看来是玩够了,也该走了,唉!”杜文岑见状也只得无奈摇摇头,嘴中低声叹息道。他的本意是想利用讹兽恐吓住众人,然后安全的前去羽山,但谁知却是弄巧成拙,讹兽的讥讽彻底激怒了众人,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